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3章 黑魔法防御课
“每一个人？”
“没错，每一个人！”穆迪严肃地回答。
——两个小时前——
穆迪噔噔的木头腿声在讲台上来回作响，他那只好眼睛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台下每一张苍白而紧张的面孔。
空气中还残留着方才那只蜘蛛在钻心剜骨咒下痛苦抽搐的可怕景象，以及杀戮咒那一道刺眼绿光带来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死寂。
“你们必须认清楚！面对这些咒语，尤其是夺魂咒，光知道理论没用！你们必须亲身体验过那种感觉，才知道如何抵抗它！”
他灌了一口随身酒壶里的液体，目光灼灼地盯着台下。
“现在，收起你们那点可怜的恐惧！我说了，我会对你们每个人施咒——别那副表情！在我的控制下很安全！只有亲身体验过被控制的感觉，你们才有可能在未来感受到它袭来时，把它从脑子里推出去！”
学生们一片哗然，恐惧和抗拒几乎写在每个人脸上。
对同学甚至自己使用不可饶恕咒，即使是为了教学，也远远超出了他们的心理底线。
“教、教授……”
赫敏·格兰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依旧勇敢地举起了手，“关于三大不可饶恕咒的理论、历史渊源以及其被列为‘不可饶恕’的法律依据，还有它们的应对方法，格林格拉斯教授上学期就已经非常详尽地给我们阐述过了。”
穆迪那只正常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魔眼也骤然定格在赫敏身上，无形的压力让赫敏瑟缩了一下。
“你说什么，格兰杰小姐？”
他皱着眉头，语气有些难以置信，“有人已经给你们上过了一堂关于不可饶恕咒的……理论课？”
“是……是的，教授。”
教室里瞬间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
穆迪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那只魔眼转动了几圈，似乎在进行高速的思考。
好几秒后，他忽然发出一声短促而沙哑的笑声，听起来更像是一声咳嗽。
“萨格莱斯•格林格拉斯？”
他重复道，语气复杂，混杂着惊讶、审视，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认同。
“他教你们如何对抗夺魂咒？”
“是的，教授。”
赫敏赶紧解释，试图让这件事听起来更合乎教学规范一些，“他强调对抗夺魂咒的关键在于意志力和提前建立心理防线，但并没有对我们施咒。”
穆迪沉默地站了一会儿，那只正常的眼睛扫过学生们，似乎在评估他们话语的真实性，以及这件事背后的含义。
“……他做得对。”最终，穆迪语气平稳地说，这让所有学生都松了一口气。
“保持警惕！提前见识敌人的武器，总比第一次在战场上遇到要强！萨格莱斯在这点上很清醒。”
然而，他话锋一转，那只魔眼又开始滴溜溜地乱转。
“但是！”
他重重地用拐杖顿地，“光是理论远远不够！抵抗夺魂咒需要反复练习，就像锻炼肌肉！每个人的反应也不同！萨格莱斯给了你们方法，这很好！但现在，我要看看你们的‘肌肉’练得怎么样！”
他似乎完全没打算因此放弃自己的教学计划。
他拔出魔杖，不容置疑地指向离讲台最近的一个赫奇帕奇男生。
“来吧，就从你开始！放心，只是一次简单的尝试……魂魄出窍！”
一道无形的力量瞬间击中了那个男生。
他脸上的恐惧消失了，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甚至还浮现出一丝诡异的愉悦。
“跳上桌子，学公鸡叫。”穆迪命令道。
那个男生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笨拙地爬上课桌，昂起头，清晰地发出了几声“喔喔喔——”的鸡叫。
台下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气和窃笑，但更多的是恐惧。
穆迪解除了咒语，那只魔眼毫无感情地扫过每一个学生。
“觉得好笑？等你们体会到的时候就知道一点也不好笑了！这咒语能剥夺你最重要的东西——自我！它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去做任何事，任何你最厌恶、最恐惧的事！而最可怕的的是，你甚至可能享受其中！”
被控制的男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瞬间满脸通红，几乎是滚下了桌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给我看清楚！”
穆迪吼道，“这就是夺魂咒！它会让你感觉很……快乐，很轻松，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服从！识别这种感觉！记住它！然后——对抗它！”
他根本不给学生喘息的机会，魔杖接连点出。
“你！用头撞墙——轻一点！”
“你！把墨水涂在自己脸上！”
“你！大声朗诵你自己的课本！”
教室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混乱。
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被控制，做出各种荒唐可笑或令人难堪的举动。
每一次咒语解除后，留下的都是羞愤、后怕，以及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哈利感到自己的胃缩紧了。
相比格林格拉斯教授的理论演示，穆迪的方式更加粗暴，更加直接，更具有……羞辱性。
格林格拉斯教授是让他们在冷静的分析中学习防御，而穆迪教授则像是在用最野蛮的方式，强行将他们扔进深水区，逼着他们扑腾求生。
终于，那根可怕的魔杖指向了哈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哈利•波特！轮到你了！让我看看救世主男孩的意志力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强——魂魄出窍！”
只是瞬间，一股无比愉悦、轻松的感觉立刻包裹了哈利的大脑。
所有的烦恼、压力、恐惧似乎都消失了。
一个温暖而诱人的声音在他脑海深处响起：放松……很好……就这样……跳个舞吧，很简单，很快乐……笑吧，爬上桌子高歌一曲……
那个陌生的念头几乎要将哈利的意志连根拔起。
不。
哈利挣扎着。
他不想要这种感觉。
滚出去！
他在内心咆哮，奋力抵抗着那股让他沉沦的暖流。
他的手臂抽搐了一下，没有抬起来。他的膝盖微微弯曲，但最终没有跳起来。
穆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和赞赏。
“好！很好！波特挡住了！看到了吗？你们都可以做到！集中意志力！把它推出去！”
他解除了咒语。
哈利大口喘着气，额头上渗出细汗，感到一阵虚脱，但内心却涌起一股强烈的成就感。
穆迪将魔杖转向下一个人。
“到你了，小子！”
罗恩脸色苍白，神色惊恐。
“魂魄出窍！”
罗恩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迷茫，脸上浮现出一种平静而诡异的微笑。
穆迪观察着每一个学生的反应，同时他还大声地点评着：“看到了吗？感受到那股力量了吗？它在对你耳语！它在对你说：放弃吧，服从会更轻松！”
穆迪继续着他的“实践教学”，教室里依旧上演着一幕幕被迫的滑稽戏。
直到最后，教室里一片狼藉。
经历过的学生如梦初醒，剧烈地喘息着，脸上充满了恐惧。
许多人瘫坐在椅子上，冷汗直流。纳威在低声啜泣，帕瓦蒂·佩蒂尔也在抹眼泪。
教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下课的钟声已经响了好一会儿，但学生们都还坐在座位上没有动弹。
“理论很重要。”
穆迪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但有时候，一场身临其境的‘实践’，比任何教诲都更能让人记住该怎么活下去。”
他顿了顿，那只正常的眼睛意味深长地扫过全场。
“格林格拉斯教授给了你们地图，而我，带你们亲自淌过了沼泽。”
“下课！”
说完他就转过身，木腿“噔、噔、噔”地敲击着地面，离开了教室，留下了一屋子心有余悸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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