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可能性都存在
她又有些哽咽，强行压下，“那份情......我记住了。”
“我们之间，不说这些。”
江枫摇摇头，语气郑重，“换做是我有危险，你也会一样。”
慕晚晴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短暂的沉默后，她的眼神逐渐恢复了属于市委书记的锐利和冷静，虽然眼角的红晕未退，但状态已然不同：
“周书记大概跟我说了情况。内鬼......还有那张卡......你这边有什么想法？”
谈到正事，两人都迅速进入状态。
江枫将关于黑色门禁卡的猜测，以及对手可能并不完全确定证据已被找到的判断说了出来。
“......所以，周书记的‘钓鱼’计划很关键。我现在‘弥留’的状态，和‘南郊废厂水’的暗示，是他们无法忽视的诱饵。”
慕晚晴凝神思索，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
“没错。他们动用了境外佣兵来杀你，说明对你极为忌惮，必欲除之而后快。”
“但同时，他们又派人去南郊徒劳地搜寻，说明对证据的具体情况并不掌握，心存侥幸。这种矛盾的心理，正是我们的机会。”
她看向江枫，眼神里充满担忧，
“但这意味着你......”
“我知道风险。”
江枫打断她，目光坚定，“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只有让他们动起来，我们才能抓住尾巴。周书记已经布控，我会配合好。”
慕晚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劝阻的话，但最终只是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她了解江枫，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千万小心。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求救，别硬撑 。”
她几乎是咬着牙叮嘱，“你的命，很重要...”
“我会的。”江枫承诺道，
“你那边也要绝对注意安全。我怀疑，他们的目标可能不止我一个。”
“你主持清源工作，又是调查的核心，他们很可能也会对你再次下手。”
“周书记虽然安排了保护，但你自身一定要提高警惕，尤其是对身边的人......”他暗示了内鬼可能带来的威胁。
慕晚晴神色凝重地点头：
“我明白。市委那边我已经做了安排，几个关键岗位都换了绝对可靠的人。王副主任和公安局长会全力协助我稳定局面。你自己......”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极其严肃，“......保护好自己，等我......等我们把这些蛀虫清理干净。”
就在这时，小王在一旁轻声提醒：
“江市长，慕书记，通话时间差不多了，出于安全考虑......”
两人都明白，加密通讯也不宜过长。
慕晚晴眼中闪过浓浓的不舍和担忧，她深深地看了江枫一眼，似乎想将他的模样刻在心里：
“......江枫，一定要好好的。”
“你也是，慕书记。”江枫回应着她的目光，“保重。”
江枫靠在病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冰冷的黑色门禁卡。
1808——这个数字像一道刻痕，印在他的脑海里。
周明那边技术部门的破解工作似乎遇到了瓶颈，这张卡所关联的系统严密得超乎想象，绝非普通机构所能拥有。
“境外......”江枫低声自语，眉头紧锁。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周明大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连日奔波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他身后跟着一位穿着技术部门制服、神情紧张的年轻人。
“周书记。”江枫试图坐直身体。
“躺着别动。”周明摆手，
示意他放松，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床边，目光落在江枫手中的卡片上，
“就是为了这东西，差点把命丢了。有头绪吗？”
江枫摇头：“材质和加密方式都很特殊，技术部门怎么说？”
周明看了一眼身后的年轻人。年轻人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汇报：
“江市长，周书记。这张卡使用的是一种非商业级的复合加密技术，常见于某些跨国财团的顶级安保系统，或者......我们尝试了多种破解方式，但目前......都失败了。它似乎还有防破解自毁机制，我们不敢贸然深入。”
周明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也就是说，我们拿着钥匙，却找不到门，甚至可能一用力钥匙就断了。”
年轻人艰难地点头：
“可以这么理解，周书记。我们需要更专业的设备，或者......找到它原本匹配的系统终端。”
“终端......”江枫沉吟着，
“对方如此大动干戈，甚至动用境外佣兵，说明这张卡关联的东西极其重要。”
“两种可能性都存在。”
周明沉声道，“如果是意外，那说明对方也慌了手脚。”
“如果是故意......那这就是一个诱饵，想把我们引向错误的方向，或者另一个陷阱。”
就在这时，周明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号码，脸色微微一凝，走到窗边接听。
“......嗯......确定了？......好......我知道了......继续监控，不要打草惊蛇。”
他挂断电话，走回床边，眼神复杂地看向江枫：
“内鬼排查有重大进展。经过对省委大院内部监控、通讯记录以及那天晚上所有可疑人员的交叉比对，再加上技术部门对那次异常访问的溯源......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
江枫的心提了起来：
“谁？”
周明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省办公厅副主任，崔海。”
江枫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一个平时看起来低调谦和、甚至有些唯唯诺诺的中年干部，负责协调省委的日常文书和会议安排，位置关键却并不十分起眼。
“是他？”
江枫有些难以置信，
“动机呢？他看起来不像......”
“知人知面不知心。”周明冷笑，
“技术追踪发现，那个高风险权限账号的几次异常操作，物理地址都指向他办公室的专用终端机。”
“虽然他用了多层代理伪装，但在省厅顶尖专家面前，还是留下了痕迹。”
“另外，我们对刘斌的社会关系进行了彻查，发现他和崔海竟然是远房表亲，只是多年来往甚少，几乎无人知晓。”
“刘斌之前一些来路不明的资金周转，最终源头也隐约指向崔海的一个海外关联账户。”
“但是......”江枫仍有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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