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乘船
一主一仆难得单独外出，气氛活跃，多是蓝汐在讲，王长乐在听，即便是赶路，也让王长乐感觉美滋滋的。
两人就这么说说走走，两日后到了青州府码头。
作为山东排名前二的大府，青州码头喧嚣如沸。
抬眼望去，漕船商舶挤满了河面，脚夫们扛着麻袋在跳板上来回奔忙，税吏拎着算盘挨船抽厘，商贾们讨价声，船老大们吆喝，衙役们挨个船检查，一片忙碌繁荣景象。
王长乐这次去皇城，可不想玩什么扮猪吃老虎的套路，亮出伯爵令箭，唤来青州码头大使和漕运巡检，让他们准备一条去往朝歌的齐州的官船。
两个芝麻大的官儿哪见过天上的大人物，一点不敢耽搁，不出两刻钟就安排好了，是一艘运粮食的漕运船，刚好去往齐州，给腾出来了两个官舱，还准备了上好的饭菜和酒食。
蓝汐赏了他们十两银子，跟着王长乐上了漕运船，为了保持低调，没有向船上其他人透露身份，漕运船的押运官和脚夫们只知那少年是一个大官儿。
漕运船很稳，王长乐没感受到什么颠簸，蓝汐从小长在蓝汐岛国，自然经常坐船，也没啥感觉，俩人就在船舱里吃吃喝喝，别说，这酒食饭菜还真挺好，小赤火熊都吃的摇头晃脑，很是满意。
至于金雕，不用管了，这家伙待在舱里闲闷得慌，在外面飞呢，时不时俯冲到河里，叼起一只鱼儿给自己加餐。
第一天风平浪静，啥事儿没有，到了晚上，王长乐拉着蓝汐翻出船舱，来到船顶，两人仰躺着望向无垠夜空。
夜空如墨，星河倾泻。
银河横贯天际，碎星撒落，熠熠生辉。
偶有流星划过，拖曳出一道银亮尾迹，转瞬即逝，河风拂过，水汽湿润，吹散了蓝汐鬓边的碎发，远处渔火点点，与星光交映，恍若天地倒悬。
“哇，公子，好美啊~”
王长乐双臂枕头，笑问：“和蓝溪国的夜空不一样吗？”
蓝汐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这么多星星，我好想家啊...”
气氛沉默。
蓝汐见王长乐并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顶着夜空中一颗蔚蓝的星辰，问道：“公子，那颗星星有什么不一样吗？”
“蓝汐，你相信...有另一个世界吗？”
蓝汐水蓝色的大眼睛眨呀眨，随即点头：“相信。”
王长乐指着那颗蔚蓝色的星辰，轻声道：“我也相信。”
目光悠远，缓缓说道：“在那里，人们住在百丈高楼中，日行千里只需半日，有种大飞鸟可以载人翱翔天际，海底亦有城池灯火通明...”
蓝汐美眸泛彩，震惊地捂住小嘴：“人竟能去海底？还能一日游遍山河？这...这岂不是神仙手段？”
王长乐笑了笑：“我就来自那样的世界。”
蓝汐只当公子说笑，眼波流转间无限憧憬：“若死后能去那样的地方，蓝汐还给公子当丫鬟，好不好？”
王长乐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温和：“那个世界...没有丫鬟。”
夜风拂过，星河无声。
蓝汐怔怔望着公子，忽然觉得公子眼中那片遥远的星光，仿佛触手可及，又似隔世之遥。
翌日，王长乐正在船舱里和吃饭，小赤火熊呼呼大睡，忽然整个船身一震，轰隆一声巨响，随即听到船舱外脚夫们的喊叫声：
“那是什么东西！”
“不好，刘五儿被拖下去了！”
“怪鱼，好大的怪鱼！”
“快看，那只金雕冲上去了！”
王长乐心念一动，嘱咐蓝汐待在船舱不要出去，提了镔铁大枪，背上射日大弓，纵身翻出船舱。
来到船头，却见河面翻滚，水势骇人，隐隐可见一只青黑色的庞然大物隐匿其中，周边血水四溢，想来是个倒霉蛋的血。
金雕在天空中盘旋，一个俯冲，在那庞然大物身上留下道印子，那怪物吃痛，扔了嘴里的人，从河面破水而出，露出真容，那怪物，竟是一条三丈余长的青鳞巨鲶！
浑身覆满青黑硬鳞，嘴边六根长须如铁鞭狂甩，血盆大口中尖牙密布，巨尾一摆，河面炸起丈高水浪，直扑半空中金雕。
腥风扑面，竟有腐尸恶臭，显然平日没少吃血食。
又一个凶兽！
金雕急转闪避，奋力爬飞，仍被长须扫中羽翼，踉跄坠向船头，那凶兽巨鲶凶性大发，竟钻入河面朝着漕运船游来，刹那间不足二十米。
船上众人哪里见过这种凶兽，吓得哭爹喊娘，四散而逃。
“娘嘞，这鱼成精了，快跑啊！
“救命啊，它要撞船了！”
“河神老爷发怒了，快磕头！”
眼看怪鱼已经来到船边，胆小的直接给跪了，磕头请河神老爷放过，几个脚夫吓得魂飞魄散，直接跳了河，扑腾着往岸边游，边游边嚎。
凶兽巨鲶似乎能感受到船上的情况，再次破水而出，高高跃起，朝着船上那些个跪地磕头的人咬去，眼看就要大快朵颐，忽然感觉到身侧寒芒袭来。
凶兽巨鲶眼珠子一转，却见一玄衣少年持枪刺来，王长乐王长乐眼中寒光一闪，镔铁大枪如银龙出海，速度快若闪电，直刺巨鲶侧腹。
凶兽巨鲶刚想甩尾，枪尖已狠狠扎进它鳞甲当中，去势不减，入肉三寸，发出噗嗤一声闷响。
超过三十点的恐怖力量，让王长乐拥有了与凶兽角力的资格，瞬间爆发，枪杆将三丈长的巨鲶整个挑飞，轰地砸在甲板上！
漕运船剧烈摇晃，木板吱呀作响，几乎要散架，众人被震得东倒西歪，五脏六腑移位，那些个跪着求神拜佛的直接吐了。
王长乐根本不给巨鲶喘息的机会，破阵枪法如狂风暴雨，挺枪向其刺去，近身交战在一起。
第一枪，刺眼，巨鲶扭头躲开，枪尖在腮边撕开血口。
第二枪，穿鳍，将鱼鳍钉在甲板上。
第三枪，扫尾，枪杆狠狠抽在试图挣扎的鱼尾上，鳞片飞溅！
巨鲶疯狂扭动，鱼尾拍碎了两只大木头箱子，木屑四溅，但船上终究不是它的主场，十几招过后，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王长乐抓住破绽，连捅七枪，枪枪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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