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出手

第二百五十三章  出手

太后的尖叫声渐渐远去，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那名被剜去双目的宫女瘫软在地，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渗出，染红了地砖。

"带下去，请太医好生照料。"越渊的声音不辨喜怒，目光扫过满朝文武："太后邪祟侵体，神志不清，即日起于慈宁宫静养，无朕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

百官伏地称是，无人敢抬头。

“无事便退朝罢。”越渊捂着额头，烦躁挥袖离去。

待他走远，百官出了金銮殿，方才捂着心口悄声道，“这宫中....不对劲了。”

当夜，翰林院值房内烛火通明。

"听说先帝临终前那碗参汤..."年迈的学士突然压低声音，从袖中抖出一张残破的脉案："御医曾记录"杏仁味异"..."

与此同时，兵部衙门的角落里，几个武将围着半本账册面色铁青："北疆将士的冬衣银两，竟被克扣了三成..."

最为骇人的是礼部流传出的消息：有宫人赌咒发誓，曾亲眼看见太后深夜接见敌国使臣，那使臣临走时还笑着说："静候娘娘佳音..."

不过短短三日，宫闱内外已是暗流汹涌。

昔日那个在佛堂诵经、被百姓称作"活菩萨"的仁德太后，如今却成了众人避之不及的毒蛇。

茶楼酒肆间，说书人惊堂木一拍，绘声绘色地讲起太后如何借佛事之名，行魇胜之术。

那被挖眼的宫女，转眼在传闻里变成了"撞破太后与敌国密会"的忠仆。

连街边稚童都学会了新童谣："金佛面，蛇蝎心，九重殿里索命人..."

*

冰鉴里的寒气丝丝缕缕地漫出来，却驱不散殿内凝滞的燥热。

太后斜倚在贵妃榻上，两名宫女跪在榻边，捧着盛满冰镇荔枝的琉璃盏，手腕已微微发颤。

"金佛面，蛇蝎心，九重殿里索命人..."

窗外隐隐约约飘来孩童的唱诵声，苏嬷嬷脸色骤变，急忙俯身到太后耳边低语。

"啪！"

太后猛地睁眼，一掌拍在案几上。

鎏金护甲刮过桌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跪着的宫女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脚踹中心口，呕出一滩鲜血。

"好个孝子！"太后胸口剧烈起伏，脸气得通红："原是在这儿等着哀家！"

苏嬷嬷一个眼色，殿内宫人立刻鱼贯退出。

待最后一道殿门关闭，太后突然掀翻案几。

香炉"咣当"砸在地上，香灰顿时在地毯上洇出狰狞的灰痕。

太后盯着那片狼藉，忽然低笑起来，笑声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好...好得很...这是要逼哀家...亲手撕破这母慈子孝的戏码啊..."

太后撕开素白中衣，咬破指尖书就密令。

染血的布条被塞进送膳太监的夹层食盒，那太监低着头退出殿门，转身便消失在角落中。

暗阁内，陈师的刀尖挑开食盒暗格，瞥了一眼血书，又看向地上摆着的三箱金子。

"告诉娘娘..."烛火映着陈师阴晴不定的脸，片刻后，他回道："末将的刀，只认黄金不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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