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是如何相识的？”
连清歌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地编了个理由：
“呃……就是……有一次我出门，遇到点麻烦……然后，临公子正好路过，帮了我一把……”
吴昂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原来临公子还是位侠义心肠的大夫！”
邹云泽唇角微勾。
这些单纯的少年，恐怕还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临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对了，你们几个，叫什么？”连清歌岔开话题。
几人连忙报上姓名。
“凌绝，凌二，凌欢，凌舅。”吴昂指着同伴一一介绍，最后指着自己，“我叫吴昂。”
连清歌听着这几个名字，险些笑出声。
这凌伯，起名字还真是……别具一格。
“你们几个，真的成年了吗？”连清歌上下打量着他们。
几人齐声应道：“当然！”
“看着可真不像，一个个瘦得跟豆芽菜似的。”连清歌摇摇头，随即豪气地一拍胸脯，“不过，相逢即是缘！以后跟着我，有我吃的，就有你们的！”
几个少年闻言，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多谢姜公子！”
……
八方会。
戾安含缓缓喝下汤药，眉头紧锁。
这药……还是一如既往的苦涩。
“大伯，您慢些。”
戾月霜推门而入，快步上前，扶着戾安含坐到椅子上。
“雪鹰，你不是说，明日才正式入宫当差吗？”
戾安含看着侄儿，眼中满是关切。
“大伯身体要紧。”
戾月霜一边说着，一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您的病能好转，比什么都强。”
戾安含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
“雪鹰，你自幼没了爹娘，大伯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如今你出人头地，大伯为你高兴。”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
“若是你大哥还在……”
“大伯，您别这么说。”
戾月霜连忙打断他，在他身前蹲下：
“侄儿能有今天，全靠大伯悉心教导。侄儿无以为报，只能尽心尽力。”
“好，好孩子。”
戾安含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戾安含忽然想起什么，“在御前当差，不比寻常。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人提携？”
戾月霜点点头，如实说道：
“陛下曾问我们，是去边疆还是留守京城。侄儿本想留在京城，多陪陪您，没想到太子殿下举荐了我，说我适合留在御前……”
戾安含目光一凝：
“太子殿下……你可要好好感谢他。”
“侄儿明白。”
戾月霜恭敬地应道。
他抬头看向戾安含，欲言又止。
“还有事？”
戾安含问道。
戾月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大伯，星河师兄他……去哪儿了？”
戾安含笑了笑：
“那位救了我的神医，他的家人遇到了些麻烦，你师兄去帮忙了。”
戾月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神医？他家人遇到了什么事，竟然要劳烦师兄亲自出马？”“恩人的事，咱们不必深究。”戾安含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语气沉稳，“人家既有难言之隐，咱们就该替他守着。我受了神医的大恩，答应过他，绝不外传。星河那边，我也已经知会过了。”
戾月霜微微颔首，眼神示意自己明白：“是，侄儿谨记。”
……
慕家。
“砰！”慕老爷子看完连清歌留下的书信，猛地一掌拍在桌上，上好的紫檀木桌面都似乎震了一震。
“他到底说啥要拼命练拳？当我这老头子是聋了还是瞎了？分明就是从军去了！”他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声音都在发颤。
连瑾拿起信，迅速扫了一遍，眼底闪过惊讶，但很快被担忧取代。
他万万没想到，连清歌竟有这般胆量，敢瞒着老爷子，只身一人跑去从军。
而且，他几乎可以断定，苏临必定知情，甚至可能在其中推波助澜。
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这时，管家匆匆来报，说太子求见。
“让他进来！”连老将军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紧紧攥着拳头，指节都捏的泛白，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苏临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外祖父劈头盖脸一顿怒斥：
“太子殿下！你可知晓，江歌女扮男装混入军营，便再无退路？那是欺君罔上，是要掉脑袋的！”连老将军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沙哑，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她若中途放弃，便是逃兵，按军规是要处死的！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慕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一双虎目死死地盯着苏临，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生吞活剥。
面对外祖父的雷霆之怒，苏临却显得异常平静。他抬起头，直视着连老将军，一字一顿地说：“外祖父所言，我都知晓。但我相信江歌，她绝不会让我们失望。”
“你！”慕老爷子怒火更甚，抓起手边的青瓷茶杯，猛地朝苏临身侧掷去。
“胡闹！简直是胡闹！”
茶杯带着风声飞出，眼看就要砸到苏临，“啪”的一声巨响，碎片四溅。
千钧一发之际，连瑾下意识地闪身挡在了苏临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
“义父息怒！请听孩儿一言！”连瑾急忙跪下，双手抱拳，“江歌此举，虽是任性，却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如今木已成舟，咱们再责怪太子，也于事无补。”
苏临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挡在自己身前的连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连老将军看着跪在地上的连瑾，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面色平静的苏临，胸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你起来说话。”连老将军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怒气。
连瑾站起身，走到连老将军身边，轻声说道：“义父，江歌的性子您最清楚，她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与其在这里生气，不如想想办法，如何帮她渡过难关。”
连老将军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你有什么办法？”
“江歌既然已经入了军营，咱们就只能暗中照应。”连瑾压低声音，“苏临既然敢让她去，想必已经做好了安排。咱们只需……”
连老将军打断了他的话：“你如此信任他，就不怕他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江歌？”
连瑾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做。毕竟，江歌也是他的表妹。”
“哼，但愿如此。”连老将军冷哼一声，语气中依旧带着怀疑。
连瑾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苏临则始终保持着沉默，像一尊雕塑般站在那里，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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