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原来是故人之子
“申鹤小姐，这里是璃月港最好的旅店，你今晚就在这里暂时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在璃月港好好游览一番。”
站在旅店的柜台前支付摩拉，季明一脸肉疼，可只要想到这些摩拉都会由往生堂报销，他又开始止不住的暗喜。
旅店只剩下一间客房了，季明可不打算厚着脸皮与申鹤小姐住一间，他决定在璃月港的石拱桥下凑合一晚，任务结束后按两间客房的钱找往生堂报销。
要知道这家旅店和璃月港外的望舒客栈处于同一地位，在江湖上有所传言，这两家都属于天权星大人的产业。
天字号客房价格不菲，算下来又是半个月的生活费，季明感觉自己距离玉京台更近了一步。
申鹤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浮雕，听到季明的声音后扭头看来，点头道：“我听你的，你在何处休息？”
“不用管我，申鹤小姐好好休息就行，明天在店门口等着我，我会来找你的。”
“嗯，明天见。”
目送申鹤走进客房，季明这才转身离开旅店，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虽然璃月也有热闹的夜市，但大多数璃月人还是习惯早睡。
季明显然过惯了拮据的生活，即使得到了钟离的承诺也不愿意去住旅店，这些地方在他看来完全没必要，只要有一张草席和一张被褥，璃月港哪里不能睡？
当然了，这样做的话大概率会被千岩军劝离，理由是影响市容市貌。
于是，附近没多少商铺和住户的石拱桥成了季明在璃月港的首选住处，这里很少会有千岩军巡逻，只有喜欢僻静之地的人才会来这里闲逛。
早些年石拱桥并非季明专属，璃月港内有很多混迹江湖的人都会来这里逗留，其中不乏有帮派背景的街头混混，他们占据着石拱桥暗自收规费。
季明是何许人也？他当初自己都快养不活，怎么可能给这些四肢发达的混混交规费。
为了与那些乱七八糟的帮派抗衡，璃月最大的帮派组织在多年前的一个雨夜里成立，包括季明在内一共有九人结为义兄弟，在岩王帝君木像前起誓，江湖人称“老九门”。
季明年纪最小所以排行老九，他本人对此没什么意见，只要不是老八就行。
什么？你要问老九门怎么这几年都没动静？很遗憾，在夺回石拱桥的收费权后，除了季明之外的其他八门因为各种理由被逮进了璃月大牢。
老九门变成牢九门，真是世事无常啊。
季明只是帮其他八门兜售货物，又因为他极其谨慎，所以璃月官府并不知道这个进大牢如同回家的少年也是老九门中的其中一门。
时至今日，季明仍在等待哥哥们的回归，为了义兄们能尽快出狱，他可是花了不少摩拉呢（面无表情）
回忆着这几年的跌宕起伏，季明躺在草席上，盯着长有青苔的石砖，不由得叹息一声：“时间真快啊，当年明明没有青苔。”
“啊……是谁？”
石拱桥上方传来一道疑惑的惊呼声，声音软软的，一听就很好欺负。
开玩笑的，季明认得这个声音，桥上应该是月海亭的甘雨小姐，她经常在石拱桥远远的观赏远方海面。
偶尔遇见过一两次，甘雨小姐很有礼貌，也很在意他人的感受，就是不知道这个大忙人还记不记得他。
甘雨捏着油纸伞，在石拱桥上微微前倾身体，想要观察桥下是谁在自言自语，正好与季明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蓝色长发，长发在脑后收束成一条马尾自然下垂，头顶有一根呆毛，两根小麒麟角长在头部两侧，也不知道是不是装饰物。
简而言之，甘雨小姐真乃世间佳人也，而且还是一位半仙哦。
“季明先生，是你吗？”
季明眨眨眼睛，震惊道：“甘雨小姐，原来你还记得我吗？”
也是，传闻这位月海亭秘书过目不忘，代表着璃月官府的行政效率，记忆力超群很正常。
甘雨缓缓走下桥，右手捏着油纸伞，左手轻轻放在胸前，担心道：“季明先生，你难道还没找到工作吗，怎么今年还住在桥下？”
大概是在几年前，那是甘雨第一次遇到季明，当时的季明不过十岁左右，靠着在层岩巨渊外围收集碎矿石贱卖为生，经常被丘丘人追着跑。
甘雨小姐心善，见不得璃月港有无依无靠的孤儿，趁半夜下班的时候购买了几套四季常服和一本启蒙读物，偷偷放在了石拱桥下，被季明发现后闹了个大红脸，这是第二次见面。
再往后就没了联系，季明在混迹江湖之后也曾打听过甘雨小姐，却也没刻意制造相遇，今天是第三次见面。
就算璃月港不算大，如果不去刻意制造相遇，也许这辈子都要依靠缘分才能相见了吧？
感慨良多，季明看着身前佳人，起身无奈道：“我一无所长，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认识的字只够日常生活所需，到哪儿能找到好工作呢？”
“如果季明先生愿意的话，我可以提供一份工作……”
“不要这样，我可以接受所有人的施舍，唯独不想被甘雨小姐这样对待，甘雨小姐是除我爹娘外唯二对我好的人，我不想让甘雨小姐失望。”
香菱是儿时玩伴，她不仅不嫌弃季明，而且还知道季明的谋生手段，能够至今保持良好的关系，也许都要依赖于儿时记忆。
首次见面就愿意给予帮助，并且还是采用最不会践踏自尊心的方式，所以甘雨小姐是季明最尊敬的人。
“诶？没关系的，只是一份负责摘抄的工作，对季明先生没有难度的。还有，季明先生有看我给你买的启蒙读物吗？”
“看过了，但是……”季明突然局促起来，眼睛看向一旁，“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那本启蒙读物早已丢失，我有罪！”
甘雨慌张起来，连连摆手：“不要紧的，季明先生不用道歉，那本启蒙读物也并没有多珍贵。考虑一下吧，我给季明先生介绍工作的事情。”
也许吧，那本启蒙读物价格可能不贵，但是在季明心里可是属于圣物一般的存在啊，他有罪！
至于工作的事情，季明其实已经心动了，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忍痛拒绝。
甘雨小姐属于月海亭序列，只负责和璃月七星对接工作，她肯定不知道季明有过各种奇奇怪怪的案底，如果贸然接受的话，她肯定会受到影响的吧。
总而言之，季明不愿意影响甘雨的前途，还是继续在罪恶中摸爬滚打吧。
甘雨捂嘴叹息，最后扬起笑容：“真是可惜，不过我相信季明先生一定会越来越好，如果需要帮助的话，请尽管找我吧，话说季明先生最近在干什么？”
见甘雨不着急离去，季明微笑道：“在帮往生堂钟离先生的忙，领着他老友的学生来璃月港拜访师姐，是一位孤僻话少的白发女子呢。”
看来还能和甘雨小姐多聊聊天，季明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甘雨小姐愣了一瞬，试探道：“孤僻话少的白发女子？请问那位小姐叫什么名字，有多高？”
“申鹤，比我略矮半个头。”
“诶？！”
“怎……怎么了？”
由于璃月港工作繁忙，甘雨自从魔神战争结束后就很少回绝云间，近些年更是没有离开过璃月港，所以自然没有见过自己的师妹。
可留云借风真君偶尔会来璃月港看望甘雨，当然也说过收徒的事情，所以她就开始额外在意起师妹的事情。
本来想着找个机会回绝云间看看，没想到申鹤师妹竟然会来主动拜访自己，甘雨此刻的心情很不错。
“季明先生，申鹤是我的师妹。”
季明再度震惊：“啊，竟有此事？冒昧问一句，甘雨小姐师从何人啊？”
“留云借风真君，我从小便跟着她修行，自然是师徒关系。”
留云借风真君？嘶……没听过啊，这是哪位大仙？
季明不太好意思询问，毕竟他不关心牛鬼蛇神之类的事情，尤其是在日益艰难的温饱问题上，他就更不可能分心了。
“没错，甘雨和申鹤皆是本仙的徒儿，这次申鹤来璃月港也是为了拜访甘雨。”
一只仙鹤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了石拱桥的矮护栏上，居高而下注视着季明，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像啊，实在是太像了，眉眼间尽是故人之姿，果然是故人之子！
留云借风真君按耐心中激动，缓缓道：“你就是季明？”
“我是，不知真君莅临璃月港有何贵干？”
季明被盯得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神仙，虽然是一只鹤。
语气也很像，只不过姓氏随母亲吗？留云借风真君了然，开口道：“本仙在寻找故人之子，看来此行不虚。甘雨，既然多年前就认识季明，为何不曾与本仙提起过？”
“诶？！”
甘雨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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