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章 圣歌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而林潭和秋生，更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为这种场面做准备了。
邪门体质天然吸引邪祟，僵尸们终究还是跟随本能的指引，去找“花样繁多”的小辈组。
彼时林潭和秋生刚把老色批的尸体拖到后山准备烧掉，一抬头，便看见一群僵尸正一蹦一跳地朝他们逼近。
林潭直起身，捶了捶发酸的腰，迅速伸手摸向怀里。
还好，符纸还够用，足够来一场盛大的烤肉大会……哦不，是收拾僵尸。
秋生也下意识拍了拍自己的包。
符纸剩得不多了，但烂蒜瓣管够。
只是看了看僵尸的数量，眉头一皱，估摸这点蒜恐怕是有点不够分，抖了抖腿，看来还是得给它们来一场“松骨按摩”。
两人相视一眼，新一轮的“实验”就此展开。
教堂。
阴风呜咽，整座教堂沉入一种反常的黑暗。
空灵而缥缈的圣歌在四处回荡，一声接一声的“哈利路亚～～～～哈利路亚～～～～”，仿佛从某个遥远而不真切的异界传来，时近时远，抓不住源头。
教士休息的房间中，十六岁的小教士文森特迷迷糊糊醒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识望向对面，发现床上空着，同伴强尼不见了。
连忙起身四下张望，惊见房门敞开着。
文森特一下子清醒了，压低声音害怕地唤道：“强尼？兄弟，你在外面吗？”
没有回应。
只有冰冷的阴风穿堂而过，圣歌的吟唱声似乎更清晰了。
他匆忙披上外衣，握紧十字架，颤巍巍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端起烛台走向门外。
长廊空空荡荡，唯有烛火摇曳，投下不安的光影。
文森特不敢出去，试探着又朝外喊了一声：“强尼？是你吗？”
依旧无人应答。
走廊里雾气氤氲，诡影曈曈，寒意刺骨。
发现没人，本就胆小的他正想退回，一道人影忽然从走廊另一端闪过，眼尖的瞥见对方穿着教士服，身形像极了强尼。
文森特急忙追去：“强尼？等等我！你要去哪儿？”
那人始终不远不近，刚好在他看得见却追不上的距离，引着他拐过一个又一个转角，下了两层楼梯，踏入大厅。
厅中雾气弥漫，亦真亦假，如梦似幻，却流光溢彩，烛火通明。
许多传教士正低着头，手持蜡烛汇聚在一起低声整齐的吟唱。“强尼”也在其中，他们各站其位，面容模糊，神情莫测。
高台上立着一位看不真切的神父，手持圣经喃喃念诵。
文森特心中发毛，但无人理他。
他也不敢乱走动，只好悄悄站进最后一排，也跟着吟唱起来……
稍早一步赶来的屠龙，恰好看见吴神父与森教士离去的背影。
冷笑一声，再次打起了那扇紧锁地下室的主意。
看了看煞气冲天的大门，悄悄绕至后门。
吴神父害怕教堂里游荡的恶魔外出害人，重新用铁锁锁住大门。
但这在屠龙眼里不过是小卡拉米。
干脆利落地一把扭断锁头，推门而入。
刚踏进一步，便察觉到此地异常。
三煞位他是知道的，但并没放在心上。觉得只是煞气侵体，对他这种道行高深的人说影响不大，指诀一点眉心，护住精气，就不再受侵扰。
刚一睁眼，一双利爪便迎面挥来！
屠龙抬手格挡，冷哼：“哪来的宵小……是你！？”
认出这是自己手下的一员，可触手却是死尸般的冰冷。
对方张开血盆大口，森然獠牙露出。
屠龙瞳孔一缩，反应极快，反手扭断其臂，向前一拽，另一手扼住其咽喉，肩头发力逼其张口。
“僵尸？！你们怎么会……”
话音未落，更多僵尸从黑暗中扑出，全是他昔日的兄弟。
屠龙怒极，出手毫不留情，扑来的或被扭断头颅，或被徒手掏心，转眼便将所有僵尸尽数解决。
“咿呀——”
就在这时，后门无声自开，阴寒尸气弥漫而出。
屠龙转身，嘴角扯出一丝残冷的笑。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敢动我的人！”
他运足功力护体，大步踏入。
门内温度骤降，白雾弥漫，墙壁上挂着一层白白的冰霜。
长廊幽深，墙壁上每隔一米燃着一支蜡烛，但依旧昏暗无光，连脚下的路都照不清。
屠龙步步前行，每过一处，身后的烛火便悄无声息地熄灭。
虽然宽大的彩窗高悬，却没一丝月光能透入进来，整条走廊黑沉如墨。
屠龙嗤笑对方就这点本事，直接给自己开天眼，无视种种低级幻术，毫无阻碍地穿过长廊，拐进大厅。
厅中亮如白昼，所有传教士齐聚在此，手持蜡烛低吟圣歌，站得整整齐齐，神情虔诚。
屠龙只瞥了一眼，便不屑地移开视线。
一群小鬼弄出来的幻象罢了，不值一提。
目光投向大厅另一侧，那片漆黑拐角之后，正是地下室的入口。
仿佛感知到他的到来，那扇古朴大门自行缓缓打开。
幽暗之中，老吸血鬼咧出一排惨白的獠牙。
屠龙毫无惧色，昂首踏入。
“轰——”
大门在他身后重重合上。
大厅中的文森特被这巨响吓得一颤。
抬起头望向四周，其他人依旧无动于衷，还在继续吟唱。
他心里越来越怕，想去找吴神父，又不敢独自行动，就试着轻轻推了推身旁的人。
触手冰寒刺骨，立马猛地缩回。
“你……你还好吗？兄弟，我们去找吴神父吧？”颤声问道。
那人毫无反应，专注于自己的吟唱。
文森特再迟钝也感觉出事情不对，心底发毛，悄悄向后挪步想逃。
才退一步，后背就撞上某种冰冷坚硬的东西，激得他一个寒颤，手中的蜡烛险些跌落。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
他慌忙道歉，可再抬头时，圣歌骤然停止。
大厅一瞬间陷入黑暗。
只剩他手中一点烛火，幽幽照亮四周。
那些“人”仍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周身散发着森森寒气，一动不动。
文森特握着微光，独自被围在中央。
九叔与吴神父匆匆赶至教堂外。
抬头望向教堂上空几乎凝成实质的浓郁煞气，九叔眉头紧锁，指节飞速掐算，脸色蓦地一沉。
“今日这时辰大凶，刚好是几十年前教堂出事的日子，里面恐怕有变！”
“什么？”吴神父心中一惊，没料到九叔连这都能算出，“这……这也是东方的道术？”
“寻常推算罢了，先进去再说，里面情况恐怕不妙。”九叔无暇多言，语气凝重，一把推开了教堂沉重的大门。
刚踏入教堂，吴神父便隐约听见若有似无的圣歌吟唱，缥缈扭曲，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身后的森教士眼神已然涣散，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痴笑，梦游般就要朝里走去。
九叔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回，抬手便是一掌拍在其额顶！
低声提醒，“小心点！今天煞气极重，最容易惑人心智，产生幻觉！”
森教士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刚才眼前迷离的流光异彩瞬间消散无踪。
吴神父闻言也立刻屏息凝神，萦绕耳边的诡魅歌声随之戛然而止，四周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刺骨的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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