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两种毒素，相辅相成
时淮序面色平静地脱掉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子，露出手臂：“来吧，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沈医生正准备上前，却听到楼梯处传来脚步声。
转过头去，发现程月棠已经走到了楼梯口，目光正直直落在时淮序卷起袖子的手臂上。
沈医生手上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用眼神询问时淮序是否需要回避。
时淮序对他轻轻摇头，目光转向程月棠，柔声问道。
“吵醒你了？”
程月棠一步步走下楼梯，来到时淮序身边，轻轻握住了他没有卷起袖子的那只手。
“没有，是我自己睡得不踏实。”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沈医生。
“沈医生，请继续吧。尽快检查，我们需要知道真相。”
沈医生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又看向时淮序，见对方微微点头，这才了然地叹了口气。
“既然知道了，也好。”他取出采血针管。
“你们一起面对，或许更好。”
程月棠紧紧盯着沈医生的动作，看着针头刺入时淮序的皮肤，看着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入采血管，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时淮序能感觉得到她似乎比自己都要紧张，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疼吗？”程月棠转过头去，轻声问。
时淮序摇头，用另一只自由的手覆上她的手背：“不疼。”
沈医生一边操作着，一边给二人解释解释：“这次我会做更全面的毒理学筛查，特别是针对神经毒素。结果一出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采血完成后，沈医生小心地将采血管贴上标签，放入特制的冷藏箱中。
“这些样本我会亲自送到我朋友的实验室，全程保密。”沈医生站直身子，对二人郑重承诺道。
“三天内会有初步结果。”
送走沈医生后，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氛围一时间有些沉重。
过了许久，程月棠才终于忍不住，伸手轻抚他略显苍白的脸：“昨天夜里有没有感觉睡得好一点？”
时淮序握住她的手，贴在脸颊上：“你放心，我睡得很好。”
可是程月棠分明能够感觉到，时淮序是在说谎。
他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故意这么说的。
“你不要骗我。”程月棠微垂下眼眸，轻轻地说道。
时淮序被她给看穿了，神色有些不自在。
但是很快，又紧紧的握住了程月棠的手。
“我只是怕你担心，棠棠，我并非有意瞒你。”
“可是夫妻本就应该共同面对一切。”程月棠声音忽然有些哽咽了。
“看着你独自承受这些，我更难受。”
时淮序连忙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很抱歉，上次答应你的事，还是没有做到，但你放心，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了。”
程月棠用力的点了点头，在他怀中安静了片刻，忽然抬起头。
“淮序，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既然知道是时先生，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时淮序应了一声，只感觉自己一直压抑着的心情比之前舒缓了些许。
其实并没有什么好事发生，仅仅是因为身边有程月棠。
这就是他爱的女人，柔弱的外表下藏着不屈，是他最强的助力，也是他最大的底气。
“你说得对。”时淮序抬起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
“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先确保你和姚姚的安全。”
“我们都会安全的，”程月棠紧紧回抱住他。
“你，我，姚姚，一个都不能少。”
二人紧紧的相拥着，安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却不知二楼的拐角处，姚姚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她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随后悄悄退回客房，轻轻关上了门。
三天后，沈医生带着一个仔细密封过的文件夹匆匆赶来。
纵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得出来沈医生在得到了结果之后，脸色比上次更加凝重了。
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显然是这几天一直在熬夜研究结果。
程月棠几乎是在听说他来了的第一时间就冲到了门口，急切的询问。
“结果出来了？”
沈医生点点头，目光有些凝重的在两人脸上扫过，压低了声音道：“进去说吧。”
三人来到书房，沈医生将文件夹放在桌上，却没有立即打开。
他得提前让二人能有个准备。
“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他深吸一口气。
“淮序，你体内的确检测出了神经毒素，但不止一种。”
程月棠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抓紧了时淮序的手臂。
“不止一种？”时淮序皱眉，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的。”沈医生打开文件夹，抽出几张主要的检测报告？
“除了我之前怀疑的那种慢性神经毒素，还有另一种。”
他点了点报告上一行标红的数据：“这一种毒素非常罕见，我也只在国外的黑市上听说过。这种药不会直接致命，但辅助作用很大。两种药物一起用，可以放大另一种毒素的效果。简单来说，它就像一个放大器，让原本需要数月才能产生明显症状的毒素，在几周内就达到致命浓度。”
程月棠的脸色瞬间惨白：“所以淮序的失眠和焦虑...”
“是两种毒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沈医生沉重地点头。
“不过，第二种毒素的来源非常特殊，它需要通过皮肤接触才能进入人体。”
时淮序原本凝重的面色，在听完这句话以后，陡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皮肤接触？”
“对。”沈医生的目光落在时淮序手腕上的那块名贵手表上，意味深长的道。
“比如，长期佩戴的饰品，或者...”
“或者什么？”程月棠急切地问。
“或者每天都会使用的个人物品，比如剃须刀、皮带扣，甚至是...”沈医生顿了顿，“西装袖扣。”
书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程月棠猛地捂住了嘴，难以置信的看向时淮序。
这简直是无孔不入，根本防不胜防！
然而在听到沈医生的话，时淮序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沉默半晌，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衬衫上那对精致的铂金袖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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