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倒霉透顶
“我昨天才见到那个叫马小虎的师兄，不过我们昨晚约好了要去……”
“好了，不想听，自己合计好了。”顾雨荷捂着额头低头写字，然后撕下纸条说道：“拿上地址，滚蛋，给你半天假。”
“谢谢顾姐！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姐！”
洪笑笑赶紧颠颠地离开。
陆招娣感慨的说道：“她是不是脑子有点不太好使？和谁都要说去杀小东洋。”
顾雨荷跟看傻子一样看着陆招娣，那眼神分明在说：就好像你脑子好使似的。
洪笑笑出门后，立即叫来了黄包车，先去那个江南商会，到商会，看到了顾雨荷说的卢副会长。
“保释是吧？什么情况说一下。”
卢副会长是一个三十岁的中年人，很瘦，个子……反正比洪笑笑高，长得还行，就是一脸的市侩样让洪笑笑很不舒服。
洪笑笑说了情况，卢副会长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六根金条，一旦他认罪了，金条不退。”
“成交！”
“讲究。要不是看在你是顾科长介绍来的，肯定要你八根金条。”
卢副会长随后从抽屉里面抽出一张纸，问道：“要保释的人叫什么名字？”
“马小虎！”
卢副会长手抖了一下，随后装作不在意的说道：“知道了，今天晚上会有结果。”
洪笑笑从口袋里面摸出六根金条，放在办公桌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
好一会儿，洪笑笑才问道：“你怎么不去啊？”
卢副会长好奇地问道：“你是第一次保释人吧？马小虎跟你什么关系？”
“他是我师兄。”
师兄？
卢副会长追问：“未婚夫妻？”
“只是师兄。”
“哦，那你能走了，别耽误我打电话。”
卢副会长毫不客气的把她赶走了，洪笑笑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她起身后，想了想，从腰间拔出手枪说道：“我脾气呢，不是很好，钱都交了，你要是敢不办事，我就把你扔进黄浦江喂鱼。”
卢副会长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人，穿的人模人样，一点人事都不做啊。
他打了电话给王思诚，王思诚都惊呆了。
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硕果仅存的蠢货啊，他看着被他乱成一团的供纸，又看了一眼坐上电椅屎尿齐流的马小虎，无奈地说道：“给他治疗！”
竟然什么收获都没有。
马小虎没有熬过刑，一会说认识哪个哪个大人物，一会又说谁谁谁住在哪里哪里。
可结果，要么是假的，要么是从报纸上看来的。
总之，就一条，只要你打我，我就胡乱招供。
就算让他说自己是玉皇大帝，他都敢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真的是玉皇大帝。
再打下去，都不用保释，可以直接送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原先，他还以为这是先锋党常用的招数，接听了卢副会长的电话后，才知道，马小虎，林小默，洪笑笑，都是一脉相传，那个被鬼子刺杀的徐教授……
王思诚叹了一口气，应该留下徐教授的。
留下他，王思诚能和他一起喝酒，然后问问他们一门到底是啥玩意变的。
林小默狡如狐，马小虎怯如兔，洪笑笑……蠢如猪！
都一帮什么妖魔鬼怪？
“组长，治好伤后呢？”丁想妹问道。
“放人。”
丁想妹瞬间明白了过来，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就知道，是这位王组长的设的局，或许来自于更高层的上峰。
不过他的面上却没有表现，尽职尽责的给他伤口消毒，包扎，都是一些皮外伤，只有腿上的枪伤会麻烦一点。
两个小时后，马小虎被抬到了林氏诊所。
何曼已经习惯了，短短的一夜，徐教授一门的学生几乎全军覆没，要么和小瘪三起争执被打破了脑袋，要么买东西的时候被路过的青帮弟子打断了腿，就连一大早就离开的林小默也被流民推了一把，一头栽进了河里，捞上来后，胳膊竟然折了。
倒霉透顶。
何曼在脑袋里面回想了几次，也不明白跌入河里怎么胳膊折了。
林氏诊所还是头一次治疗这么多医生。
把玩着手枪坐在江南商会门口的洪笑笑看到了下班的卢副会长，喊了一声，倒是把卢副会长吓了一跳。
“那个，马小虎的案子结了，现在马小虎早就被送到了林氏诊所。”卢副会长赶紧说道。
保命要紧。
跟讲道理的人可以讲道理，跟不讲道理的人，要么敬而远之，要么先不讲道理。
卢副会长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当然不会上来就先不讲道理。
“嗯。卢副会长，合作愉快，下次如果要保释人，我还来找你。”
不等卢副会长同意还是拒绝，洪笑笑就坐上黄包车走了。
黄包车拐进了一条巷子，洪笑笑登时警惕了起来，身体前倾，随时准备跳车，手伸进口袋，准备开枪。
可能是感应到了重心的变化，车夫说道：“洪小姐，昨天晚上你见的人，现在要见你。”
洪笑笑没有说话，也没有跳车，依旧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姿势。
在巷子之中的一处拐角，黄包车停在了另外一辆黄包车前，车夫点了点头示意坐上另外一辆黄包车。
她没有说话，坐上了车。
走了一会儿后，洪笑笑说道：“试探我呢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调统局的谁的手下？李处长的人还是丁处长的人？又或者是戴处长的？”
“我们是打狗队的，放心，洪老六同志。”
洪笑笑的确可以放心了。
洪老六，是她的代号。
昨晚才确定的代号，总不能今天就被调统局知道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大家都别玩了，被渗透成这个逼样，都去排排队领花生米好了。
只是……
洪笑笑看到自己又出现在江南商会的门口，很惆怅。
咱就是说，一顿操作猛如虎，把两个黄包车夫累的呼哧呼哧的，自己还损失了一块钱，结果又回来了。
“公寓二楼，201。”年轻的黄包车夫拿了钱，点头哈腰一下，然后拖着黄包车笑眯眯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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