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一切……都结束了！

查理斯大步流星地冲进通讯室，一把从通讯员手中夺过还在滋滋作响的话筒，几乎是吼着对着话筒喊道：“我是查理斯！舰队呢？你们的舰队到底在哪里！我们快撑不住了！”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充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仿佛能穿透帐篷，看到远方那本该出现的海上钢铁巨兽。

他喘着粗气，不等对面回话，又急切地补充道：“听着！我承认，金三角的力量确实超出了我的想象，叶天那个混蛋比我们预估的要强硬得多！但这不重要！只要我们的航母战斗群一到，只要战斧导弹飞过去，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夷为平地！我们能赢！”

他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属于大英帝国将军的骄傲与自信，或者说，是最后的挣扎。

话筒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就在查理斯的不安达到顶点，准备再次咆哮时，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声音终于响起，那是他熟悉的大英军情六处处长的声音。

“查理斯……”处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沉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听着，你们……暂时没有支援了。”

“什么？”

查理斯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出了问题，他掏了掏，难以置信地反问，“你说什么？暂时没有支援？这是什么意思？”

随即，一股被背叛的怒火直冲天灵盖，他彻底爆发了：“为什么？！你们知道我们在这里面对的是什么吗？你们是想让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活活送死吗？！这是命令吗？这是大英帝国对自己忠诚士兵的命令吗？！”

“冷静，查理斯！听我说！”处长的声音也严厉了起来，“事情发生了最坏的变化！就在一个小时前，叶天通过所有公开渠道，向全世界宣布，金三角拥有……核武器。”

“核……武器？”

查理斯的咆哮戛然而止，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这个词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和所有的愤怒。

话筒里，处长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说，任何对金三角本土进行打击的军事行为，都将被视作核攻击的预兆，他将保留使用核武器进行对等报复的权力。大英和樱花的舰队，已经因此在公海上停滞，不敢再前进分毫。现在，整个世界都在紧急核实这个消息的真伪。所以，查理斯……在你那边得到确切的情报之前，我们不可能再提供任何军事支援。”

“不……不可能……”

查理斯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一片惨白。他疯狂地摇着头，像是呓语一般，对着话筒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这绝对不可能！他在撒谎！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叶天他怎么可能有核武器？他凭什么拥有核武器？！那是只有五大国才能掌握的终极力量！他在虚张声势！他一定是在虚张声势！”

“我们何尝不希望这是虚张声势……”话筒那头的处长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但是，查理斯，在事情没有百分之百搞清楚之前，没有人敢赌。你明白吗？没有人敢拿伦敦或者东京的毁灭来赌一个疯子的底牌。这件事情太重大了，已经超出了军事的范畴。所以，你必须理解我们……坚持住，查理斯，坚持到我们核实清楚为止。”

“理解……坚持……”

查理斯无力地重复着这两个词，手中的话筒“啪嗒”一声滑落，掉在了地上。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双眼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

……

另一边，原青男的营帐内，气氛同样压抑到了极点。

他恭敬地握着一部卫星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整个樱花国至高无上的声音——天皇。

与查理斯的咆哮不同，原青男从头到尾都保持着近乎卑微的姿态。

“嗨！嗨！陛下，情况……情况万分紧急，恳请天兵火速支援！”

“……纳尼？核……核弹？”

“不……这绝无可能！是支那人的谎言！是卑劣的恐吓！”

“嗨！……嗨！……我明白了，陛下……”

随着通话的进行，原青男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挺得笔直的腰杆，一点一点地弯了下去，最后几乎要躬到了地上。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焦急，到震惊，再到不敢置信，最终化为了一片死灰。

当他挂断电话时，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瘫坐在了椅子上。

……

几分钟后，查理斯和原青男在营地的空地上再次碰面。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对方。他们都从对方那张如同死人一般难看的脸上，读懂了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

那是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彻头彻-底的绝望。

周围是伤兵的呻吟，远处是硝烟的味道，头顶的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来。

良久，良久。

查理斯才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混合着血腥与硝烟的空气。他转过头，沙哑着嗓子，看向面如死灰的原青男，问出了那个自己根本不敢想，却又不得不问的问题：

“你觉得……金三角，真的会有核武器吗？”

这个问题，像是一根针，刺破了最后的伪装。

原青男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他本能地想说“这绝不可能”，想用最恶毒的语言去斥责叶天的狂妄与无知。

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叶天那张年轻却平静的脸。

这个男人，用超乎想象的手段，在短短时间内就统一了混乱的金三角；他能让国际上声名显赫的黑市军火商为他服务；他能让自己的私人武装，拥有堪比正规军的装备和战斗力……

他所做的一切，哪一件，在发生之前，不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无数个“不可能”堆积在一起之后，“核武器”这个最不可能的词，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虚无缥缈了。

最终，万千的思绪，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充满了绝望与认命的叹息。

“唉……”

听到这声叹息，查理斯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彻底灰飞烟灭。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扔进了冰窖里。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们成了弃子，成了被世界遗忘在这片血腥丛林里的孤魂野鬼。

难道，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查理斯仰起头，看着那片昏黄的天空，心中一片死灰。

……

与此同时，金三角，某处戒备森严的地下实验基地内。

与外界的混乱和绝望截然不同，这里的一切，都处在一种冰冷而高效的运转之中。

身穿白色研究服的李博士，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上的精密腕表。

分针，正稳稳地指向了10。

5点50分。

就在这时，一名研究员快步走到他身边，立正报告，声音清晰而有力，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

“报告李博士！所有准备工作已经完成，随时可以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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