第四百一十一章 恩断义绝

“不…我只是…”

林煜百口莫辩，却还是慌乱地想要说些什么。

对上那双充斥爱意的眸子，林歌只觉得反胃。

她后退两步，冷冷地瞪着林煜一眼，语气凝重地说道：“你当真以为自己的那些龌龊心思没人知道吗？林煜，若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定不会将你扶上皇位，做你的姐姐。”

听了这话，林煜神色骤变。

他紧张地握紧双拳，脚步赫然停住。

他诧异地看向对面的林歌，瞧见林歌眼中的冷漠与厌恶，心像被人一刀刀凌迟般难受。

他想要掩饰的，早就公之于众了…

既如此，林煜忽然大笑两声。

他终于不再伪装，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再抬起头来时，那副谨小慎微的乖巧模样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痴迷。

“皇姐竟然知道了，我也不必再装下去了，你说得不错，我很喜欢你，也正是因为这个，我必须让他死，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听了这疯狂的话，林歌嘴角扯出一抹嗤讽的笑容。

“疯了，你真是疯了。”

“对，朕就是疯了，朕就是被你逼疯的。”林煜忽然大喊一声，朝着林歌跑过来，试图捏住她的手腕。

“皇姐既然已经死了，就该安安静静地死去，一直活在我的回忆里，可你…为什么又要回来呢？”

他又大笑两声，笑着笑着，那双充满了阴骛的眸子里流淌下两行热泪。

“你死了就不该重生，我也不会疯…”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插在林歌的心口，她后退半步感到一阵眩晕，原来她的亲弟弟，竟真的希望她死。

“我自然要回来！”林歌大吼一声，直接将近在咫尺的人一掌推开。

她用了十足的力气，将人重重地推倒在地，眼中再无半分情谊：“即使是为了那些惨死的将士，我也该从地狱里爬出来，替他们报仇！”

说到这里，林歌缓缓闭上眼睛，平复自己的心绪。

她睁开眼，朝着林煜看去，神情漠然：“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若你再做出出格之事，我必诛之。”

说完，她转身离去，却在经过那南蛮女子时，一手抓在了女子肩膀上。

女子微微皱眉，正要反驳，又见林歌的另一只手抓在了凌王肩上。

“若敢反抗，我定让他命丧当场。”

林歌的声音冷漠至极，让人不敢违抗。

“陛下，镇国郡主竟然把凌王和那个叛徒带走了，咱们要不要追呀？”

守在外头的侍卫眼睁睁地看着林歌将人带走，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监顶着压力走进花厅，弱弱地问了一句。

林煜颓废地跌坐在地上，嘴角扯出一抹苍凉的笑，那双满是阴骛的眼睛里都是泪水，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他伪装了十几年，到头来，却像是个笑话。

皇姐…竟然要与他恩断义绝，还要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杀了他，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追，自然要去追。”

林煜忽然开口，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无尽杀意。

“她一定是要问出张守瑾的下落，你派人默默地跟着她，但凡发现张守瑾的踪迹，格杀勿论。”

“那…镇国郡主呢？”太监又弱弱问道。

林煜甚至没有犹豫，直截了当地说道：“别让她死了就行。”

说完这话，他垂下眼帘，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林清茹。

林清茹早就被他们之间的话吓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镇国郡主竟然就是当年的三公主，更是当今陛下的亲姐姐。

更让林清茹震惊的是，陛下竟然会暗恋自己的姐姐，这可是有违天伦之举啊！

察觉到有束阴冷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林清茹深吸了一口气，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对上林煜的眼睛。

“陛…陛下，臣女不是有意要偷听的。”林清茹以头抢地，她一遍一遍地说着，一遍一遍地将头磕在石砖上，直到血渍模糊了整张脸，林煜才开口。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得死。但…”

说到这里，林煜故意停顿片刻，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俯下身朝着林清茹看去。

“朕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杀了张守瑾，朕…饶你不死。”

……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马车上，那南蛮女子用力挣脱着手腕上的绳结，瞪着一双眼睛朝林歌看去。

林歌正漫无目的地赶着马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林歌不回应，女子心急如焚，又偏过头，看向身旁早已昏迷过去的凌王。

凌王方才受了不小的刺激，一直昏迷不醒。

女子眼中虽有担忧，却也暗自松了口气。

她也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凌王。

“你倒是很在意他。”

林歌忽然开口，声音里满是讥讽。

女子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别想使什么花样，当年杀死戈尔基的人，是我的舅父，你那些三脚猫的手段，根本上不了台面。”

林歌冷嗤一声，她纵身跃到女子身前，左手扼住女子下巴，强迫她张开嘴，一枚闪着银光的银针瞬时落在马车的甲板上。

女子的下巴被她扼的生疼，却一声不吭，只是眼中隐隐浮现出震惊之色。

“马车会停在哪里，不取决于我，而在于你。”

林歌再次开口，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她现在心情糟糕得很，根本不想多说一句废话。

察觉到林歌脸上的神情，女子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恐惧，却还是选择装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林歌也不同她废话，直接拽起凌王的后脖颈，将他的头重重地撞在马车的车壁上。

一声重响后，凌王痛呼一声，他的眼皮翻了翻，却还没来得及睁开，又被人重重地钉在了车壁上，彻底昏死过去。

这一下似乎比刚才的那下更重，凌王原本光洁的额头上已然浮现出几丝红痕，若是再磕下去，一定会破皮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可是王爷，是你们大周的人。”

看见林歌如此心狠手辣，女子低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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