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詹姆和莉莉知道了真相[终]
宴会的后半截，那阵奶油大战带来的喧闹渐渐平息了下来。
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在客厅里低声交谈，有的还在厨房分享着剩下的蛋糕和饮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温馨而满足的慵懒。
哈莉脸上还沾着甜蜜的奶油，黏糊糊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走到厨房的水槽边。
她拧开水龙头，用手掬起一捧凉水，仔细地清洗着自己的脸。
冰凉的水扑在脸上，洗掉了奶油的甜腻，也让因兴奋而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些许。
就在她用毛巾擦脸的时候，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旁。
“你现在开心么？”
汤姆·里德尔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
哈莉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他。
这个问题让她有些意外，这不像是汤姆·里德尔会问出来的问题，他似乎从不关心这些虚无缥缈的情绪。
她思考了一下，目光越过汤姆，望向客厅里那些她所珍视的人们。詹姆正和小天狼星勾肩搭背地吹嘘着什么，莉莉和莫丽笑着摇头，赫敏和罗恩在为一个傻乎乎的巫师棋局争论。
她点了点头，语气很肯定：“开心。所有我在乎的人都在这里，所有人都很幸福，所以我很开心。”
汤姆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真切的疑惑，他似乎在理解一个极其复杂的概念。“只要这样就会开心吗？”
“那你觉得什么样子才是开心？”哈莉反问道。
汤姆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飘向了窗外漆黑的夜色，回忆遥远的过去。“我曾经认为，所有人都怕我，所有人都只能仰视我，那样才是开心。”
“你走到那一步的时候，开心吗？”哈莉的问题很直接。
汤姆的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落回到哈莉的脸上，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可能是开心的吧，我不知道。”
哈莉看着他，忽然轻轻地说：“开心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受。就好像你现在在笑一样，这就是一种开心的情绪。”
汤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他并没有察觉到，在刚才的对话中，自己唇边一直带着一抹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弧度。
汤姆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极力分辨自己刚才那无法控制的嘴角弧度究竟是什么。“我为什么会笑？”
“我不知道，”哈莉耸了耸肩，坦然地回答，“这种事情，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说完，她便转身走出了厨房的洗手间，留下汤姆一个人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唇角，陷入了沉思。
派对的欢乐气氛一直持续到深夜，当月亮高悬在空中时，喧闹的陋居才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客人们带着满足的笑容和一身的疲惫，三三两两地道别离开。
当最后一声“晚安”消失在门外，屋子里只剩下哈莉和特意留了下来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坐在那张熟悉的扶手椅里，半月形的镜片后面，那双蓝色的眼睛温和地注视着哈莉。“孩子，你现在幸福吗？”
“我很幸福。”哈莉毫不犹豫地回答，她的目光扫过这个充满了温暖回忆的家，心中满是感激。但这份幸福之下，始终埋藏着一丝无法释怀的隐痛。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看向邓布利多，轻声问道：“教授，我……真的回不去我以前的那个世界了吗？那个世界的大家……也还在等着我。”
邓布利多抬起手，做了一个轻柔的、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的手势。
“暂且不提你能不能回去这件事。哈莉，你想一想，如果你回去了，这个世界的大家就会失去你。你已经让那个世界的大家伤心过一次，难道还要再让这个世界的人，为你难过吗？”
哈莉沉默了。
邓布利多的话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上。
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心底深处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
“那我真的要这样过一辈子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和迷茫，“我这样……还怎么找伴侣？”
邓布利多听到这个问题，忽然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哦，我亲爱的孩子，找不找伴侣的事情，完全看你自己。”
他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无论你喜欢男性，还是女性，或者干脆就不喜欢任何人，一切的一切，都看你自己的心意。没有人会勉强你的。”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哈莉，眼神里充满了爱与肯定。
“你是被大家爱着的。”
然后，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俏皮地补充道：“哦，当然，现在的汤姆也是。虽然他的审美从很丑的样子，变成了现在这个臭美到不行的样子，真的让人很难接受。”
说完，邓布利多朝着哈莉，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邓布利多那俏皮的形容和意味深长的眨眼，终于让哈莉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轻快的笑声，仿佛将心中最后一点因烦恼而生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看到她真的开心起来，邓布利多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站起身，走到哈莉身边，伸出那只略显苍老但依旧温暖的手，轻轻地揉了揉哈莉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
“你可能在某一次睡醒之后，就突然回到了那个千疮百孔的世界，”他的声音温和而睿智，“也有可能，你会在这里度过你的一生。这是梅林的事情，我们谁也不知道。”
他看着哈莉的眼睛，认真地继续说道：“所以，不要想那么多了。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不就行了吗？”
那沉甸甸压在心头的巨石，似乎真的被他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话给搬开了。哈莉用力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好的，教授。”
“这就对了。”邓布利多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他走到门口，手已经搭在了门把上，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哦，”他轻呼了一声。
他重新看向哈莉，那双半月形镜片后的蓝色眼睛里闪烁着光芒，那光芒里有欣慰，有骄傲，更有着深沉的爱。
“孩子，我为你自豪，”邓布利多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了。”
“我，和格林德沃，汤姆，还有阿利安娜……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你所拯救的。”
“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你只要勇敢地往前走，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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