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偷偷溜进去
刚藏好，就听到顾大人的脚步声：“今天得去修凤仪宫的窗棂，可别迟到了。”
官车晃晃悠悠地动了起来，陆岁岁趴在软布上，心里又紧张又兴奋，手心都出汗了。
顾问蕈戳了戳她的胳膊：“别慌，我爹的车稳得很，暗格也隔音，没人会发现。”
“谁慌了！”陆岁岁嘴硬，眼睛却盯着小缝往外看。
外面慢慢亮起来，街边的早点摊飘着油条香，还有卖糖葫芦的吆喝声，跟平时没两样，可一想到马上要进皇宫，心就砰砰直跳。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官车停下来，传来侍卫的声音：“顾大人，早啊！例行检查，您这车……”
“都是去干活的工具，”顾大人的声音很稳，“有内务府的令牌，你看一眼。”
陆岁岁和顾问蕈赶紧屏住呼吸，连动都不敢动。
就听侍卫笑着说：“原来是顾大人，您请进，不用查了。”
官车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停在皇宫的西角门。
“到了！”顾问蕈小声说，等听到顾大人走远的脚步声，才慢慢掀开座板。
“快出来，我爹去拿工具了，咱们先躲去旁边的假山后面。”
两人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赶紧往不远处的假山跑。
皇宫真大啊，红墙黄瓦，到处都是穿铠甲的侍卫，手里举着长枪，看得陆岁岁心里发怵。
“咱们先去哪找线索？”顾问蕈拉着她躲在假山后面，探头往外看。
陆岁岁掏出玉佩碎片，碎片上的金光突然亮了起来，直直指向东边——正是皇后住的凤仪宫方向。
“往那边走！我感应到堕神的邪气了！”
两人猫着腰，沿着墙根慢慢走。
路过御花园时，正好看到几个宫女提着食盒往凤仪宫去，食盒里飘出淡淡的药香，跟之前太医院丢的雪莲、血竭味道一模一样。
“是药材！”陆岁岁眼睛一亮，“肯定是给皇后送的，堕神说不定就靠这个恢复力量！”
“那咱们跟上去！”顾问蕈拉着她，悄悄跟在宫女后面。
很快就到了凤仪宫门口，宫女进去后没多久就出来了，手里的食盒空了。
陆岁岁趴在墙角，掏出玉佩碎片。
碎片烫得厉害，邪气比刚才浓了好几倍，还夹杂着股灰黑色的雾气，闻着让人头晕。
“里面有堕神！”陆岁岁压低声音，“还有个香炉，烧的就是那些药材，雾气就是从香炉里来的！皇后的气息乱乱的，肯定被影响了。”
“那咱们咋整？总不能在这儿干等吧？”顾问蕈皱起眉，看着门口站着的侍卫，根本没法靠近。
陆岁岁摸了摸兜里的锁灵咒，眼睛一亮。
“有了！我把锁灵咒扔进去，能压堕神的邪气，说不定还能让皇后清醒点！”
她踮起脚尖，往凤仪宫的窗户看——正好有扇窗开着条缝。
陆岁岁掏出锁灵咒，瞄准窗户缝，用力一扔！
黄纸符像片小叶子似的飘进去，没一会儿，里面的邪气就弱了不少，连灰黑色的雾气都淡了。
“成了！”陆岁岁刚想拉着顾问蕈跑路，就听到凤仪宫里面传来皇后的尖叫：“我的脸怎么不亮了？这香气怎么没用了？”
紧接着是堕神的怒吼，虽然听不清内容，但能感觉到它特别生气。
“不好！被发现了！”顾问蕈拉着陆岁岁就跑，“快躲去我爹修窗棂的地方，侍卫不敢随便闯！”
陆岁岁被他拽着跑，裙摆都差点绊到脚，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那几个侍卫还在后面追，手里的长枪晃得人眼晕。
“等等！我突然想起个事！”她猛地停下脚步。
“太医院不是总丢药材吗？咱们去那儿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堕神的痕迹！”
顾问蕈都快急哭了：“现在哪有空去太医院啊！侍卫都快追上来了！”
“没事，我有办法！”陆岁岁掏出玉佩碎片，对着身后的方向轻轻一弹。
一道淡金色的光闪过，追来的侍卫突然“哎呀”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齐刷刷摔在地上。
“快走！”陆岁岁拉着还在发愣的顾问蕈，往太医院的方向跑。
皇宫里的路她之前听爹爹说过，太医院在东宫旁边，红墙绿瓦，很好认。
两人跑了没一会儿，就看到太医院的牌子，赶紧钻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小吏在晒药材，闻到药味，陆岁岁赶紧掏出玉佩碎片。
可碎片上的金光蔫蔫的，一点邪气都没感应到。
“奇怪，怎么没反应？”
陆岁岁皱着眉，把碎片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难道堕神没来过这儿？”
顾问蕈趴在门口的柱子后面，探头往外看了看。
“没反应才好！咱们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会儿侍卫来了就完了！”
“再等等，”陆岁岁不死心，“说不定堕神的气息藏得深，我再找找。”
她拉着顾问蕈，悄悄溜进太医院的药房。
架子上摆满了药材，当归、人参、甘草，还有些她叫不上名字的，就是没看到千年雪莲和血竭的影子。
“看来丢的药材早就被送出去了，”陆岁岁有点失望，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外面传来宫女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两人吓得赶紧躲到药柜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陆岁岁透过药柜的缝隙往外看，只见皇后穿着华丽的凤袍，被一群宫女太监围着，慢悠悠地走进来，脸色看着比之前红润不少，就是眼神有点呆滞。
太医院院判赶紧迎上去：“皇后娘娘安好，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就是过来看看，”皇后的声音淡淡的，随手拨了拨架子上的药材，“最近总丢药材，查得怎么样了？”
“还在查，”院判赶紧回话，“已经加派人手看管库房了，您放心，不会再丢了。”
皇后点点头，没再多问，又随便看了两眼，就转身往外走：“行了，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们忙吧。”
看着皇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陆岁岁才松了口气，可心里却越来越不对劲。
刚才皇后说话的时候，她好像看到皇后的袖口闪过一丝黑气，快得像错觉，而且皇后的眼神看着怪怪的，像是在走流程，一点都不像平时端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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