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死无对证
“回答朕！”晟渊帝怒目而视，周身帝王威压爆发，压得秦逸轩几乎喘不过气。
“儿臣……儿臣知罪！”秦逸轩再也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一条罪名，他根本无法否认。
“朕再问你，”晟渊帝的声音依旧冰冷，“你可曾多次暗中派宇化田，刺杀川儿？”
“儿臣虽与东厂往来密切，对宇化田也多有照拂，但绝不敢行此弑弟的大逆不道之事！”
秦逸轩死死咬着牙，矢口否认，哪怕跪在地上，也不肯松口承认。
“起来！”晟渊帝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得有些诡异。
“嗯？是，父皇！”
秦逸轩不明所以，只能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刚站稳身形。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力道之大，直接将秦逸轩扇得踉跄着向后倒去。
肉眼可见的，秦逸轩半边脸颊都红肿了起来。
“宇化田已经全部招供，连你们演苦肉计、你暗中助他闭关突破的事都一一说了！你还敢在这里欺瞒朕？”
晟渊帝怒发冲冠，指着他就是呵斥，“真当朕念及父子情分，就不敢杀你吗？”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秦逸轩被吓得再次跪回地上，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让他牙齿都忍不住打颤。
“老四，朕最后问你一次。”晟渊帝冷硬的声音接连质问，“宇化田刺杀川儿，是不是你指使的？”
“咕咚！”
秦逸轩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他从未见过父皇如此震怒，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威严，让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可他心里清楚，一旦点头认罪，等待他的必将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父皇明鉴！”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慌乱，抬起头道：“儿臣虽然与七弟偶有过节，平日里也少不了争执，但绝不敢做这弑弟的大逆不道之事！若父皇不信，儿臣愿与宇化田当面对质，辨明是非！”
他在赌，赌宇化田要么没被抓住，要么就算被抓，也没来得及招供。
只要见不到活口，他就能死不认账！
“好！有骨气！”晟渊帝冷笑一声，“来人，把宇化田带上来！让他跟四皇子好好对质！”
秦逸轩心头一震，脸色瞬间惨白。
难道宇化田真的落在他们手里了？
他强压下翻涌的恐慌，脑海疯狂运转。
不行，说不定这是父皇的试探，故意用“带宇化田”来炸他的话，他绝不能露怯！
“好！来的正好！”他顺着话茬喊起来，咬牙切齿地装出愤怒的模样，“宇化田这个阉人，竟敢编造谎言污蔑本王！今日若见了他，儿臣定要亲手宰了他，洗刷这泼来的脏水！”
“陛下，宇化田带到！”
方同领着两名小太监，抬着一副简易的木板走了进来。
木板上躺着的，正是早已没了声息的宇化田，那胸口的枪伤还在渗着血。
看到宇化田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秦逸轩心头瞬间狂喜，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但他很快收敛神色，故意露出一副震惊的模样：“死了？父皇，这阉人怎么死了？他还没跟儿臣对质，怎么就死了？”
晟渊帝何其敏锐，语气愈发冰冷：“老四，欺君之罪，你可知道是什么下场？”
“儿臣知道！”
确认宇化田已死，秦逸轩顿时有了底气，腰杆都挺直了几分，“但父皇您想想，这阉人会不会是临死前故意污蔑儿臣？说不定他早就投靠了七弟，两人联手演了这出‘死无对证’的戏，就是为了栽赃陷害儿臣！”
“啧，四哥，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是练到一绝了！”秦川气得直摇头。
“宇化田三番五次刺杀我，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怎会与他勾结？倒是你，这甩锅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连死了的人都能拿来当挡箭牌！”
秦川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留宇化田一命，哪怕打断四肢，也该让他活着来跟秦逸轩方面对质！
“胡说！”秦逸轩恼羞成怒，转头就对着晟渊帝告状。
“父皇您看！七弟口口声声说‘本是同根生’，如今却一心要置儿臣于死地！他这般居心叵测，分明是想借此事除掉儿臣，日后独揽大权！请父皇明察！”
“好！真是好得很！”
晟渊帝被他这番狡辩气得反笑，指着秦逸轩怒声道：“你以为死无对证，就能蒙混过关？朕告诉你，此事绝不会就此罢休！待朕找到确凿证据，定将你这满口谎言的逆子贬为庶人！”
“儿臣……遵、遵命。”秦逸轩战战兢兢地，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虽然暂时逃过一劫，但他知道，父皇既然放了狠话，日后定然会追查到底，他的日子，怕是再也不好过了。
离开四皇子府前，晟渊帝目光越过秦逸轩，直刺向不远处那面看似普通的墙壁。
“莫要以为凭着几分故交之情，就能在朕眼皮底下肆意妄为！朕说过，念在旧日情分上，给你三次机会，方才已是第二次！记住，事不过三！”
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威慑：“若再有下次，你我之间那点情分便就此断绝！到那时，纵使你躲到天涯海角，朕也能把你找出来！”
暗门后的魏中贤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他自认藏得隐秘，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却还是被晟渊帝一眼看穿行踪。
这位曾经与他并肩的主子，如今已成深不可测的帝王，再也不是他能揣摩透的了。
甚至因为晟渊帝的警告，魏中贤一时之间都升起了他是不是选错了人的念头……
“川儿，走吧。”晟渊帝收回目光，转身朝府外走去。
“是！”秦川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跟上。
他也真没想到秦逸轩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撑下来，也是真的懊悔当时为了一时痛快杀了宇化田，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恭送父皇！”
看着晟渊帝一行人彻底消失在府外，秦逸轩才敢从地上爬起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庆幸自己方才咬牙死不认账，否则今日必然难以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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