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玩游戏
沈琢月目光平静的看着她，语调也没有什么起伏。
“你不喜欢我。”
“无聊的事情做几次就算了，做多了就更无趣。”
陆明漪看着他，突然就叹了口气，“小沈老师，我长这么好看，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不好。”沈琢月说，“我是个很沉闷的人，不会玩男女肉体欢愉这种游戏。那一次，权当你年少无知。这件事以后就不提了。”
“人没有几次犯错的机会。陆三小姐要珍惜自己。”
陆明漪笑说，“你才比我大两岁，你的人生经验可没什么可供借鉴的。”
沈琢月话已至此，说，“我送你到学校打车。”
“你怎么不干脆送我到学校？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大圣人。”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可以送。”
“小沈老师，你怎么突然死板起来了？”
沈琢月说，“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你看到的，无非是觉得还不错的皮囊。”
陆明漪捂着耳朵，摇头，“你今晚好啰嗦，我什么都不想听了。我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更糟了。你别送我，我自己坐车走。”
陆明漪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担心沈琢月跟上来，转身制止，“不许跟过来啊，不然我会很生气。”
她后退两步，，突然问，“沈琢月，你刚才问我喜不喜欢你。换我问你了，你喜欢我吗？”
因为已经隔了几步远，所以陆明漪的声音不算小。碰上已经是下课高峰期，自然引来了旁边同学的侧目。
然而陆明漪并不需要一个答案。
她旋转一圈，便迈着轻盈的步伐往前走了。
沈琢月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走到校门口，视线已经模糊，但他的视线还是能锁住她。
他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是因为她关于他问题的答案吗？
果不其然只是一场消遣。
他难道还能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吗？
沈琢月露出一个被过滤的没有丝毫温度的笑意，转过身离开。
转眼周六，沈琢月将背包收拾好，要去陆家。
这几天陆明漪没来找过他。周五的时候，沈琢月犹豫一下，在微信上和陆明漪确定今天上课的事宜。
陆明漪没什么异议，回了个好。
林恒看他，“你要不要先看一下倪倩再去？”
沈琢月动作不停，问，“为什么要看她？”
“这都一周了，她一直一蹶不振。说是实验室那边很久没去了。你们俩毕竟关系不错，你不去看她，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你劝她的话，她应该能听进去。”
沈琢月塞进去一瓶水，看着林恒说，“我说不了那些为了自己怎么样的话，劝她恐怕无济于事。还有，我和她关系没有不错。”
林恒顿一下，“毕竟是同学啊。你也不能这么不近人情。我看你对当这个家教都比同学上心。你该不是……”
林恒突然停下来。
沈琢月看着他，“该不是什么？陆家是豪门，我和他们身份悬殊，我可以借着这个名义去攀附一下？”
林恒磕巴起来，“我，没，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一时嘴快。”
“你也觉得我和倪倩才是一类人。普通的家庭通过努力有了现在，我和她更适合在一起。可是林恒，是谁天生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上帝还是如来？”
林恒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和沈琢月三年室友了。
虽然他这个人表现的有些冷漠，但其实人一点也不坏。偶尔和他开个玩笑，他顶多也是不理。今天这情绪太反常了。
“你别气了，我就是嘴快。咱们读书不也是为了有天能出人头地么？就你这能力，毕业创业，再上市，那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是吧？”
沈琢月没再说什么，背着包朝他支了个下巴就走了。
林恒吁了一口气，这事儿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沈琢月一直想着再买辆自行车，但一直没空出时间。
阳台停的那辆车最好的办法是直接卖了，然后自己贴一部分，把钱都打给陆明漪。
可他知道，这事儿不会那么顺利。拂了陆明漪的好意，她不知道又会怎么样。
也许还有更深沉次的愿意，沈琢月没法去深究。
到了陆家别墅门口，他按了门铃。
没片刻有人过来开了门，“小沈，你来啦。”
沈琢月还有些意外，因为来开门的是赵叔。
他平时过来，都是一个佣人阿姨开门。只是从前院过去时，能碰到赵管家和他打个照面。
赵叔笑容可掬，沈琢月也微微颔首，“幸会。”
赵叔做了个请的姿势，在前面引路。
沈琢月觉得有些意外，但还是跟着一道走。
等到了客厅，才看到陆文鹏在家。
陆家人沈琢月做了两个月家教，其实都碰过一回了。只不过他一个穷大学生，根本入不了他们家人的眼，也就是陆明川因为周安的关系，会客套两句。
“小沈啊，来啦。”
“陆先生好。”
“来来来，坐下，我和你说两句。老赵，给泡杯茶。小沈，或者你们年轻人喜欢喝咖啡？”
沈琢月说，“不用，我不渴。陆先生找我有事？”
陆文鹏尴尬的笑了一声，示意赵管家先下去。
“坐，别客气。”
陆文鹏再三要求，沈琢月只好先坐了下来。
“小沈，我听说你是研究人工智能的？你们还在研究什么机器人？”
“嗯。”
“那你这个，是以后留校继续研究啊，还是自己创业？”
沈琢月淡淡说，“暂时还没有考虑。”
“凌家，凌先生投了不少的钱在搞这方面的研究，说是个很有前景的行业。我是不太懂。小沈，不如你和我说说？”
沈琢月说，“抱歉，陆先生，我这边已经到时候要给三小姐上课。”
陆文鹏顿了一下。
他知道凌景阳找他被拒绝了，还以为是钱给的不到位。
他想给凌景阳卖个人情，毕竟自己近水楼台，谁知道沈琢月也是半点面子都没给。
“上课推迟一点也没事。咱们家也不指望明漪有什么大出息。以后还不是要嫁人。”
沈琢月站起身，说，“有关我学的专业，如果陆先生没有接触过，那我说上几天几夜，恐怕您听得也是云里雾里。陆先生，我不喜欢迟到，毕竟我是拿钱做事，不想落个不负责任的名头。陆先生实在是有兴趣，可以去我们学校旁听几节课。”
陆文鹏张了张嘴，一时没话说。
港城很多人都知道陆文鹏是个半文盲。
从小就打架斗殴，学习差的一塌糊涂。底下有个弟弟，却和他截然不同，各门课都优秀，简直不像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他高中上完就没再上了，那时候随便花点钱去国外都可以上个大学混个文凭，他是连装都不装了。这事儿还被港媒报道过，说他是榆木脑袋，永不开窍。
陆文鹏觉得沈琢月这话是在骂他，但他没有证据。
只能吃瘪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上去了。
沈琢月到了门口，敲门，发现门是半开着的。
他说，“陆三小姐，是我。”
“嗯。”
听到里面的回应，沈琢月才推门进去。
陆明漪坐在书桌前，书本已经摊开，手指灵活的在转笔。
她显然已经准备好。
加上半开的门。
沈琢月有理由确定陆明漪或许知道了他在楼下和陆文鹏短暂的对话。
“你和他说什么了？小沈老师好有面子。先是Uncle凌找你，现在又是我大伯父……”
沈琢月听出她话里不高兴，不知道是因为迟到了两分钟，还是因为别的。
但他只是放下书包，语气平静的说，“推迟两分钟结束，我们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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