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如懿传-莲心14
“放肆！”弘历本就气的不行，可那人是如懿，他多少还是有些犹豫的。
但如今，如懿身边的宫女竟然也能对莲心出言不逊了，且他还看到了如懿眼中的兴奋神色，这哪里还是他所能容忍的？
气的弘历直接站了出来。
闻声，众人齐齐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见真的是皇上，都齐刷刷地行礼的行礼，跪地的跪地。
当真是大气都有点不敢出了，毕竟此刻的皇上一看就是盛怒的情况，谁敢去触霉头？
如懿听到声音后，更是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转头望去，就瞧见弘历面色铁青，眼中也满是怒火地从身后走出。
“皇上……”如懿喃喃地唤了一声，心里顿时就感觉委屈的不行。
当然，也有不安，不过却被她下意识地给忽视了。
她是真没想到弘历会出现在这儿，还将刚刚的话听了个全乎。
但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她和皇上的感情是旁人不能比的。
而阿箬则是被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咯，跪在地上止不住地磕头道。
“皇上恕罪！”
“皇上恕罪！”
“奴婢…奴婢是一时情急，护主心切……”
她仗着自家主儿和皇上的感情，敢怼天怼地怼空气，就连皇后有时候都敢编排几句。
可真的遇到了皇上的时候，她也是怕的，且怕的很！
只是可惜，弘历此刻根本懒得看她们一眼，他的目光都去追随莲心去了。
此刻的莲心分明眼眶微红，泪珠欲坠未坠，可在看到他后，却牵强地撑起笑容，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莲心，弘历只觉得此刻的她更加的楚楚可怜，尤其是在对比了如懿主仆放在的咄咄逼人之后！
弘历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细细密密的疼。
他都舍不得呵斥的人儿，怎的就让人欺负至此了呢？
这般想着，弘历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如懿的身上，声音冷的好似数九的寒冰一般地道。
“娴妃，朕竟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刻薄善妒，连与你平级的妃位都能随意呵斥了？”
“还是说，你觉得，朕册封莲心为妃，是错了？”
听了弘历的话，如懿只觉得自己脑袋瓜子嗡嗡的，有些懵了。
她看到了弘历眼中那毫不掩饰地厌弃，更看到了看似柔弱的莲心。
可若是弘历听到了刚刚的话，那莲心的那些话呢？
哪一句不是在戳她的心窝子？
怎的就不见弘历对莲心恶语相向？
这般想着，如懿就觉得心里有股子锥心的疼，混合着被误解的愤懑，直接让她失控了！
“皇上！”
“你，你只看见了莲心的脆弱，可曾听见她先前是如何讥讽臣妾的？”
“你为何不说她句句带刺，字字挑衅，臣妾不过是…不过是出言训诫她恪守本分，何错之有？”
“你一来，便只听她一面之词，如此责问于臣妾？”
越说，如懿就越是激动，更是直接向前踉跄了一步，好似无法承受弘历此时的态度一般。
“皇上，你是不是忘了？您是不是都忘了？！忘了我们的‘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忘了我们在潜邸时的情谊，忘了我们多年的青梅竹马之情了吗？”
“你如今是要为了她，就这样对待臣妾？”
这番控诉，若是放在往常，不管怎样都是能沟渠弘历心中的几分旧情和心软的。
只是可惜，时机不对。
尤其是在莲心刚刚那番精心的演绎‘受害者’的模样之后。
再对比如懿提及墙头马上这种暗含私奔意味的诗句时，弘历只觉得无比刺耳。
甚至，弘历觉得如懿是在故意用旧情绑架他，暗示他如今的行为是负心！
这让弘历如何能忍？
所以弘历非但没有丝毫动容，反而眉头紧锁，眼中也流露出一丝不耐和厌恶。
弘历微哽了下，原本还在考虑到底是该压抑怒火，还是直接发怒呢。
结果却在眼角瞥见莲心悄悄低下头，且肩膀微微松动后，弘历就再也忍不住了。
因为他已经自我脑补成功，觉得莲心肯定是因为青梅竹马这几个字，弄得伤心了。
所以原本弘历心中还有点因为旧忆产生的涟漪，瞬间就被对莲心的心疼覆盖住了。
“够了！”弘历厉声打断如懿，声音比刚才更加冰冷地道。
“如懿！你口口声声‘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那你可知这诗句写的是什么？”
“是写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私奔之事！”
“你身为乌拉那拉氏的大家闺秀，如今的娴妃，不想着雍容大度，妃位的风范，却整日将这等写私奔、为世俗礼法所不容的戏码挂在嘴边，引以为傲？”
“你还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之心！”
弘历的话对于如懿来说，那简直就像是用大锤将她的心给砸烂了一样，惊愕的让她瞪大了眼睛，好似从未真正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
弘历却根本没在意如懿的心情，也没打算让她回自己，所以直接继续剖析着他们之间所谓的‘情谊’。
“还有，你总是提及什么青梅竹马？”
“呵，朕倒是要问问你，朕何时与你青梅竹马过？”
“朕幼时在圆明园，被人称‘圆明园里没人要的阿哥’，何时与你日日相伴？”
“朕是后来被太后带回宫中的，而那个时候，朕已经十四五岁的年纪了，已经及冠，才与你相识的！”
“这算哪门子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指的是男女自幼一同长大，情谊深厚。”
“朕与你，不过是在宫中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罢了，何来‘竹马’之情？”
“你总是这样自作多情，用这些虚妄之词来混淆视听。”
“朕从前懒得去管你，因为你看上去除了这件事儿也没什么其他毛病，可你看看你现在！”
“成何体统！？”
弘历的话，就像是淬了剧毒的刀子似的，将如懿心中的那些最珍视的，最赖以支撑的信念和情感，直接给切割的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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