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金兵围城，李清照孤身入青州

第三百五十八章，金兵围城，李清照孤身入青州

【靖康元年正月，金军西路军虽然在太原遭遇顽强抵抗，被拖住脚步。但东路军长驱直入，渡过黄河后直扑汴京城下。】

【汴京被围，皇帝和百官只能被迫求和。】

【钦宗皇帝赵恒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并支付巨额赔款，金军暂时北撤。】

【金军撤离后，刚刚登上大宝的钦宗皇帝赵恒，才开始真正享受到了皇帝这个位置带来的权力。】

【五个月后，钦宗反悔，企图联合西夏抗金，并密诏三镇守将固守待援，拒绝交割。】

【从两国结盟开始灭辽的时候，完颜阿骨打就发现，这个庞大的帝国军队战斗力低下，指挥系统混乱，君臣上下离心离德。】

【第一次南侵更多是试探性和掠夺性的，此后，金国确定了宋朝的虚弱和无能。】

【现在宋朝皇帝的违约，又给了金国出兵的理由。】

【同年九月，金军第二次南侵。】

【在第一次南侵中，金国西路军完颜宗翰部被死死拖在太原城下，长达二百五十多天未能与东路军会师。】

【因此，在第二次南侵时，金国下定决心必须先拔除太原这个钉子。】

【十月，太原在被围困一年后，终因粮尽援绝而陷落。】

【太原的陷落，扫清了金军西路军南下的最大障碍，使得两路金军可以毫无阻挡地长驱直入，会师于汴京城下。】

【仅仅不到一年时间，金军再一次包围了汴京城。】

【此时，是靖康元年，十二月。】

【淄州。】

【夜色如墨。】

【裹着雪粒的北风扑打着窗棂，发出簌簌的声响。】

【书房里，炭火盆烧得正旺，却似乎驱不散那从门缝里渗进来的、源自北方的寒意。】

【李清照搁下笔，将刚校勘完的一卷《金石录》手稿轻轻放回架子上。】

【她转过身，见赵明诚并未如往常般伏案工作，而是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身影在跳跃的烛光下显得异常凝重。】

【“德甫？”她轻声唤他的字。】

【赵明诚没有回头，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青州来信了。”】

【李清照的心猛地一紧，快步走上前。】

【只见赵明诚手中攥着一封已然揉皱的信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赵明诚的声音像是在冰水里浸过，“金人……再次南下，自真定府出兵，兵锋已过庆源府。朝廷，朝廷竟无兵可挡！”】

【李清照接过信，目光迅速扫过那些触目惊心的字句——城池陷落，守将殉国，流民南奔……】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刺穿了她最后一丝侥幸。】

【她想起留在青州“归来堂”那十余屋子的收藏，那些他们耗费半生心血搜集的书籍、鼎彝、碑拓……它们不再是瑰宝，而是乱世中催命的累赘。】

【她喉咙发紧，后面的话竟有些说不出口，“那些书，那些器物……”】

【赵明终于转过身，脸上是李清照从未见过的茫然和无措。】

【他眼中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神色，又有不安的慌乱：“社稷倾危至此，我辈空有满腹文章，一室收藏，于这乱世何用？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李清照感受着他掌心的冰冷和颤抖，一股混杂着恐惧、悲愤和不甘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反手紧紧握住他，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正因是覆巢之下，这些器物典籍，才更是华夏文明的薪火！它们若都毁了，后人何以知晓我朝文物之盛？你我之力虽微，但能护住一分，便是一分。”】

【她拉着他走到书案旁，指着一旁展开的一幅他们共同品鉴过的《泰山石刻》拓片，上面还有他们共同写下的考证跋文。】

【“记得我们当年在青州，为校勘一个古字，可以通宵达旦。那时你我说，愿使金石永存，文脉不绝。”她的目光灼灼，映着炭火，“如今，这不再是你我二人的雅趣，更是责任。”】

【赵明诚怔怔地看着妻子，看着她眼中那在绝境中反而被点燃的火焰，自己也竟也被感染的慢慢平静下来。】

【他沉默良久，目光从拓片移到妻子坚毅的面容上，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似乎是在寻求李清照的认同：“那，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尽快……为它们寻一条生路。”】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艰难地从淄州移向南方。】

【南渡，这两个字重若千钧。】

【意味着他们将放弃经营多年的家园，踏上一条吉凶未卜的流亡之路。】

【片刻后，李清照的手指，也落在的地图上，落在青州的位置。】

【在青州老家还有十余屋的收藏呢。】

【金军南侵，主要目标就是汴京，所以沿路的州郡，并非全部攻陷占领。】

【青州知州曾孝序，乃是坚定的主战派，积极抵抗金兵。】

【在混乱的北方地区，青州和曾孝序成为了沦陷区中一座孤立但忠诚的堡垒。】

【虽然青州现在相对安全和有序，但是，青州附近却是危险重重。】

【赵明诚沉默……】

【李清照看着沉默不语的赵明诚，轻轻叹息。】

【她心中慢慢坚定：那些金石收藏，绝对是不能轻易放弃的，绝对不能！】

【窗外，风声更紧了。】

【在这个靖康元年的冬夜，李清照与赵明诚，这对曾经只知沉醉于金石书海的学者夫妻，终于被时代的洪流推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三个月后。】

【靖康二年，三月，赵明诚母亲在江宁病逝，赵明诚卸任辞官，立即南下奔丧。】

【赵明诚离开，李清照孤身一人前往青州。】

【安全到达青州之后，面对十余屋子的收藏，她没办法全部带走，只能忍痛挑选出其中最精华、最珍贵的部分带走，这需要极大的魄力和鉴赏力。】

【最终，李清照挑选出十五车收藏，具是精华所在。】

【而后李清照便带着着十五车收藏，开始了她九死一生的南逃之旅。】

【靖康二年，四月，金人攻破汴京，掳徽、钦二帝及宗室北去，史称靖康之耻。】

……

赵明诚的性格……在读书或者研究金石的时候，赵明诚当然是没问题的。

但面对重大的变故，他就显得拉垮了。

李清照在《金石录后序》中就写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表现：四顾茫然，见其无聊。（无聊，是没有依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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