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上位者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上位者

夜深后，越空羽因奔波一日，又有软禁伤犯，便先去休息了。

庄雨眠心头烦忧甚重，在榻上几番翻身，最终还是起身出门。

月色如霜，铺满青石小径。

庄雨眠独坐在老杏树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夜风掠过枝头，抖落几片枯叶，恍若当年凤鸾殿内那场未停的雪。

"喝一杯？"越寻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他执着一壶杏花酿，白玉杯盏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庄雨眠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接过，酒液入喉时，熟悉的甜香里带着微微的涩。

"上次对饮时..."越寻在她身侧坐下，玄色衣袖扫过石阶上的落花："还是在江南别院时，满园杏花正好。"

庄雨眠晃了晃酒杯，看着杯中晃动的月影："那时候，我们都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越寻沉默片刻，忽然道："阿宁..."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庄雨眠打断他，指尖抚过杯沿："恨不恨你...是吗？"

月光漫过她染霜的鬓角，照见眼角里藏着的疲惫："早不恨了。"

庄雨眠仰头饮尽杯中酒，声音轻得几乎消散在风里："当初之事...你我各有难处。"

越寻猛地扣住庄雨眠的手腕，他侧身逼近，宽厚的胸膛瞬间将她笼住。

庄雨眠抬眸，恰好对上越寻那泛着泪花的眼眸。

庄雨眠终是压抑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伸手抚摸着少年皇子的脸颊，温柔问道，“怎么又哭鼻子了？从前都不曾见着你这么爱哭的，现在倒是变得孩子气了。”

越寻就着庄雨眠有些冰凉的掌心，蹭了蹭自己的脸颊，低声道，“我很怕...怕你回来后，还会像之前一样，因为恨我，避着我、逃着我...原本，我想着只要能留在你身边，纵使你恨我也好，想杀了我也罢，只要能看到你就好。可此次你坠崖失踪，我才明白，我太贪心了....”

越寻说着，忽的哽咽。

滚烫的泪珠砸在庄雨眠脸上，一颗接一颗，像是灼烧的烙印，烫得她心口发疼。

越寻眼眶通红，泪水顺着下颌滴落，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对不起。"

他颤抖着抬手，却又不敢真正触碰她，只能悬在半空，像是怕惊碎一场梦："我太贪心了......"

"我想触碰你，想看你对我笑......"他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更想听你说......你爱我。"

庄雨眠静静望着他，忽然轻轻笑了。

"我爱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锋利的剑，瞬间贯穿他的心脏。

越寻猛地僵住，呼吸一滞。

他怔怔地看着她，唇瓣微颤，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庄雨眠抬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拭去他眼角的泪。

她的笑意温柔而笃定："我爱你，越寻。"

夜风拂过，檐下的风铃轻轻摇曳，发出细碎的声响。

而越寻的世界，却在这一刻，彻底安静了下来。

他一字一句，宛若誓言：“雨眠，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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