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他们失恋了

“不允许？”哈莉皱着眉，看着眼前两个表情堪比世界末日的男人。

“这一场婚姻！我绝对不允许！”小天狼星也跟在后面重复且补充了一句斯内普的话，“就算你们之间有婚契也不可以！”

哈莉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你们到底在想什么？是主仆契约！主人和仆人的那种！我命令，它服从，懂吗？像家养小精灵那样，只不过更强大一点。”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比划了一下蛇怪庞大的体型。

虽然把伏地魔当做家养小精灵有点奇怪，但是先这比对比也没有什么问题应该。

“主人……仆人……”小天狼星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大脑中那部由他自己编剧导演的、关于教女和神秘蛇怪人形生物的禁忌爱情悲剧，正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胶片开始寸寸断裂。

斯内普的反应则更快。

他的脑子瞬间从情感的泥潭中抽离，回到了逻辑和魔法理论的高地。主仆契约……一个强大的、可以约束“XXXXX”级魔法生物的古老魔法。约束力、服从性、安全性……这比任何模糊的“保护”都来得可靠。

他看向哈莉：“你的意思是，那条蛇怪受制于你的意志，无法伤害你，也无法违背你的命令？”

“对啊！”哈莉终于找到了一个能沟通的人，松了口气，“这就是邓布利多教授把它交给我的原因！它是一个……终极保镖。”

……虽然真相不是这个，但是这么解释比较方便，也不会牵扯到更多的隐私的问题。

哈莉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只是想歪了而已，并不是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比如那条蛇怪其实是伏地魔，比如自己其实是重生者。

餐厅里陷入了一场漫长而可怕的沉默。

小天狼星和斯内普脸上的表情，在昏黄的灯光下，上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默剧。从惊恐、愤怒、担忧，到迷惑、理解，最后，那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尴尬和羞耻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们。

他们脑补了一整晚的伦理大戏，结果真相只是一个魔法契约？他们像两个过度紧张的老父亲，对着女儿宣布“你和你的宠物蛇不能在一起”？

斯内普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袍子甩出一个冷硬的弧度，他甚至不敢再看哈莉一眼，用一种比平时更加冰冷、仿佛要掩饰什么的语气说：“既然如此，宵禁时间到了。”

他临走之前还又和哈莉道了一次歉，并且再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把哈莉当做莉莉的遗物。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餐厅，步伐快得像是在逃离什么瘟疫现场。

小天狼星则僵在原地，他看看哈莉无辜又困惑的脸，又想想自己刚才那副痛心疾首的蠢样，一张英俊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立刻变成一条大黑狗钻到桌子底下去。

时间倒退回去片刻。

就在餐厅里那场“契约”风暴达到顶峰的时候，楼梯的阴影里，探出了两个脑袋。

罗恩和德拉科是听到楼下传来隐约的争吵声才下来的。罗恩担心哈莉被欺负，而德拉科只是纯粹的好奇。

他不担心哈莉被欺负，如果说哈莉会被欺负，他更担心布莱克教授会被欺负一点，或者说自己教父的肺会被他自己给气炸。

这可是假期，斯内普的肺要是被他自己气炸了的话可没有庞弗雷夫人可以帮他治疗。

啊不过他应该可以自己给自己用魔药治疗。

他们躲在门缝边，恰好听到了那段最能引人遐想的对话。

只听见小天狼星拔高的声音：“……你不能再和他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了！这绝对不行！”

然后是哈莉充满为难的辩解：“可是……他是邓布利多教授送来的啊！”

斯内普斩钉截铁的怒吼：“那也不行！”

最后，是哈莉那句如同重磅炸弹的承认：“我不明白……这只是一个契约啊！”

和小天狼星那声绝望的哀嚎：“一个契约？！梅林的胡子啊，哈莉……你们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吗？”

门外的两个少年，如遭雷击。

罗恩的脸瞬间变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然后又转为惨白。哈莉……和一个神秘的“他”……有了契约？

还是邓布利多介绍的？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巨怪狠狠捏住，酸涩、嫉妒和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涌了上来。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就算哈莉不认为自己和她是可能发展成情侣的关系！那也应该认为他们之间是友情啊！

再退一步说！她不应该将这种事情告诉赫敏吗！

德拉科则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他那双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哈莉竟然已经和一个男人发展到了“契约”的地步？那个词在他纯血的认知里，代表着某种古老而牢不可破的联结。一股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酸涩的失落感，蛮横地占据了他的胸口。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心碎。

他们像两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脚步沉重地退回了楼上，仿佛刚刚目睹了一场世界的崩塌。

罗恩房间里，查德里火炮队的海报无声地注视着两个垂头丧气的少年。

罗恩从床底摸出两瓶韦斯莱夫人严令禁止的便携版的黄油啤酒，递给了德拉科一瓶。德拉科没有嫌弃，默默地接了过来。

“砰、砰”两声，瓶盖被打开。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沉默的、大口灌着饮料的声音。

不是酒，黄油啤酒一点酒精含量都没有，它只是被称为黄油啤酒而已。

“所以……”最终，还是德拉科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的沙哑，“哈莉……她有了一个‘契约者’。”

罗恩沉闷地“嗯”了一声，又灌了一大口黄油啤酒，甜腻的液体也无法抚平他心中的苦涩。

“我真没想到，”德拉科看着瓶身上滑落的水珠，眼神空洞，“她会喜欢什么样的人……能让她签下契约。”

“反正不会是我这样的人。”罗恩小声嘟囔了一句，听起来像是在说德拉科，又像是在说自己。

那一刻，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和斯莱特林的铂金王子，同时也是芨芨草大王和巨怪大王，这对命中注定的宿敌，在这间小小的、贴满橙色海报的房间里，因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误会，达成了一种悲伤的、心照不宣的共识。

他们，双双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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