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浣碧侍寝

这一夜，皇帝和甄嬛表面浓情蜜意，交谈甚欢。

但甄嬛对皇帝没有像之前一样帮她挡回华妃的针对，深感失望，但也不得不打起精神。

不然，让皇帝离开碧桐书院，宫中的风向只会更不利于她。

而皇帝则对甄嬛今日的神情和态度心生疑虑。

皇帝这几日的心神着实没在后宫，他对华妃这次让甄嬛抄写《法华经》的起因，并不清楚。

他还没有无聊到对甄嬛身边的丫鬟，穿错一件衣服这样的小事上心。这几日他不是在处理朝政，就是在和安陵容打得火热。

只以为华妃此举不过和之前一样的小打小闹，并未深究。

但皇帝也察觉到甄嬛的态度隐隐有些不对，但也只当是小女儿家吃醋。

总之两人今夜的心思隔层薄纱，虽近在咫尺却缪之千里。

当晚两人一番交谈后，各自怀揣心事的相拥而眠。

第二日皇帝走后，华妃便遣人来催《法华经》的进度，哪怕甄嬛说明皇帝的指示，是让自己“慢慢写”，华妃依旧不依不饶，一天就算只写一张，也要确定甄嬛在写。

所以在皇帝处理完朝政，再次来到碧桐书院时，甄嬛已经调整好心态，积极应对皇帝，仿佛昨天的情绪已随风散去。

两人诗情画意地交流谈心，甄嬛的字里行间透着情谊，皇帝自然给面子的回应。彼此心照不宣，将昨夜的隔阂悄然掩去。

用过晚膳后，甄嬛陪皇帝在园中漫步，月色如水，花香袭人。

晚间皇帝自然而然留在碧桐书院安寝。

水房内，灯火微明，皇帝在水中闭目养神，一个身影悄然靠近，轻手轻脚地添热水，水温恰到好处，皇帝眉宇间露出一丝舒展。

那名身影动作轻柔，细心地调试好水温后，又从一旁取过干净的布巾，从皇帝的肩头开始轻轻擦拭，手法细腻，力道适中。

皇帝轻笑两声道：“今日...”

一侧头，却嗅到一股陌生的香气，心中一动，睁开眼。

是浣碧！

皇帝眼神中闪过惊讶，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没有拒绝浣碧的服侍，也没有出声接受，只是大马金刀坐在水中，上下打量着浣碧，任由浣碧继续擦拭。

浣碧今日换回那身浮光锦，烛火闪耀下，波光粼粼的闪光，映衬得她面容愈发清丽。

头发浅梳成髻，斜插一支翠玉簪，鬓角轻垂几缕青丝，落在浣碧那张和甄嬛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上。灯下观美人，越看越有几分别样的风情。

和甄嬛表现的再温婉但骨子里都透露着大家闺秀的傲气不同，浣碧一直低垂着眉眼，十分的恭顺谦卑。

浣碧的手指隔着布巾轻触着皇帝肌肤，动作轻柔细腻，但皇帝却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紧张，指尖微颤，似有若无地传递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皇帝玩味地审视着浣碧，闻着似有若无的香气在蒸汽上缭绕弥漫，伸手抓住浣碧一直在他身上微微颤抖的手腕。

“你这身衣服是朕赏给安常在的浮光锦？”

“是。安常在送给小主，小主赐给奴婢的。”

浣碧声音低柔，眼神却不敢与皇帝对视。

听到此，皇帝想起早上收到的消息，摩挲着浣碧的手腕，语气不严厉却带着意味深长的探究。

“哦，我今日听人说你穿这身衣服和敬嫔她们遇见过，你家小主居然没有收回这身衣服？”

“小主素来疼爱奴婢，只吩咐奴婢不要穿出去。”

浣碧低眉顺眼，语气谦卑，手上却轻轻挣了挣，试图抽回手，却未能成功。

便用另一只手去够布巾，身形靠近时，脖颈处露出一抹淡粉色的肌肤，细腻如玉，香气似乎更浓，又似乎是换了一种更为甜美的气息。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却依旧不动声色，缓缓松开手，任由浣碧继续服侍。

气氛微妙，两人心照不宣，彼此间的距离在无声中拉近，却又保持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界限。

“你家小主倒真是会调教人，连身边的人穿上这身衣服都如此动人。”

皇帝伸手轻挑起浣碧鬓边青丝。

“你身上的香气也很是别致。”

说着头靠近，鼻尖轻触浣碧颈侧，香气愈发浓郁，似有若无地勾起心底一丝涟漪。

浣碧身子微僵，却仍低头不反抗，手指轻颤，继续擦拭，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这也是小主送奴婢的。”

“哦，你家小主倒真是疼你，也对朕舍得。”

说着手上一用劲，将浣碧拉进水中。

浣碧惊呼一声，水花四溅，衣衫瞬间湿透，紧贴着浣碧肌肤，更显身姿曼妙。

皇帝目光深邃，嘴角微扬，一手揽住浣碧腰肢。

而此时刚刚和皇帝散步打湿衣裙，去换衣服的甄嬛直愣愣的站在门外，听着屋内传来的水声和低语，脸色苍白和铁青交错。

手指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却强忍着未发出一丝声响。

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既有愤怒，也有无奈，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失望。

倒是一旁一直守在门外的苏培盛见状，心中暗自叹息，但也只是默默退至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在一声剧烈的水声和浣碧的惊呼声中，甄嬛心如刀绞，不自觉地向前一步。

“哎...”

苏培盛一甩拂尘，连忙上前一步，轻声劝道。

“小主，既然您已经做出决定，皇上也没有拒绝，便已成定局。现在进去不就好事变坏事吗？”

一旁的流朱也急忙拉住甄嬛的胳膊，眼中满是担忧的看着甄嬛，又忍不住又气又急的望向紧闭的房间。

甄嬛听到苏培盛的话，不可置信的看向苏培盛。

“公公说什么？我做什么决定？”

苏培盛先是一愣，想到白天收到的消息和浣碧刚才的打扮，还有浣碧那句“小主让奴婢来伺候皇上。”

再看看甄嬛此刻的表情，手中浮沉又一甩，心中明了大半。

不是莞贵人的意思，那就是下人爬床。

但向后瞥一眼紧闭的房门，听着耳边传来低吼的男声和断断续续的水声，苏培盛只能尴尬的轻笑两声。

既然浣碧已经成功，皇帝也没有拒绝，那到底是甄嬛的安排，还是浣碧的手段已经不重要了。

甄嬛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对苏培盛恳切道。

“公公，浣碧是我的贴身丫鬟，对她我从未有过此意，还请公公让我能得个明白。”

苏培盛看着眼前这张巧似故人的面孔，思索片刻后，还是开口道。

“刚才浣碧姑娘穿着浮光锦过来，说是小主您特意安排她来侍奉。”

“浮光锦！”

甄嬛猛然闭眼再睁开时，将眼中懊恼全部遮掉，声音也恢复平静。

“多谢公公告知。”

手上紧握住流朱，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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