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李清照再婚了
第三百七十章，李清照再婚了
李清照怎么可能躲到山里呢？
不可能的，一般人都不会的。
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东西，可不好买。
接下来，就是李清照的再婚了。
韩复来叹了口气，继续写吧……
【钟家，自然是不能继续待着了。】
【李清照带着仅存的一些书帖，再次踏上了漂流征途】
【绍兴二年，临安。】
【冬日湿冷入骨。】
【李清照赁居的小院中，炭火微弱。】
【她正对着一卷《金石录》手稿出神。】
【侍女轻叩门扉，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活气：“夫人，有客来访。”】
【她抬眼，意兴阑珊。“谁？”】
【“是一位叫张汝舟的官员，说是……仰慕夫人文名，特来拜会。”】
【李清照本欲推辞，那“仰慕文名”四字，却像一根细微的针，轻轻刺破了满室孤寂。】
【自明诚去后，还有几人记得她李清照是“词女”，而非只是一个颠沛流离的未亡人？】
【她略整衣衫，来到前堂。】
【来人见礼，姿态放得极低。】
【他约莫四十上下，官袍浆洗得有些发旧，面容清癯，眼神里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混合着敬意与怜悯的温和。】
【“在下张汝舟，冒昧叨扰，易安居士万勿见怪。”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张汝舟，右承奉郎、监诸军审计司。是个品级不高，但有实权的小官。】
【李清照还了礼，请他坐下。】
【张汝舟并未像寻常访客那般急于恭维她的词作，反而从袖中取出几页拓片，小心置于案上。】
【“在下偶得几片汉瓦残拓，知居士与德甫先生乃当世金石泰斗，虽先生已驾鹤，但晚生学识浅薄，心中疑惑，唯恐明珠投暗，思来想去，唯有冒昧前来，请居士法眼一辨。”】
【他的话语，精准地敲在了李清照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金石，德甫……这些她刻意尘封的字眼，被此人以一种无比自然、无比诚恳的姿态重新捧到她面前。】
【她没有去看那拓片，只觉喉头哽住。】
【张汝舟似未察觉，自顾自说着，语调沉静而恳切。】
【他说起自己如何于战乱中尽力保存几件文玩，说起对赵明诚先生学问的景仰，说起他听闻居士流离东南，文物尽散，心中如何痛惜难当。】
【“如今见居士清减至此……”他适时停住，叹息一声，那叹息里满是感同身受的沉重，“天道不仁，竟至于斯。晚生人微言轻，唯愿居士保重贵体，这文脉所系，非只在一人，亦在居士一身啊。”】
【他的话，像温水，一点点浸润着她干涸冻裂的心田。】
【他不谈风月，只谈金石，不谈当下孤苦，只谈过往志业。】
【他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她的伤痛，却又处处显示出对她过往的深切了解与尊重。】
【临别时，他再次深揖：“居士若有何琐事需人奔走，但凭差遣。汝舟虽不才，一片仰慕之心，天地可鉴。”】
【他走了，院子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带来的那点生气。】
【侍女一边收拾茶盏，一边轻声说：“这位张大人，瞧着倒是个知冷热的体贴人。”】
【李清照没有回答。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稀疏的雪花。】
【太久，太久没有感受到这般不带功利目的的“懂得”与“温暖”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汝舟有空闲便来拜会李清照。】
【两人迅速成为了知交好友。】
【转眼又过了年关。】
【春寒料峭。】
【李清照躺在床上，时不时咳嗽几声，形容憔悴。】
【堂兄李迥过年时来过，但现在朝廷局势依旧不稳，年后便随驾移跸，这里，又是李清照一人了。】
【这时，侍女通报：“张大人来了。”】
【侍女丫鬟对张汝舟也早已熟悉。】
【李清照稍做整理，起了床，才让侍女将张汝舟引了进来。】
【张汝舟今日未着官服，只一身半旧的青衫，手中提着一包药材，肩头还带着未拍净的雨珠，姿态放得极低，极恭敬。】
【“听闻居士近日偶感风寒，晚生寻了些温补的药材，聊表心意，望勿推辞。”他将药材轻放在桌上，语气里的关切不似作伪。】
【李清照请他坐下，道了谢，声音因咳嗽而沙哑。】
【张汝舟并未多言寒暄，目光落在她案头那卷《金石录》上，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感慨与敬意。】
【“德甫先生此书，乃不朽之业。可惜，天道不仁，竟让居士独自承担这传承之重，还要忍受世间风雨。”他叹息一声，话锋缓缓一转，语气变得更加低沉而恳切，“晚生自知才疏学浅，官卑职小，本不敢有僭越之想。但见居士形单影只，病体支离，晚生……晚生心中实在难安。”】
【他抬起眼，目光真诚，甚至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勇气。】
【“晚生不敢奢求其他，唯愿能得一席之地，为居士遮风挡雨，处理些琐碎杂事，让居士能安心校勘遗稿，保全德甫先生心血。如此，晚生便觉不负平生所学，不负对先生学问的景仰之情。”】
【他的话，像温火，细细地熬煮着李清照冰封的心房。】
【李清照沉默着。】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自然知道再嫁意味着什么。可“遮风挡雨”四字，对她这艘在惊涛骇浪中即将沉没的孤舟而言，诱惑太大了。】
【并且，张汝舟家庭简单，前妻去世已久，也无子女，不用应付家中琐事。】
【张汝舟观察着她的神色，继续以一种推心置腹的语气说道：“如今世道，孤孀难立。晚生虽不才，亦有一官半职在身，总能护得居士周全，免遭小人欺凌。居士清名，晚生必敬之重之，绝不敢有损分毫。”】
【她抬眼，看向窗外迷蒙的雨雾，烟雨蒙蒙。】
【许久，她极轻、极缓地点了一下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如此……便有劳张大人了。”】
【话音落下，室内一片寂静。】
【张汝舟脸上瞬间涌现出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激动，深深一揖到底。】
【一个月后，张汝舟和李清照在为数不多的亲友见证下，结为了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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