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免跪特权
厂区里，被驱赶的工人们早已憋了一肚子火。
“孙轻侯，你别太嚣张！这块地已经卖给王将军了，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就是！王将军已经去请太子殿下了，等太子来了，看你怎么收场！”
不少工人的脸上、胳膊上还带着淤青，显然是刚被打过。
“请太子？哼！”
孙轻侯嗤笑一声，斜眼看着众人：“我爷爷可是前朝一品镇国大将军孙延！当年跟着我爷爷打仗的老将军，现在还有不少在军中任职！王猛我都不怕，还怕什么毛头太子？就算他真来了，也得给我乖乖认怂！”
“是吗？那本太子倒要听听，你想让我怎么认怂？”
一道戏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带着几分嘲弄。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秦川和王猛策马而来。
“是王将军！王将军来了！”工人们瞬间欢呼雀跃，原本紧绷的神色顿时放松下来。
王猛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一位额头带伤的老者面前：“张大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将军，您一走，孙轻侯就带着一群家丁冲进来了，二话不说就打我们，还说这地他不卖了，让我们赶紧滚……”老者捂着伤口，声音哽咽。
“孙轻侯！”
王猛怒目圆视，指着孙轻侯的鼻子质问：“你违约不说，还殴打无辜工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少在这儿吓唬我！”孙轻侯依旧趾高气扬，梗着脖子喊道：“你不是去请太子了吗？人呢？让他滚过来见我！我倒要看看，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把我怎么样！”
“让我滚过来？”秦川缓缓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向孙轻侯。
“孙轻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让本太子滚？”
“你……你是太子秦川？”孙轻侯这才看清秦川的衣着和气势，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
秦川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怎么？还需要本太子拿出玉印，证明身份不成？”
他身上那件杏黄色四爪蟒袍，是储君专属的服饰，根本做不了假，也没人有那个胆子作假。
“早……早知道您是太子殿下，我……”孙轻侯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原本以为王猛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一块地皮，竟然真把当朝太子给惊动了！
“我，大秦太子秦川！”秦川目光锐利，周身骤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威慑。
他盯着孙轻侯，一字一顿道：“见了本太子，还不跪下！”
“让我给你跪下？”
孙轻侯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强撑着底气反驳：“按朝廷规矩，见太子是该跪，可我爷爷是前朝一品镇国大将军孙延！当年先皇感念他战功，特赐我爷爷‘见君免跪’的特权，我身为孙家嫡孙，自然不用跪你！”
“呵！你倒会拿祖上的荣光往自己脸上贴金。”秦川发出一声冷笑。
“你爷爷活着时，凭战功或许能得这特权，可如今已是新朝，旧恩宠不作数！再说，先皇赐的是你爷爷免跪，又不是你这个只会啃老的子孙，你也配提‘免跪’二字？”
说话间，秦川上下打量着孙轻侯，四十出头的年纪，身材矮胖如球，一身绫罗绸缎裹在身上，腰间挂着玉坠，脸上油光满面，一看就是常年养尊处优、没吃过苦的主儿，哪有半分武将后人的英气。
“我就是不跪！你能奈我何？”孙轻侯被戳中痛处，索性梗着脖子耍起了横。
反正他认定孙家在军中还有人脉，秦川不敢真对他怎么样。
“不跪？”秦川忽然笑了，眼底却没半分温度。
但孙轻侯是个没眼色的，见他这副模样，还以为是怕了自己，愈发嚣张起来。
“对！就是不跪！你一个毛头太子，还能把我这功臣之后怎么样？”
啪！
一声耳光下去，力道之重，直接把孙轻侯打得一个趔趄。
“啊！我的脸！”
孙轻侯猝不及防，被扇得头晕目眩，直接栽倒在地，发髻都散了一半。
“孙爷！您没事吧？”孙家家仆们见状，连忙惊呼着上前搀扶，看向秦川的眼神满是惊惧。
“你敢打我？你个混账竟敢打我！”
孙轻侯捂着肿起来的脸，指着秦川对家仆们怒吼，“给我上！把这个王八蛋打死！出了事我担着！”
“打死他！为孙爷报仇！”家仆们纷纷抄起手中的棍棒，蠢蠢欲动。
“放肆！”秦川一声厉喝。
“本宫乃当朝太子，你们对我动手，就是对皇权不敬！按大秦律例，谋逆之罪当满门抄斩，你们最好是想清楚了！”
这话如同一桶冷水，瞬间浇灭了家仆们的气焰。
他们僵在原地，面面相觑，手里的棍棒不自觉地垂了下去。
他们又不傻，满门抄斩的罪名，谁也担不起。
“上啊！你们倒是上啊！”孙轻侯还在地上叫嚣，却没一个人敢动。
“不想死的，都给我退下！”秦川冷冷扫过那群家仆。
家仆们哪还敢停留，一个个缩着脖子往后退，很快就退到了厂区门口，只留下孙轻侯一个人在原地。
秦川一步步逼近，周身阴影笼罩在孙轻侯身上，压得他浑身发麻。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军中还有不少叔伯，你敢动我，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孙轻侯慌了，下意识地往后挪。
“孙轻侯，别以为你孙家有点旧人脉，就能在我面前耍横！”秦川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问你，这块北郊百亩地，是不是以六百万两白银的价格，卖给了王猛？契约是不是你亲手签的？”
“是...是有这么回事，可我现在反悔了！”
孙轻侯硬着头皮狡辩：“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把定金还你就是，这地我不卖了！”
“反悔？”秦川嗤笑一声，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契约，在他眼前晃了晃。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还有你的手印，你说反悔就反悔？当我大秦的律法是摆设？”
“老子就是不卖了！怎么着？”孙轻侯破罐子破摔，躺地上就耍起了无赖。
“你们有本事就明抢！我倒要看看，太子强抢功臣之后的家产，传出去天下人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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