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就看三分钟
王大伟，一个典型的互联网公司程序员，午休时间对他而言，就是趴在工位上小憩二十分钟，为下午无尽的需求和BUG储备精力。
“大伟！别睡了！快，看这个！”
同事小刘像一阵风似的冲过来，把手机怼到他脸前，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色彩浓烈的动画。
王大伟皱着眉头推开手机，语气里满是程序员特有的疲惫：“动画片？兄弟，我三十了，不是三岁。”
“什么动画片！这叫艺术！林墨，游戏科学出的！你懂不懂啊？”小刘急得满脸通红，
“你就看三分钟！三分钟！不好看我帮你写一个星期的前端页面！”
“一个星期？”王大伟的眼睛瞬间睁开了一条缝。
这个赌注，有点分量。
他懒洋洋地接过手机，心里盘算着下周可以早点下班了。
屏幕上，两个女孩在满是废墟的桥上奔跑，身后是巨大的爆炸火光。
画面的质感让他愣了一下，这光影，这细节，好像……和他认知里的动画不太一样。
紧接着，镜头切换到一个充满蒸汽朋克风格的地下城市，各种奇特的机械装置和霓虹灯管交织在一起，构建出一个光怪陆离却又真实得可怕的世界。
王大伟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当那个蓝发女孩挥舞着巨大的金属拳套，一拳将一个壮汉打飞出去，流畅的动作，拳拳到肉的打击感，以及那炸裂的特效，让王大伟的嘴巴微微张开。
“卧槽……”
他忘了三分钟的约定，也忘了小刘还在旁边。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屏幕中那个名为“祖安”的地下世界。
直到下午上班的铃声响起，王大伟才如梦初醒。
他把手机还给小刘，眼神里带着一丝震撼和茫然。
小刘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怎么样？下周的前端……”
“闭嘴，”王大伟打断他，掏出自己的手机，迅速在B站上搜索起来，“《双城之战》是吧？我晚上回去看。”
那个下午，王大伟写的代码里，出现了三个他职业生涯中从未有过的低级错误。
他的脑子里全是蔚和爆爆，是范德尔，是那个光怪陆离的皮尔特沃夫。
回到家，他甚至没顾得上吃饭，就一头扎进了《双城之战》的世界。
第二天，公司三百多人的技术交流群里，平时除了技术问题和发布通知外一片死寂，突然被王大伟的一条消息引爆了。
王大伟发了一张动画的截图，是金克丝在烟雾中癫狂大笑的特写，并附上了一行文字：
“有没有大佬知道，这种三渲二的风格，是怎么做到表情细节如此丰富的？它的边缘光处理和手绘贴图的结合，简直是魔鬼！”
瞬间，群里潜水的各路大神都被炸了出来。
“我昨天也看了！我研究了一下，他们应该是在三维模型的基础上，叠加了多层手绘的动态贴图，每一帧的情绪变化都可能是单独绘制的，这工作量简直不敢想！”
“不止！你看它的渲染管线，绝对是定制化的！传统的光线追踪达不到这种油画般的质感，应该是自研的渲染引擎！”
连平时不苟言语，只会在代码审查会议上把大家喷得狗血淋头的技术总监马工，都冒了出来：
“这不是简单的三渲二，这是把游戏引擎的实时渲染能力，用在了影视动画的离线渲染上，游戏科学，他们的技术储备，至少领先我们五年。”
马工的一句话，让整个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是更猛烈的讨论。
程序员们用最严谨，最挑剔的目光，将《双城之战》从里到外剖析了一遍，最终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这是一件技术上的艺术品。
而在公司的另一头，美术设计部，气氛同样狂热。
主美小张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杰斯和维克托在实验室里研究海克斯科技的片段。
他的桌子上，铺满了画着各种符文和机械草图的A4纸。
“这个构图……这个色彩……它把古典主义的对称美学和工业时代的机械感完美融合了！”
“你看这个光！从窗户透进来，打在维克托苍白的脸上，一半是希望，一半是疯狂！我的天……”小张喃喃自语，眼神里是混杂着崇拜和狂热的光。
他主动向总监申请，要带领团队加班，不是为了赶项目，而是为了集体拉片，学习《双城之战》的设计理念。
这股风潮，很快就从技术和美术部门，蔓延到了整个公司。
公司的老板，一个四十多岁，平时只看财经新闻和历史正剧的中年男人，也被这股气氛感染了。
起初，他对此嗤之以鼻。
“不就是个动画吗？一群年轻人，不好好上班，天天讨论这些有的没的。”他在一次高管会上皱着眉头说。
他的企划部总监，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地建议道：“赵总，或许……您也可以看一集？就一集。”
“现在它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动画了，它是一个文化现象。”
赵总将信将疑地回了家。
第二天，他顶着和美术主美小张同款的黑眼圈出现在公司。
在公司的年会上，赵总站在台上，面对着几百名员工，他没有像往年一样先总结公司的业绩，而是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
“在座的各位，有多少人看过《双城之战》？”
台下，“唰”地一下，举起了百分之八十的手。
赵总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混杂着震撼与佩服的笑容。
“我以前觉得，动画都是给小孩子看的，直到上个星期，我看了《双城之战》。”
他清了清嗓子，“我看到了两个城市的对立，看到了理想与现实的碰撞，看到了科技的进步和人性的挣扎，我看到了一个团队，用什么样的匠心，才能打磨出这样的作品。”
“它不仅仅是一部动画，它是我们夏国文化输出的里程碑！是我们这个行业所有人都应该学习的榜样！”
“我希望我们公司，未来也能做出这样，能让我们的员工、让我们的用户，发自内心感到骄傲的产品！”
现场，掌声雷动。
经久不息。
王大伟也在台下拼命鼓掌，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烧。
从那天起，他的人生轨迹，似乎在悄然发生改变。
他下载了那个他从未接触过的游戏，《英雄联盟》。
他在游戏里选择了金克丝，尽管被人机打得抱头鼠窜，却依旧乐此不疲。
他甚至说服了自己那个从不玩游戏，只喜欢看韩剧的女朋友，和他一起开黑。
“这个ADC怎么老是往前冲啊！”
“别叫我ADC！叫我金克丝！我要给蔚来一发终极导弹！”
“你打的是咱们家辅助……”
争吵和欢笑中，两人的感情，因为一个共同的爱好，反而变得更加亲密。
公司的氛围也变了。
食堂里，电梯里，会议开始前的闲聊里，话题总是惊人的一致。
“你看双城了吗？”
这句话，取代了“吃了吗”，成为了这家互联网公司最新的社交密码。
运营部的同事会和程序员讨论希尔科的枭雄本色，行政部的小姑娘会和市场部的精英争论凯特琳和蔚谁更主动。
一部动画，无形中打破了部门墙，让整个公司的凝聚力都空前高涨。
周末，王大伟的父母来看他。
母亲看到他电脑屏幕上播放的动画，刚想开口念叨两句，却被那精致的画面吸引了。
“哎，这画得还挺好看的，这小姑娘，头发怎么是蓝色的？”
王大伟笑着解释：“妈，这不是给小孩看的，您看，这个叫范德尔的，为了保护孩子们，自己牺牲了……”
他的父母，竟然就这么坐在他旁边，一起看完了两集。
临走时，一向严肃的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让他差点掉下眼泪的话。
“这个动画，拍得不错，比那些手撕鬼子的电视剧，有深度。”
最大的转机，发生在一个月后。
公司立项了一个全新的S级项目，赵总在启动会上，直接将《双城之战》的剧照投放在了大屏幕上。
“这个项目，我们的美术风格，我们的世界观构建，就以它为标杆！”
随后，赵总的目光落在了台下的王大伟身上。
“王大伟，你之前在技术群里发的那个技术分析，我看了，很深入，这个新项目，你来担任图形技术攻坚组的组长。”
王大伟瞬间懵了。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高级程序员，上面还有资深程序员，还有架构师，组长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他。
周围同事投来了羡慕和惊讶的目光。
王大伟知道，这个机会，不是公司给的，是《双城之战》给的，是那个叫林墨的男人给的。
那天晚上，王大伟兴奋得睡不着。
他将自己这一个月来对《双城之战》渲染技术的研究心得，整理成一篇条理清晰的文章，发表在了国内一个知名的技术交流社区和职场社交平台“脉脉”上。
文章的标题是——【从《双城之战》看下一代动画渲染引擎的革命】。
他本以为这只是记录一下自己的心得，却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
文章发布不到十二小时，阅读量突破十万。
国内几家头部游戏公司的技术总监，纷纷点赞转发。
甚至，连KK游戏引擎部门的首席科学家，都在评论区留言，和他探讨了两个技术细节。
王大伟的手机，快被打爆了。
无数的猎头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了他，开出的薪资一个比一个诱人。
其中一家，甚至给到了他现在薪水的两倍。
他看着手机上不断弹出的好友申请和私信，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就在这时，一封来自猎头的邮件，让他呼吸一滞。
【王先生您好，我们是XX猎头公司，受我们的客户委托，想与您聊一聊关于“高级图形工程师”的职位机会。我们的客户，是游戏科学公司。】
游戏科学！
王大伟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几乎是颤抖着点开了游戏科学的官方招聘页面。
一行行职位需求，像带着圣光一样，映入他的眼帘。
【引擎开发工程师】
【高级图形工程师】
【技术美术（TA）】
他的目光，最终死死地定格在了那个蓝色的“立即申请”按钮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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