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夭寿啦！皇宫他楼塌了！！
这下，哪怕是楚瑜都愣了，这丫鬟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本来的心态是，绝对不能让皇帝占便宜。
没想到玉心还想要跟着他们北上？
简直是意外之喜。
她忍不住问：“你还买了棉衣？”
玉心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不是我买的，我当时凑钱正要去买……没想到，有个人带了棉衣和包袱过来，说是要送给你们的。”
楚瑜微微皱眉，她不免想起了荡开马鞭的那枚石子。
“你瞧见那人长什么样子了吗？”
玉心点点头，又摇摇头：
“总归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不过倘若我再见着，肯定能认出来的！”
楚瑜没有在这个问题纠结太多。
她喜滋滋地拿着这个包袱，悄没声地在棉衣大口袋里，用空间异能塞了点吃食。
比如说什么酱牛肉、卤鸡腿、肉包子。
用油纸包裹好，不会弄脏衣服。
回头别人吃糠她吃肉，岂不是美滋滋。
不远处，城墙上。
燕三并没有意识到楚瑜的小动作。
他只是听着玉心的描述，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是？他长得肯定没他家殿下帅，但是至少也平头正脸。
至于这么妹有存在感吗？
他叹了口气，如同一道魅影，悄然往远处去复命了。
……
此刻未到正午，裴珩之一行人并没有急于赶路，而是悄然隐没在京郊附近的山林当中。
谁能想到？被全城通缉、追杀的景王裴珩之，竟然没有离开京城太远呢？
“殿下，已经看到有几路兵马沿着官道往远处疾驰，所幸我们没一路奔逃……不然可能就要被追上了。”燕二一开始还不解，现在别提多佩服自家殿下，“诶！老三回来了！”
裴珩之抬起眼来，看向风尘仆仆的燕三。
“东西送到了？楚家那边情况如何？城里情况如何？”
燕三喘了口气，挠了挠头：
“送到了，楚家那边一切安好……感觉他们还挺吉人自有天相的。”
说起城里的情况，他的心情有点复杂了。
“呃，昨天晚上京城里出了盗贼，说是一夜之间把文武百官连同宫里全部偷干净了。”
裴珩之一惊，俊朗之极的面孔上也出现了些所料未及的惊诧：
“什么人能有这种能耐？难不成楚家还有高人在？”
燕三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地看向自家殿下：
“呃……皇帝那边觉得，是殿下您干的，现在正在全城通缉您，您有什么头绪吗？”
裴珩之：？？？
好大一口锅！！
他怎么不知道他能有这个能耐？！
不过……
裴珩之莫名其妙地想起那天夜里，自己腹痛如绞，以为自己即将死在宫里之际，瞧见的那个红色嫁衣的身影。
还有喉咙里流淌而下，化解痛楚的清凉。
那时候他在剧痛之下神志模糊，甚至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幻，没办法开口对她说一声谢。
哪怕是到了今天，他也还在想。
那个身影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救她？
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出现？
她这一身嫁衣，是要嫁给谁？
他有太多问题想要问，但是又不能问任何人。
现在听到了燕三所说，裴珩之不由自主地将这一切和昨夜的红衣身影联系到了一起。
难道是她吗？
如果是她的话，替救命恩人背锅，也不算什么。
“殿下？殿下你这青天白日的笑什么？”
燕三看着自家殿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结果没一会儿就扬起唇角笑起来的模样，心里有点瘆得慌。
虽然自家殿下扬唇轻笑的样子，属实是能迷倒不少京城少女，但……这儿也没什么人能给他迷倒啊。
裴珩之的笑容收敛了，他横了燕三一眼。
“我在想，倘若京城失窃，那么国库和粮饷应当空了。这会儿出城的追兵坚持不了多久。”
“——我们午时之后就可以动身了。”
燕三挠了挠头：
“午时啊。正巧，楚家那边也差不多午时动身……”
裴珩之微微一顿。
他本来就有些怀疑，那搬空整个京城的人，是否和楚家有什么联系。
毕竟楚家流放当日，出现了搬空全京的盗贼，总不是什么巧合。
倘若和楚家走同一个方向的话。
或许能寻到旧友楚定山。
是的，他一直怀疑，楚定山并没有那么容易兵败身死。
也许，他还能见到那个救了自己性命的恩人。
他点了点头，对燕三吩咐道：
“我们和楚家保持一定距离，但是如果遇到情况，也可以去照应一二……至于照应的人嘛。”
燕三懂了，他垮起个批脸，有了一种被迫加班的生无可恋，嘴里还嘟囔着：
“殿下，您怎么那么照顾楚家啊……”
裴珩之叹口气：
“我和护国公虽说差着些年岁，但是战场上也兄弟相称过，如今兄弟家里落了难，怎么能不照顾一二呢？”
燕三无奈地滚回去加班了。
他回头瞧了一眼丰神俊朗的自家主子，想着护国公的年纪，忍不住腹诽。
还兄弟相称。
自家主子的年纪都快能当护国公的儿子了。
……
另一边，楚瑜尚且不知，此刻有个倒霉鬼因为她的缘故，被迫两头跑地加班。
这会儿楚家人已经人手一件厚衣服，脚上换好了厚实暖和的鞋，瞧着已经和身后的沈家大有不同了。
长亭外送别的人多，要流放的不少人都得了亲眷的帮助。
或给了些盘缠，或给了些吃的用的。
只有沈家名声臭了个彻底，没人敢挨着边，独自在一旁凄凄惨惨，两手空空，只能在旁边对着楚家的厚衣服鞋子嫉妒得咬牙切齿。
“所有人犯听令，即刻列队出发，不得延误！！”
在侯宏的一声令下，流放队伍被正式转交出京城，准备开启漫漫旅程。
楚老夫人秦婉玉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瞧着不远处那虽然灰头土脸了不少，但是高耸着的巍峨皇城。
楚家人都知道，当年老国公跟着太祖打天下，就是顺着这条官道一路打进了皇城……
他们也知道，老夫人多半会触景生情。
因此楚少卿和江时秋一左一右地搀扶着秦婉玉，生怕她伤心坏了身子。
秦婉玉抹了一把眼睛，感叹道：
“唉，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这皇城还是如同老身来的那年一样，你瞧，尖顶的那栋是议事殿，当年老头子和太祖议事的时候，老身还去送过点心……”
楚瑜帮着母亲搀扶祖母，回头瞧了一眼皇城，轻轻笑了。
“祖母，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秦婉玉疑惑道：“什么话？”
楚瑜抬手指了指皇城，轻声道：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
随着她抬手一指，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地轻声道出。
在秦婉玉乃至周遭围拢过来的楚家人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之时。
他们就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轰隆隆！！”
霎时间，大地仿佛轻微地震颤了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
那雄伟壮丽的皇城宫殿，尖顶的议事殿，如同被小孩随手一推的积木块——
垮！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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