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得失
渊雾城。
戒备森严，城门在加强盘查。
城内也在进行重点区域搜索闲杂，因为要避免恐慌，一切都以例行检查为由进行。
重点区域集中在贫民街区、旅馆、酒馆与欢愉场所。
这些地方人员复杂，也最能藏人。
进行搜查的人很自然来到【鎏金天鹅湖庭院旅馆】，这里不仅是诗人贝尔口中最危险的地方，也是马夫科尔见识过美艳最多的场所。
天鹅湖店主莫纳。
将一袋钱塞给城防搜查小队长：“您要搜查的危险家伙，可绝不会出现在这里。”
进入这里需要先缴纳10个银币。
其他消费另算。
里面住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们这一闹腾，人家肯定会不高兴。
我这生意也不好做。
小队长掂着小钱袋，他也不觉着这里会藏匿什么人。除了舍得花钱的富商和小贵族们，只剩下那些陪着客人一起泡澡的女仆。
他来这里，无非是想借机会拿些钱。
钱到手，目的达到，吆喝着手下人轻轻转了一圈离开。
“慢走，慢走，有空来玩，”
天鹅湖店主陪笑着送走了人，见人走远脸上笑容也逐渐消失：“一群该死的吸血虫子。”
刚骂完，伙计由外面奔跑过来，将隐藏在袖管的密信交给店主。
莫纳看了眼信件特殊封皮，立刻来到旅馆后院秘密房间。
进屋后第一件事，是在大白天的点了根蜡烛。
展开信，是他主子大迪文递送来。
内容简单：
第一步，继续传播老伯温的谣言，而且要加入新内容，具体如下…
第二步，会有人联络，给那人提供武器防具。
第三步，待兵临城下，秘密打开城门。
“终于，要开始啦。”
莫纳看完并记住所有内容后，将信件伸向蜡烛烧毁。随后找来几个浴场女仆，郑重交代：“继续散布谣言，切记不能在这里说，也不能跟这里的客人说，还是按照以前的办法去做。”
转眼第二天破晓。
鼻涕小迪文公爵站在主堡卧房窗口，望着外面灰暗天色。
已经连续几个夜晚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因为他心中有激动也有害怕。
激动的是终于可以消灭大迪文。可从未经历过战争，所以怕。
更怕失败。
他也想着胜利时头戴花环，享受全城恭贺，也想着失败后被囚禁。
在囚禁中被害死。
他更想过被害死的方式，是喝毒酒、被勒死，还是被活活饿死？
这些事情，在脑子里来回穿梭。
终于，挨到天边放白。
小迪文在女仆伺候下穿戴衣物，直接来到城堡大厅找到老伯温，想要听这位老男爵说话。
哪怕不说什么，只是看到这个有丰富战斗经验的人，心里也会莫名的安稳。
“我的大人，”
经过这么久相处，老伯温十分清楚小公爵性格，那是遇事时有些小冲动，也会因为未知而变得局促不安。
年纪小可以理解。
可学会压制负面情绪而善于思考，也是成长中最重要的部分，所以他给出自己的答案：“您可以把自己变成大迪文，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
“你说的有道理，”
小迪文知道这是老男爵在历练自己。
可每次都用同样的话回应，有的时候也会出现烦躁。
他也不敢忘记姐姐的交代。
那就是，万事不能急躁：“他肯定会向其他男爵发送信件，我们也已经做过。他会寻找佣兵，我们同样与那些人建立了联系，他会在城中安插奸细，我们也在加强盘查。他发动战争也会对周围村庄进行袭扰，可眼下正是除草防虫和驱赶野兽的时节，我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撤回城里。”
不能撤回城的原因，可不止耽误庄稼那么简单。
“您说的没错，”
老伯温点着头，小公爵能想这么多已经不容易，至少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他很欣慰：“战争，都会有得失，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舍弃一部分，留下一部分。”
“如果…”
小迪文低头思索，又看向老伯温：“我是说如果，我们召集支持我的男爵们带着佣兵们在野外与那家伙决战呢？”
“也是得失，”
老伯温非常有耐心：“这样做能保住渊雾城周围村庄与庄园农田，这是得到。但我们会失去坚固城防，也要时刻提防有人会背叛，更要确保佣兵永远和我们站在一起。”
话音停在这，老男爵又加重语气：“而且，我们要保证决战获胜。”
失败，一切都将结束。
“所以，”
小迪文抬头，向眼前人征询确认：“罗林才是这场战斗的关键？”
“没错，”
老男爵点头，非常确认这件事。
作为一个越老越保守的人，他已经接受那位罗林对大迪文的‘就范’战略。
这已经是一场冒险。
可不敢带着小公爵出城冒险决战。
他也给出上一个话题的答案：“渊雾城周围村庄农田可以失去，只要我们最后获得胜利，将会获得更多。所以，在没有确定形势之前，做的越多越容易出现漏洞。”
敌不动，我不动。
道理很简单。
而那些该有的牺牲，是必然。
在战斗胜利后会成倍拿回来，小不忍则乱大谋。
最终，小迪文明白：“一切照计划进行。”
嗯。
老伯温很欣慰。
也在这时，情报官带着城外与城内收集的消息来到。
其中最让人震惊的是谣言：“城内已经传开，说伯温男爵…”
那些谣言并不好听。
所以情报管事向小公爵与老男爵寻求能不能说。
在得到点头后，他立刻回应：“城内再说，伯温男爵胁迫小公爵，先杀了忠诚于迪文家族的管家。在那件事后，伯温男爵为了彻底控制小公爵，将其姐姐玛格丽特下嫁给边境采邑骑士。前些天，开始对付小公爵身边贴身女仆，杀死后安排自己人掌控小公爵，准备彻底让小公爵成为傀儡…”
谣言说完。
情报管事向后稍稍挪了一步。
他也知道这是谣言，但外面的人可不会像小公爵一样信赖着老男爵。
去年开始，谣言已经一个接着一个。
昨天，谣言正在变得像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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