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想不想活
却不想到了生死关头，兄长会迫不及待地出卖她。
林清茹苦笑一声，眼中满是悲凉之色。
“将军，您不能出去。”
躲在暗处的林歌看到这一幕，心中越发不安。
她正想出去替林清茹辩驳，却被下人死死扯住。
“您现在出去，情况只会更糟糕，说不定陛下会认定您与郡主勾结…”
听了下人的话，林歌眉头微皱，渐渐放松了力气。
她抬起头，凝视着高座之上的林煜，眼中闪过几分陌生。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皇弟竟然如此陌生，又或是说，她从一开始，便没有看透这个弟弟。
坐在高位上的林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忽然抬起头，朝着花厅外的一根柱子看去。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人在窥探自己。
那种感觉，甚是熟悉。
“陛下，臣所言千真万确，您一定要替臣做主啊！”
凌王的喊冤声将林煜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冷嗤一声，又朝着林清茹看去，悠悠开口：“冒充凌王，可是死罪，更何况…”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片刻，又拍了拍手，命人带了个女子走进花厅。
那女子身上沾染的香气，彼时一阵风刮过，将那阵香气送到了林歌鼻间。
那个味道，香囊上也有。
林歌猛然瞪大眼睛，仔细盯着那女子，难道相公失踪，和她有关？
不过…她总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王嫂？”
林清茹也抬起头朝着那女人看去，在看清的女人面容后，不由惊呼一声。
林歌这才想起来，自己曾与这女子交过手。
那女人披头散发，嘴角还带着血，脸色苍白至极。
“灵儿…”
听到这一声“王嫂”，凌王全然没了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连忙走到女子身前，将人扶住。
“你怎么也被抓来了，是谁伤了你？”
看到女子浑身是伤，凌王心急如焚。
“你倒是有情有义。”看到凌王的反应，林煜眯了眯眼，他缓步走到林清茹身前，声音冷漠地问道，“你方才称她王嫂？”
林清茹不明所以，眼中闪过些许恐惧，却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堂堂凌王府的王妃，竟然是南蛮的细作。”
此话一出，场上众人皆瞪大了眼睛。
凌王尤为震惊，他下意识地反驳道：“陛下一定是误会了，臣的娘子性情温良，她只是臣捡来的一个农女，怎么会是南蛮的细作？”
“朕错了？”
林煜眯起眼睛，语气拔高，不怒自威。
“兄长，休要胡言！”
林清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伏在林煜脚下，吞了一口口水说道：“陛下，臣女并不知情，臣女的兄长也不知她是细作，还望陛下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
林煜冷笑一声，他朝着那南蛮女子看去，勾唇嗤讽：“一个小小女子，竟然也能搅得永州城鸡犬不宁，倒真是朕小看你了。”
“抑或说，凌王蠢笨如猪。”
林煜冷声大骂，却无一人敢还嘴。
凌王已无心与林煜顶嘴，直呆呆地朝着女子望去，神情里满是空洞。
他张了张嘴，质问的话终究没说出口，他抬起手，轻轻抚平女子鬓角的杂发，语气温和地说道：“灵儿，纵然千夫所指，我也相信你是清白的，别怕…我不会让陛下处置你的。”
听了这话，林煜不由冷笑，他直接半蹲在凌王身边，贴近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朕已经将她做过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了，老凌王与王妃的死，都是她一手促成的，还有真假凌王一事，也是她与人合谋，故意将你骗去瘟疫横行之地，想要取了你的性命。”
“不可能…这不可能…”
凌王突然捂住自己的耳朵，也顾不得身旁的人是谁，直接将他推开。
“大胆！”眼看着林煜被他推倒，太监大喊一声，周围的侍卫纷纷拔出了长刀。
林煜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将刀收起来，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凌王一直捂着耳朵，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不可置信地朝着那南蛮女子看去，见女子面色如常，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毫无情意，一时呆住了。
“灵儿，陛下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是南蛮细作，杀了我的父王母妃，还想要杀了我，是吗？”
听着凌王颤抖的声音，女子眼中有片刻动容，却也只存在一瞬。
她的目光陡然变冷，苍白的脸色也掩盖不住滔天恨意：“我的父亲，是南蛮最强悍的勇士，却死在了你父王的刀下，狗皇帝说得不错，我接近你，的确是为了瓦解永州城的势力，你实在是太蠢了，蠢到极致！”
听着那毫无感情的话语，凌王眼中的情意猛然崩塌。
他宛若失去了灵魂，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手却死死地扯住那女子的手腕。
“不…这都不是真的，你分明舍不得我死，我中瘟疫的时候，你还出现在医馆外头，不是吗，你怕我死…又怎么会伤害我呢？”
那南蛮女子缓缓闭上眼睛，不再看向凌王。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女子眼角划过一滴清澈的泪。
凌王虽愚钝，却宛如稚童般，将自己的一颗真心双手奉上。
她早就在这场阴谋中迷失了自己。
若不是那日看见凌王落在林煜手中，她也不会失神暴露自己，也不会被人抓到这里来。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父王母妃的死竟然真的与你有关？”
跪在地上的林清茹猛然起身，眼中是滔天恨意。
她早就有所怀疑，却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因为兄长的维护，只能不了了之。
如今知晓真相，她只想为父母报仇。
“朕还在这儿呢，你们一个个的都魔障了吗？”
林煜轻咳一声，几个侍卫上前两步，直接将三个人压在地上。
林煜又朝着林清茹走去，嘴角噙着一抹邪笑：“清茹郡主，你犯下的可是死罪，想不想活命？不…不仅是活下来，朕还可以破例，让你成为真正的永州之主。”
听了这话，林清茹深吸了一口气，她平复下心中仇恨，重重点头：“臣女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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