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雍州市场
张学涛经营的是精品果蔬店，对土鸡蛋、土鸡这类纯天然农产品向来青睐有加。更何况这些产品都来自青木村——有莫天扬在那里坐镇，他自然一百个放心。
王喜山等人打过电话得到张学涛的肯定答复后，又亲眼见识了莫天扬养殖的蚂蚱确实比他们的品质高出不少，也就接受了现实，退而求其次用自家养的蚂蚱来喂养鸡鸭。
接下来的日子里，青木村进入了平稳发展的阶段。地里的各种蔬菜长势喜人，黄瓜、豆角即将迎来首批采摘，大院的建设工程也进入了装修收尾阶段。
如今的大院早已不是一年前那副模样。两进院落全部采用复古式建筑风格，青砖灰瓦，飞檐翘角。即便尚未完全竣工，这般气派的建筑别说在农村，就是放在一线城市也堪称精美。
雀沟——这个承载着青木村几代人记忆的地方，虽然再也看不到往日的胡杨、红柳和酸溜溜丛，但在莫天扬的精心打造下，已然焕发出勃勃生机。
去年那场大火留下的草木灰，加上雀沟中充沛的冰雪融水，让这里的土壤异常肥沃。青木墨莓、青木朱瓜、辣椒等作物挂果率极高，放眼望去尽是累累果实，反倒衬得叶片不甚起眼。
曾经荒芜的戈壁滩上，新开垦的区域里，杏树枝条被沉甸甸的绿色果实压弯了腰。为了防止枝条被压断，胡标特意带人在每棵杏树下都搭起了支撑架。
若在别的杏园，果实过于繁盛往往会导致个头变小。但在这片戈壁滩上的杏园里，虽然大杏还未完全成熟，保持着青翠色泽，个头却已经比鸭蛋还要大上一圈。
紫黑色的酸溜溜丛中，枝条上密密麻麻地缀满了青灰色的果实。杏树林和酸溜溜地之间的空地上，莫天扬特意种植的苜蓿已有齐腰高。充足的水源灌溉让这些苜蓿长势旺盛，也吸引了综合养殖区的鸡鸭鹅和山鸡野兔前来栖息。
”天扬，这两天的黄瓜、豆角和茄子产量越来越大了，”这天陈宏利带来一个消息，”张学涛那边恐怕消化不了这么多......”
莫天扬深吸一口气，转身望向菜地方向：”涛哥怎么说？”
”咱们的菜品质量绝对没得说，但浅驼本地人口有限，很多人舍不得花这个价钱。他的意思是，看看王传林他们那边，或者沛川李红军那里能不能......”
莫天扬点点头：”沛川那边就算了。林氏集团的蔬菜也开始上市了，他们的价格比我们低了不少，网上已经有不少人在议论我们的价格了。”
说到这里，莫天扬忽然笑了笑：”不过，销路问题有办法解决了。”
”有办法了？”
莫天扬指向大院方向：”那不是王哥回来了吗？我这就回去和他商量。”
小白是莫天扬的招牌，哪怕是离得再远，王传林也能看到两米多长，近一米六高的小白。他下车之后也没有进楼房，而是去了不远处的菜地边。
灵泉水的神奇功效，让这片沙地焕发出惊人的生机。黄瓜秧和豆角藤蔓疯长到两米多高，碧绿带刺的黄瓜、一尺多长的豆角、翠绿鲜嫩的青椒，还有虽未成熟却已大如灯笼的西红柿，每一株作物都让王传林看得目不转睛。
若是在别处见到这般长势的蔬菜，王传林的第一反应定是怀疑用了什么”科技狠活”。但他深知莫天扬地为人——种植蔬菜瓜果从不用半点化肥农药，全凭农家肥滋养。
”天扬，你这技术真是独一份啊。”王传林由衷赞叹，”去年就觉得你种的蔬菜已是顶级，没想到今年的长势比去年还要好。”
说着，他随手摘下一根碧绿带刺的黄瓜，甚至没擦就直接咬了一口。清脆的”咔嚓”声响起，王传林眼中满是陶醉：”还是那个味道，真好。”
莫天扬淡然一笑：”这还得感谢陈教授和他的两位老师。从他们那里我学到了不少新技术，今年这些蔬菜瓜果都是按照他们指导的方法种植的，没想到效果比去年好了这么多。”
”王哥，你来得正好。刚才宏利说涛哥那边已经消化不了我这里的产量......”
王传林哈哈一笑：”涛子前两天就跟我提过这事。你的蔬菜品质绝对是顶级的，只是林氏集团的蔬菜口感也不差，价格又压得低。浅驼县这么个小地方，自然消化不了你这几百亩的产量。我这次就是专程为你这些蔬菜回来的。”
”雍州那边有销路？”
”雍州虽然也有林氏集团的蔬菜，但数量不多。我的那些客户因为蚂蚱的事，听说你这里还种着无公害蔬菜，都很感兴趣。”
”那你该带他们亲自来看看。”
王传林摇摇头：”这几个月下来，‘青木’系列已经打出了口碑。他们说只要我觉得行，就能接受。所以我这次回来不是考察，是要直接运货。”
”店铺方面......”
”我们把隔壁的店面也租下来了，开店绝对没问题。”
”不过价格方面......”莫天扬提醒道，”咱们的成本比普通蔬菜高，定价恐怕不便宜。”
”这个你不用担心。”王传林摆摆手，”雍州的高端餐厅要的就是品质。只要菜品好，价格不是问题。”
”王哥，进屋喝杯茶吧。”
王传林指了指菜地：”不着急，我先拍几个视频，让那些老板开开眼。”
一圈转下来，王传林赞不绝口。当看到戈壁滩上硕果累累的杏树、雀沟中长势喜人的青木墨莓和青木朱瓜时，他的眼睛简直在发光。
”天扬，这些东西到时候都得留给我，我保证能卖出好价钱。”
”行，等成熟了第一个联系你。”
”涛子那边也得留点，要是都给了我，他该有意见了。”
莫天扬朗声笑道：”没问题。”
返程途中，王传林望着生机勃勃的菜地，眼中满是感慨：”天扬，你真是给那些专家上了一课。谁能想到在青木村这样的地方，能种出这么优质的蔬菜瓜果。”
莫天扬摇摇头：”主要是有水。要是没水，别说这片沙地，就是我院子里也种不出东西来。”
”我来的时候看了，院子的主体工程差不多完工了。”
”现在开始内部装修了，最多半个月，酒坊和豆芽房就能搬过来。等你们下次回来，应该就能全部完工。”
”这院子前前后后投进去......”
”确实不少。去年要不是你们帮忙，这院子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建起来。”
王传林深吸一口气，眼神略显黯淡。去年此时他们还都意气风发，谁料短短时日，竟都已无家可归。
”天扬，你这里的鱼口感堪称一绝。今年雀沟水量充沛，你怎么不......”
莫天扬摇摇头：”雀沟的水是冰雪融水，今年要大规模灌溉，水位从最初的两三米深降到如今的一米多，养鱼养虾根本不够。”
”那你池塘里的鱼蟹还剩多少？要是可以的话，不妨往我们那边发一些。”
”没问题，每天给你们发三百斤鱼。螃蟹、小龙虾、鲫鱼这些另算。”
”太好了！”
第二天，莫天扬送走王传林，他就去了雀沟，清澈的雪水在晨光下闪着粼粼波光。沙地中的花椒树已经结出细小的果实，八角树也绽放出星形的花苞，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盎然。
正在打理花椒、八角的时候，王海龙找了过来，”天扬，林耀东那边有新动静了。”他压低声音，”他的转基因蔬菜开始出现问题了。”
莫天扬神色一凛：”什么问题？”
”有消费者反映，吃了他们的蔬菜后出现皮肤过敏、腹泻等症状。虽然消息被压得很死，但我们的人确认过了，情况属实。”
莫天扬沉默片刻，目光看向雀沟中生机勃勃的花椒、八角：”几个月了，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海哥，既然他们的转基因蔬菜出现了问题，那就医的人数必然会增加，到时候他们就是想要压都压不住，等待一个时机，将他们用转基因种植蔬菜的事情抖出去，回头我将那些文件给你送过去。”
“没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里，青木村依旧保持着往日的劳作节奏，但在网络空间却暗流涌动。不少消费者维权视频陆续出现，纷纷将矛头指向林氏集团的问题蔬菜。然而这些视频往往刚发布不久，就会被平台迅速下架。
这天清晨，莫天扬正在刚从豆芽房走出来，胡标兴冲冲地找来：”天扬，快去看看戈壁滩上的杏林，大杏都熟！”
莫天扬跟着胡标来到戈壁滩，眼前的景象令人惊叹。数十亩杏林仿佛一片燃烧的云霞，红艳艳的果实压弯了枝头。空气中飘散着清甜的果香，不少歇工的村民正举着手机对着这片罕见的红色杏林拍摄个不停。
”天扬，这到底是什么品种？”一个村民好奇地问，”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见到通红的大杏，个头比鸭蛋还大呢！”
莫天扬朗声笑道：”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实物。当初只看过照片，没想到真能种出这么漂亮的大杏。”
他伸手摘下一个饱满通红的大杏，在阳光下细细端详。果皮光滑透亮，隐约能看见里面饱满的果肉。
”都别在地边干站着了，”莫天扬朝围观的村民们招手，”快来尝尝咱们自己种出来的大杏！”
村民们欢笑着涌进杏林，小心翼翼地采摘着这些珍贵的果实。阳光下，红彤彤的大杏像极了节日的灯笼，大杏虽说好看，可没有一个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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