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你是我的姐姐吧
只是实力尚未恢复到巅峰状态的乌列尔，全然没察觉——在不远处墙角的阴影褶皱里，正悬着一双暗红色的眼眸。
那眼眸凝着冷光，像淬了血的黑曜石，一动不动地锁着他的身影，连眼睫都没颤过半下。
哪怕他偶尔转头扫视四周，那双眼也总能精准藏进更深的黑暗里，没漏出半点痕迹，只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收进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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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安刚把薛妙音和曾凡可送到异科局门口，看着两人坐上后勤组的车离开。
转身准备找沈明祈一起回学校时，却在走廊拐角撞见了齐怜诚。
他就站在廊灯下，眼睫垂着，连指尖都攥得有些发紧。
见她过来，才慢慢抬眼，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带着点难掩的郑重：“我有些话想问问你，可以吗？”
沈知安脚步顿住，眉尾轻轻弯了弯，带着点歉意的笑：“恐怕不太方便哦，我下午还有课，再晚就该迟到了。有什么事，咱们微信上聊也一样呀。”
说着就想侧身绕开他。
齐怜诚却往前跨了一步，轻轻挡住了她的路。他笑了笑，可眼底的认真没散，脚步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劲儿：“就聊一会儿，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沈知安眉尖轻轻蹙起——平时温和又懂分寸的齐怜诚，今天怎么透着股不依不饶的咄咄逼人？
她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急切，又想起刚才他治疗时强打精神的样子，无奈地叹口气，指尖捏了捏衣角：“好吧，那在这里聊吗？”
齐怜诚的目光扫过走廊来往的后勤人员，喉结滚了滚，指尖蹭过旁边治疗室的门把手：“还是去我的治疗室吧，那里安静些。”
说完，他没等她回应，就转身往治疗室走，背影绷得有些紧。
沈知安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跟了上去。
走廊的灯光落在两人身后，拉出一长一短两道影子，没什么交流，只有脚步声轻轻敲着地面，透着点微妙的沉默。
推开治疗室的门，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只有消毒水的味道轻轻飘着。
沈知安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指尖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屏幕，目光偶尔落在齐怜诚紧绷的肩线，等着他先开口。
而齐怜诚站在治疗台边，手指无意识地摸着台面上的纱布，像是在斟酌该怎么问。
治疗室里的沉默像被拉长的线，绷得人发紧。齐怜诚盯着沈知安的脸，指节泛白——话到了嘴边，却又卡在喉咙里，既怕问出口打破一切，又怕自己再逃避下去，连唯一的希望都抓不住。
但他终究还是开了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是我的姐姐吧。”
不是疑问，是陈述句，每个字都砸在空气里，带着他藏了太久的猜测与挣扎。
沈知安闻言，指尖轻轻顿了顿，随即歪了歪脑袋，眼底浮起恰到好处的疑惑，语气里还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我？你姐姐？可我今年才十八啊，怎么看也不像能当你姐姐的年纪吧？”
“我知道你今年十八。”
齐怜诚没被她的话绕开，反而往前挪了半步，眼神亮得吓人，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可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改变了年纪也好，换了身份也罢——你就是我姐姐，也是异科局一直在找的，诡异的【王】。”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像是在压下翻涌的情绪：“我知道现在我说这些，听起来像疯了。但我反复想了无数遍，这些都是现实，不是我的幻觉。”
没等沈知安再开口，他就急着说起自己的推导，语速越来越快，像是怕慢一点，连自己都要动摇：“首先，我之前被庄梦周关在他的镜子里，被迫接触了镜子里的东西——全是他用来怀念【王】的物件，小到一根发绳，大到复刻的宫殿模型，他对【王】的执念，深到能赌上性命。”
“你想过吗？庄梦周那么爱他的【王】，怎么会为了一个普通人类甘愿赴死？”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沈知安，语气里满是急切的笃定，“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就是【王】，所以他才愿意为你死。”
沈知安轻轻挑了挑眉，指尖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边缘，语气依旧从容。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庄梦周的想法很极端，他做什么决定，从来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这只是其一。”
齐怜诚立刻打断她的话，没给她反驳的余地，声音里添了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其二是乌列尔 —— 他是诡异伪装的人类，甚至爬到了 F 国代表的位置，那样心高气傲的人，第一次见你，就直接给你跪下了。”
“之前我只觉得他行为怪异，可现在回头想，如果你是【王】，这一切就全说得通了。”
他攥紧了拳头，像是在强调这个结论的正确性，“还有之前你被诡异绑架的事——诡异绑架人类，本身就不合常理，可你最后毫发无伤地回来了；还有 A 国的海滩，那么多人遇袭，怎么偏偏你就在那里，还能全身而退？”
“更别说，那天晚上苏言翎和沈明祈突然提升的实力 ——”
齐怜诚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回忆的涩意，
“和现在【王】让诡异在各国游行、提升异能者能力的方式，简直一模一样，连能量波动都没差别。”
“还有很多很多破绽，我数都数不完……”
他说着，突然叹了口气，脚步轻轻挪到沈知安面前，微微弯下腰，眼神里的笃定慢慢褪去，只剩藏不住的脆弱。
“现在，你能承认吗？承认你就是【王】，承认你就是我姐姐。”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甚至带着点祈求的颤音，
“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只是……只是想确定，我姐姐还活着，我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个世界上……”
治疗室里的消毒水味似乎更浓了，灯光落在他微微泛红的眼尾，把那份藏在笃定背后的恐惧与渴望，照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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