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童生也能做官了？
在齐州府，铁蛋顺利见到了山东刺史。
毕竟是靖武侯麾下第一亲军，整个大秦谁敢不给面子？
送上王长乐的信函和一份不菲心意后，刺史大人对靖武侯在海外为国开疆的壮举大为赞叹，尤其是看到随信附上的礼单后...
当即表示会全力支持，立刻下令在各州府张贴招贤告示，并派员在各州宣传。
公务之余，铁蛋也趁机打听了一番近来大秦局势，所得消息却让他心情十分复杂。
海南那边，镇海王收拢败兵，稳扎稳打，经营两年，已夺回海南岛东部地区，将黎族主力驱赶至岛屿西南、西北山区，双方陷入僵持，局势大为好转。
北疆，朝廷与匈奴人互有胜负，战线相对稳定。
但有一个诡异的现象，匈奴方面折损了好几名大将，且多是中箭身亡，传言是被神秘箭手远距离狙杀，导致匈奴高级将领如今不敢轻易冒头，士气严重受损。
南边北边都很好，唯独西线噩耗频频，朝廷的征西平叛大军进展极其不利，数月来，战线非但未能推进，反而在不断后移。
铁蛋大惊，追问原因，告知者面露恐惧之色，言道：“西夏军中不知从何处冒出一群怪人，能驱使凶狼、巨熊甚至飞鹰等凶兽作战，凶猛异常，朝廷军阵往往未接敌便已被兽群冲垮，实在难以抵挡，若非今秋玉米丰收，军粮尚且充足，只怕...只怕大军早已崩溃了。”
嘶——
驱使凶兽？
铁蛋第一次听说这种怪事，恐怕也只有他们靖武军的火炮能对付得了吧？
聊着聊着，那人感慨说在他们出海后不久，朝廷加封王长乐为“大司马”以示荣宠，铁蛋闻讯激动得当场跳了起来，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大秦皇朝得有三十年未曾封过大司马了吧？
“最起码本朝没有过，长乐哥应是大秦战功第一人了...”铁蛋这样想着。
数日后，王长乐的奏章通过通政司，顺利送达内阁，阁老们展开这份来自遥远海外的捷报，无不震惊失色。
“什么？！”
“靖武侯又…又打下了三座城？”
“歼敌四万？拓地千里？得民三十万？！”
“这…这…”
消息太过震撼，内阁绕过执掌中枢的各位皇子，直接将奏章上呈给深宫中的嘉佑帝。
此时嘉佑帝已是风前残烛，雨里微灯，病情沉重，摇摇欲坠，勉强倚在榻上，颤抖着手接过奏章，在近侍帮助下，艰难阅读。
看着奏章上那些惊世骇俗的战绩，想象着那片新开辟的疆土，嘉佑帝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欣慰，有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作为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帝王，他比任何时候都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帝国的危机四伏和后继无人。
北疆、海南、尤其是西线那致命的威胁，一块块大石压在他的心头，已经有多久没能睡个好觉了？
他心中对王长乐那份根深蒂固的忌惮与猜疑，在迫在眉睫的亡国危机面前，莫名消散大半，若非王长乐进献的玉米产量恐怖，得以保证军粮不断，西线早已崩溃，大秦危矣...
嘉佑帝放下奏章，长长地艰难地叹了口气，气息微弱，对身旁秉笔太监道：
“拟旨，嘉奖靖武侯，不，嘉奖大司马开疆拓土之功，赐丹书铁券，许其...便宜行事之权...”
“望他早日...荡平东瀛倭穴...速速回师...”
说完这几句话，嘉佑帝剧烈咳嗽着，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潜意识里，或许只有王长乐这种同样拥有超凡力量的天才，才能对抗西夏那帮驱使凶兽的“怪人”。
帝国的命运，不知不觉中系于这位远在海外的年轻侯爵身上。
与此同时，山东。
王长乐的“招贤令”和山东刺史、各知府衙门的告示，似于平静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瞬间在整个山东行省激起了滔天巨浪。
齐州府，大明湖畔，历下亭。
几名落第秀才正借酒消愁，感慨科场艰难，前途渺茫，一名衙役敲着锣走来，将一张崭新的告示贴在亭柱上。
“都来看看喽，靖武侯，大司马海外开疆，急需人才，是读书人的都来看看喽！”
秀才们好奇地围上去，轻声念诵：
“凡通晓文墨，明习算数，不论举人，秀才乃至童生，皆可来投...”
“即刻为官，非为胥吏，赐田宅厚禄...”
“莱州府码头报名，自有海船接送...”
念到最后，几名秀才激动得颤抖起来，酒意全无。
“张兄…这…这是真的？！”
“官印朱批，岂能有假？！”
“海外为官…虽是险远，却也是堂堂正正的官身啊！”
“同去！同去！在此蹉跎，不如搏个前程！”
青州府，一乡村塾堂。
一名老塾师放下戒尺，对堂下几个穿着补丁衣服、却眼神明亮的少年叹道：“尔等虽天资聪颖，然家贫难以续读，考取功名...难如登天啊。”
这时，村正兴奋地举着一张告示冲进来：“先生！先生！好事！天大的好事！”
老塾师看完，胡须直抖，指着告示对学生们说：“看到了吗？天无绝人之路！靖武侯爷在海外开了新天地，唯才是举，只要认得字、会算数，就有官做，有饭吃，有前程。”
“孩子们，你们的书…没有白读！”老塾师老泪纵横，若他年少时也有一位侯爷张榜募学，岂会在此耗去数十载光阴？
少年们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
莱州府，码头茶肆。
经过两年发展，这里成了消息最灵通、讨论最热烈的地方，南来北往的客商、本地渔民、还有闻讯赶来的读书人挤满了茶馆。
“听说了吗？侯爷在那边打下了好大一片地盘，比咱们好几个府加起来都大。”
“何止啊！听说斩了四万倭寇！那可是四万啊。”
“现在缺人当官管理，不限功名，童生都要。”
“真的假的？海外蛮荒之地，怕是骗人去受苦的吧？”有人怀疑。
“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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