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大家被修改的记忆开始回忆起来［15］
在莫名其妙被全校最难加分的教授加了分之后，罗恩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脸上的表情混杂着一丝喜悦和更多的困惑。
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了哈莉身上。
他看着垂着头的哈莉，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所以，哈莉总之，你就是觉得那个被修改掉的过去，太过沉重了，所以才不愿意让我们知道，是吗？”
他没有等哈莉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可以理解你。但是我们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们能扛下很多事情的。”
金妮、赫敏，甚至是德拉科和潘西，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哈莉的头埋得更低了。
“哦？”
汤姆·里德尔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玩味。
“你能扛下很多事情？”他重复了一遍，然后慢条斯理地抛出了一个更加残酷的假设，“那假如……这个伏地魔，他不但将哈莉的父母给……呃，你知道的。他和他的食死徒军团，还夺走了你的一个哥哥，夺走了小天狼星，斯内普，邓布利多……等等等等许多人的性命呢？”
哈莉的心脏又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说的是真的。
他说的不是假设。
他说的，是那个最初的世界里，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一切。
是她背负在灵魂深处的，最沉重的伤疤。
所有人都被汤姆描绘的这个可怕场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齐刷刷地看向罗恩，想知道他会如何回应这个地狱般的“假如”。
罗恩的脸色也白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像哈莉担心的那样崩溃或者恐惧。他皱着眉，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然后，他抬起头，直视着汤姆，用一种异常坦诚的语气说道：
“我不知道。”
他摊了摊手，“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那时候的我会怎么样。”
他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却又无比真实。
然后，他看着哈莉，眼神清澈而坚定。
“但是，”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只要活着，就有办法。只要活着，就有未来。就算有再多的痛苦，就算背负了再多的东西，只要我们还活下来，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汤姆·里德尔拍了拍手，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
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教授式微笑，宣布道：“好了，我想今天的‘学术探讨’可以到此为止了，你们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现在，你们该离开了。”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哈莉，语气变得不容置喙。
“啊，不过，哈莉要留下。”他随口找了个理由，“我还有一些古代魔文的资料需要她来帮忙整理一下。”
罗恩他们虽然有些担心，但面对教授的指令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们交换了几个眼神，罗恩对着哈莉做了个“我们回头聊”的口型，然后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里只剩下哈莉和汤姆两个人。
刚才还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冷却下来，变得有些安静。
汤姆没有说话，他拿起那杯奶茶，缓步走到哈莉面前，直接塞到了她的手里。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哈莉的指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你有想明白吗？”汤姆低声问道，声音里没有了刚才的笑意。
哈莉低头看着手中那杯承载了朋友们笨拙心意的奶茶，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自嘲。
“果然……”她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耳语，“我才是最脆弱的那个。我竟然还想着要去保护他们。”
她以为自己是保护者，是筑起高墙的人，却没想过，她才是那个躲在墙后，最害怕面对真相的人。
“我比起你更加脆弱。”汤姆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他靠在办公桌的边缘，姿态闲适，说出的话却石破天惊。
“你还能想到去挽回、去拯救那些曾经失去的人。”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哈莉的灵魂，“但是我呢？”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染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
“如果不是有你，我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一个堪称告白的宣言，来自一个曾经连灵魂都是残缺的男人。
哈莉的身体僵住了。
她缓缓抬起头，终于看向汤姆·里德尔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她能看到他眼中的认真，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不加掩饰的认真。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
“你好恶心。”
哈莉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补充完了她的话。
“伏地魔。”
汤姆·里德尔脸上那温和又复杂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一瞬。
那是一种混合了错愕、不解，甚至还有一丝被冒犯的委屈的神情，在他那张完美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
“你……”他似乎想找回自己惯常的优雅，但一时没能成功，“……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果断吧？”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抱怨，而不是在生气。
“难道不是吗？”哈莉面无表情地反问。
她将那杯奶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她直视着汤姆，眼神锐利得像一把手术刀，剖析着他所谓的感情。
“德拉科他们喜欢我，还可以解释为，他们只是喜欢一个出现在他们生命里的、还算不错的女孩子。这很正常。”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可你呢？你知道我，你知道我曾经是个男的。在你知道这一切的前提下，你还能说出刚才那种话？”
汤姆看着她戒备十足的样子，非但没有因为哈莉的质问而退缩，反而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实际上，”他慢悠悠地开口，故意拖长了音调，像是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就算在你还是男性的时候，那个白鼬对你的感情，也并不单纯。”
哈莉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敲了一下。
这个信息带来的冲击，远比汤姆·里德尔的告白要大得多，让她一瞬间的生理和心理都感到了强烈的不适。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哈莉猛地打断他，脸上写满了抗拒。
她不想再从这个人的嘴里听到任何关于过去的、颠覆她认知的真相了。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眼前这个男人一点点地拆解、重组，而她毫无还手之力。
“我也走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办公室，仿佛身后有什么恐怖的怪物正在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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