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烟如雪连忙摇头，声音细若蚊蝇：“臣女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你。”明昭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烟如雪不敢违抗，缓缓抬起头，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带着几分惊恐，几分娇羞，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展现在明昭帝面前。
明昭帝的心头微微一荡，他见过许多美人，却从未见过像烟如雪这般，既柔弱又倔强的。
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原本，他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让她长点记性。
但现在，他却觉得，或许，可以将这个丫头留在身边，慢慢调教。
“这件事，朕不会告诉任何人。”明昭帝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只有你和朕知道。”
烟如雪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她看着明昭帝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要被吸进去一般。
“你……想要什么？”明昭帝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力，诱惑着她。
烟如雪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既害怕，又期待。
既然明昭帝喜欢她，那她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份喜欢，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好处？
哪怕是太子，她也不必再害怕了吧？
明昭帝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他很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就像是在驯服一匹野马，充满了挑战和乐趣。
……
烟如雪从明昭帝的书房出来，只觉得脚步都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端一般。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然而，她还没走出几步，就看到太后身边的李嬷嬷站在不远处，面色阴沉地看着她。
“云小姐，太后娘娘有请。”李嬷嬷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
烟如雪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知道，太后这一关，恐怕没那么容易过。
她硬着头皮跟着李嬷嬷来到太后的寝宫。
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诵经声。
烟如雪在殿外等候，只觉得度日如年。
终于，诵经声停止，李嬷嬷进去通报。
片刻之后，李嬷嬷出来，示意烟如雪进去。
烟如雪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殿内。
太后正坐在主位上，手中拿着一串佛珠，缓缓地捻动着。
“臣女……给太后娘娘请安。”烟如雪跪倒在地，声音微微颤抖。
太后没有立刻让她起来，而是冷冷地看着她，目光锐利如刀。
“烟如雪，你可知罪？”太后的声音威严而冷漠。
“臣女知罪……”烟如雪的声音更低了，“臣女不该听信谗言，妄议太子，扰乱朝纲……”
“你还知道你扰乱朝纲？”太后冷哼一声，“哀家看你是被陛下宠得无法无天了！”
“臣女不敢……”烟如雪连忙磕头，“臣女已经知错，求太后娘娘责罚……”
太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责罚？你以为，你犯下的错，是区区责罚就能弥补的吗？”太后语气一转，“不过，念在你年幼无知，又是初犯，哀家可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烟如雪心中一喜，连忙道：“感谢太后的慷慨！”
“先别急着谢恩。”太后打断了她的话，“哀家罚你禁足三个月，期间抄写《女训》百遍，以示惩戒。你可服气？”
烟如雪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她还是咬牙道：“臣女……服。”
“下去吧。”太后挥了挥手，似乎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烟如雪如释重负，连忙磕头谢恩，然后退出了大殿。
……
从皇宫出来，烟如雪只觉得浑身无力，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她回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宫墙，心中五味杂陈。
这次的事，虽然让她受了些惩罚，但同时也让她看清了自己在宫中的地位。
明昭帝的宠爱，太后的宽容，都让她意识到，自己并非无足轻重。
只是……这后宫，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外祖母曾经告诫过她，要谨言慎行，不要轻易卷入宫廷斗争……
她现在已经深陷其中，想要抽身，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走在宫道上，她远远地看到大皇子被几个侍卫押着，浑身是伤，狼狈不堪。
她不由得停下脚步，心中一阵紧张。
紧接着，她又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戾月霜。
戾月霜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最后落在了烟如雪的身上。
那眼神，似笑非笑，仿佛带着一丝嘲讽，又仿佛洞悉了一切。
烟如雪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戾月霜一定知道她和清寒哥哥的事。
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让她感到一阵阵的羞愧和不安。
她不敢再看戾月霜，加快脚步，匆匆离开了皇宫。
……
紫宸殿上。
明昭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大皇子，眉头紧锁。
大皇子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可见陆霄下手之重。
但他却不能责怪陆霄。
毕竟，是他亲口下令，要严惩大皇子。
君无戏言，他不能自食其言。
大皇子一见到明昭帝，便开始哭诉自己的冤屈，控诉陆霄的暴行，声泪俱下，好不凄惨。
陆霄站在一旁，神色淡漠，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待着明昭帝的裁决。
苏临带着戾月霜和大皇子府的几名护卫走进大殿。
“启禀父皇，”苏临不慌不忙地开口，“儿臣已经查明，大皇兄府中的护卫确实与戾月霜有过接触。至于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交易，儿臣不敢妄下定论，还请父皇明察。”
明昭帝的目光落在了那几名护卫身上。
“你们……都招了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几名护卫浑身颤抖，连忙磕头：“陛下饶命……我们……我们都是奉大皇子的命令……”
“住口！”大皇子怒吼一声，“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污蔑本王！”
“污蔑？”苏临冷笑一声，“大皇兄，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
“我……”大皇子一时语塞。
“父皇，”苏临转向明昭帝，“儿臣以为，此事关系重大，不能草率处理。不如，将这些人都交给大理寺，由大理寺卿亲自审理，定能查明真相。”
明昭帝点点头：“准奏。”
他看向大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老大，你太让朕失望了。”
“父皇……儿臣冤枉……”大皇子还想辩解，却被明昭帝打断。
“不必多言，朕自有决断。”
就在这时，周公公匆匆走进大殿，禀报道：“陛下，殿外有人求见。”“陛下，臣有罪。”
苍老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不似平日的沉稳，反倒带着几分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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