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5章 忠诚的仆人
小矮星彼得连滚带爬地来到床边。
小巴蒂·克劳奇对刚才发生的事毫无反应，依旧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在伏地魔的指令下，老巴蒂生硬麻木地念出一连串复杂的咒语。
每解除一道咒语，小巴蒂·克劳奇的眼神就清明一分，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当夺魂咒被解除的瞬间，小巴蒂·克劳奇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从溺水中被救醒。
他的眼神先是极度迷茫，随即看到了床边被夺魂咒控制的父亲，看到了那条盘踞的、腹部鼓胀的大蛇，看到了猥琐的虫尾巴……
最后，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纳吉尼的躯体，感受到了那里面他唯一真正效忠、渴望回归的主人！
狂热的、近乎癫狂的喜悦瞬间取代了所有的迷茫和虚弱，苍白的脸上涌起不正常的红晕。
“主人！”
小巴蒂·克劳奇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激动和虔诚，他几乎是滚下床，匍匐在纳吉尼面前，“是您！真的是您！您来解救您最忠诚的仆人了！”
“是的，小巴蒂，”伏地魔的声音从蛇腹中传出，带着一丝满意，“我回来了。而你，将再次为我效力。我们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让黑魔王真正重归完美的计划……而你，将是这个计划的关键。”
小巴蒂·克劳奇抬起头，脸上洋溢着扭曲的忠诚和幸福，仿佛过去多年的囚禁和折磨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补偿。
“随时为您效劳，我的主人！无论是什么计划，哪怕我要为此献出生命！”
……
阁楼中弥漫着灰尘、腐朽木材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巨大的蟒蛇纳吉尼盘踞在冰冷的地板上，曾经光滑有力的蛇躯此刻微微抽搐，鳞片黯淡无光，甚至有些地方呈现出不祥的焦黑色。
它沉重的呼吸声断断续续，带着一种濒死的滞涩感，每一次吸气都显得无比艰难。
在这具濒临崩溃的蛇躯腹部，一个冰冷的声音回荡着，传入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小矮星彼得脑海中。
“虫尾巴……”
那声音沉闷而扭曲，仿佛来自很深的水底，但却依旧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
“这具躯体……撑不了多久了。格林格拉斯的诅咒像附骨之疽，它在持续燃烧纳吉尼的生命力，也……在折磨着我。”
小矮星彼得哆哆嗦嗦地靠近一点，却又不敢离那痛苦扭动的巨蛇太近。
“主……主人……我们……我们该怎么办？需要……需要更多的白鲜？还是别的什么魔药？我……我可以去偷……”
“那些东西只能暂缓最表层的痛苦，治标不治本。”
伏地魔声音阴狠，“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真正有效的复活仪式！一个能让我获得一具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充满力量的身体的仪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寄生虫一样躲在纳吉尼的肚子里！”
彼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复活仪式！骨头就在那里，仆人也就在这儿，有两个。主人，我们……我们这就去抓一个敌人！任何一个都可以！用他的血……”
“蠢货！”
伏地魔的怒斥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在彼得的神经上，吓得他猛地一缩。
“你以为随便哪个泥巴种的肮脏血液都配用于承载黑魔王的重生吗？！”
“主人说的对，虫尾巴。”
小巴蒂·克劳奇挣扎着坐直身体，他用颤抖的手将散落在额前的淡金色头发捋到脑后，露出那张苍白得吓人，但却燃烧着狂热与忠诚的脸。
“平庸的血液怎么配用于主人的重生？这必须是一场具有象征意义的仪式，一场能彻底洗刷耻辱的仪式！”
伏地魔听到这小巴蒂的话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压抑着因愤怒和痛苦而翻涌的情绪，随后声音变得更加冰冷。
“那个男孩……哈利·波特。”
提到这个名字时，纳吉尼的躯体似乎因宿主的恨意而剧烈痉挛了一下。
“他母亲的牺牲……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古老的保护魔法。正是这个魔法，可耻地挫败了我。我要用他的血……”
彼得不解地眨着小眼睛，更加困惑了：“那……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用他的血？那不是会更危险吗？”
“正因为那是保护魔法，你这鼠目寸光的白痴。”伏地魔声音狡诈阴沉，“仇人的血……用那种承载着保护魔法的血……它将不仅仅能重塑我的身体！”
他的声音微微提高，纳吉尼的尾巴也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它还能让我分享那份力量！那份由莉莉·波特的牺牲缔造的流淌在她儿子血管里的力量！届时，他母亲留下的保护将再也无法伤害我，反而会成为我的护身符！”
小巴蒂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激动地向前倾身，声音微微颤抖：“我明白了，主人！太精妙了！这不仅仅是复活，更是一种征服！一种对那古老魔法的亵渎和驾驭！用那男孩的血，您不仅能获得新的身体，还能将他母亲留下的保护变为己用！”
“说的没错……”
伏地魔的声音低沉下去：“所以，不是随便什么人的血都可以，虫尾巴。必须是哈利·波特的血。这是关键，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我已经等了十三年了，再多等几个月也无妨。”
他冷冷地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现在，收起你的恐惧。”
纳吉尼的头颅转向彼得的方向，猩红的信子嘶嘶作响，“你的任务是确保纳吉尼还能撑到我们准备好一切。然后，小巴蒂，”
蛇首转向那个瘦弱的身影，“你要想办法把那个男孩带到我的面前。”
纳吉尼发出一声极其微弱而痛苦的嘶声，仿佛在应和着它体内那个黑暗的灵魂。
沉重的呼吸声在阁楼里回荡，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破风箱在拉扯。
“主人，我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吗？”小矮星彼得颤声发问。
“等待……但并非无所事事，虫尾巴。”
他嘶嘶地说，“那个多管闲事的女人……伯莎·乔金斯……她临死前，我还是从她脑子榨出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小巴蒂·克劳奇立刻抬起头，两只眼睛闪闪发光，充满了迫不及待的期待。
“主人，您已经有完整的计划了？”
“霍格沃茨……”
伏地魔缓缓说出这个名字，“邓布利多那个老疯子，竟然同意开办三强争霸赛了。”
他停顿了一下，纳吉尼的尾巴还在焦躁地拍打着地面。
“更重要的是，”伏地魔继续道，声音里带着一种饱含恶毒的愉悦，“为了‘安全’，他还找来了已经退休的阿拉斯托·穆迪，去担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穆迪？”
小巴蒂脸上掠过一丝混杂着憎恨和警惕的神情，“那个总是东察西看的老瘸子？”
“正是他。”
伏地魔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这是一个机会……小巴蒂，我需要你离开这里。”
小巴蒂立刻挣扎着想要完全站起，仿佛接到了至高无上的荣誉。
“随时听候您的吩咐，主人！需要我做什么？”
“找到穆迪。在他到达霍格沃茨之前，制服他。”
伏地魔的声音清晰而冷酷，“用复方汤剂，你变成他的样子。然后，你去霍格沃茨，以穆迪的身份担任那个职位。”
小巴蒂立刻明白了，他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然后我就可以把哈利•波特，从那个被严密保护的巢穴里，完好无缺地带到您的面前了！”
“没错……”
伏地魔的声音充满了赞许，“邓布利多自以为加强了防护，他却不知道自己最信任的人会是我的仆人。到时候，小巴蒂，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们的奖品……送到我面前。”
“我会的，主人！”
小巴蒂几乎是呻吟着保证道，“我绝不会让您失望！我会成为穆迪，我会看好那个男孩，我会把他送到您手上！”
“很好。”伏地魔满意地说。
“至于你，虫尾巴，”伏地魔的声音陡然冰冷，纳吉尼的头颅转向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你的任务不变。照顾好纳吉尼和我，守好这里。如果在我彻底恢复之前，她或者我因为这具躯体的崩溃而出了任何差错……”
威胁的话语没有说完，但那冰冷的杀意已经让彼得抖如筛糠。
“是……是，主人！”彼得尖声保证，趴到了地上。
纳吉尼发出一声长长的，带着痛苦却又满足的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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