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可以当面和您谈谈吗
带着满腹的疑虑，二人在离开公司之后就直接来到了姚姚的病房。
养病好几日，姚姚的气色看上去明显比之前好了些，只是眉宇间依旧笼罩着一层散不去的阴郁。
听到时淮序关于身世的询问，姚姚也有些茫然。
她摇了摇头，温吞吞的说道：“我不知道…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来就只是姚宇的女儿。至于时先生，在被叶蓝心替换、囚禁之前，我从未见过他，甚至连这个名字都很少听父亲提起。”
她敲了敲脑袋，又努力回想了一番，补充道。
“而且，至少在我被关起来之前，爸爸…姚宇他对我是真的很好，完全就是对待亲生女儿的样子。以他的性格，如果早就知道我不是亲生的，不可能装得那么毫无芥蒂，他不是一个能容忍背叛和欺骗的人。”
姚姚的话，更加佐证了时淮序和程月棠心中的猜测。
姚宇很可能也是被蒙在鼓里，而时先生更是在近期才知道这两个女儿的存在。
那么时先生与她们姐妹二人母亲之间的的往来就显得很微妙了。
姚姚忽然转头看向程月棠和时淮序紧紧交握的手，笑着说道：“听说你们领证了？恭喜你们。”
“谢谢。”程月棠连忙上前轻轻握住姚姚的手。
“你要快点好起来，等我们办婚礼的时候，还等着你来给我当伴娘呢。”
姚姚笑着点头答应了，但眼神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程月棠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心中一阵揪痛。
她知道，姚姚肯定还在为陆谦语的事伤心。
她犹豫了一下，忍不住想要将陆谦语可能是“以身作饵”的事说出来，想让姚姚能有一丝慰藉，可是刚刚动了动嘴唇，手就被身旁的时淮序轻轻捏了一下，无声地阻止了。
程月棠转头看向他，直接时淮序几不可查地对着她摇了摇头。
时淮序自然有他的顾虑，无奈，程月棠只能先闭上了嘴。
两人从医院出来，坐进车里，程月棠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姚姚？哪怕只是猜测，至少能给她一点希望…”
时淮序叹了口气：“可正因为只是猜测，没有确凿证据，才更不能说。如果我们的猜测是错的，陆谦语就是那么狠毒无情，那我们现在给了姚姚希望，将来真相大白时，她会更加痛苦和绝望。那对她来说是更残忍的二次伤害。”
程月棠有些失望，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时淮序的担心是对的，只能点了点头，但情绪明显不太好。
时淮序思量了一番，又对着程月棠补充道：“不过，最近陆谦语那些闹事的粉丝被压下去不少，网上的舆论热度也渐渐平息了。他当初把事情闹大的目的，从某种程度上说，已经达到了。我觉得，是时候去见他一面了。”
程月棠终于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
两人直接调头前往看守所。
程月棠满怀希望而来，总觉得陆谦语要是真有委屈和难言之隐，事情现在已经平息的差不多了，他总该说明一二才对。
然而陆谦语的态度却异常的坚决，完全出乎于程月棠的预料之外。
“不用再试探了，我就是想杀了她。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她碍事，她活着，我就拿不到叶蓝心承诺的钱。什么深情，什么苦衷？别把我想得那么伟大，我就是个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的人渣。”
程月棠不甘心，急切的站起身来：“可是陆谦语，你当初找到我们两个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可要仔仔细细的想清楚，这件事不仅事关到姚姚，也涉及到你未来的前程。就算是你只为了救姚姚才进入娱乐圈，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可是你的那些粉丝是真心的支持你，你对她们难道也就没有一点担心吗？”
陆谦语却冷笑了一声。
“粉丝？粉丝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就是一群不长脑子的白痴罢了！
她们对自己哪里有那么深沉的爱，她们甚至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为人。
“无非是生活空虚，需要一个寄托。而我，对于粉丝的唯一指望也只是赚钱罢了。她们能给我带来太多太多的商业价值了，我要的只有钱。而现在我什么都得不到了，我为什么还要在乎那些所谓的粉丝？为什么还要在乎自己的名声？”
无论程月棠如何引导，还苦口婆心的劝了许久，给他讲了姚姚现在的精神状态，，陆谦语都始终咬死了自己想杀人说法，没有任何松口的迹象。
到最后，程月棠甚至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能在一遍一遍不甘心的质问中，等到了探视时间结束的通知。
程月棠无奈地走出看守所，心里头始终沉甸甸的。
她总觉得陆谦语在撒谎，那双看似麻木的眼睛深处，似乎藏着别的东西，可她抓不住任何证据。
看着程月棠闷闷不乐，时淮序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别想那么多了，或许他只是不想现在开口，或许他是觉得时机不合适，也或许他是觉得自己即便是撒谎，那些话也真正伤害到了姚姚无法面对罢了。”
更有可能，他是对这些年没有照顾好姚姚的愧疚。
程月棠站在车边，望着远处叹了口气。
“我也不是非要刨根问底，就是…就是想为姚姚做点什么，哪怕能让她稍微开心一点点也好。”
时淮序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正想再说些什么，程月棠包里的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谁能给自己打电话？
程月棠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有些怯生生的问道。
“请、请问…是程月棠，程小姐吗？”
程月棠皱了皱眉，应了一声：“我是，你是？”
听到肯定的答复，女孩似乎松了口气。
“对不起，冒昧打扰您！真的很抱歉！我、我其实是陆谦语的粉丝，是他的头号粉丝，也是后援会的大粉。我…我有些关于谦语哥的事情，想…想跟您当面谈谈，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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