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梦醒就没事了
大云寺后山，几个小沙弥正围在菜园外面看热闹。
姜晚站在里面，抬手抹掉额头上的汗，满脸欣慰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元老头你看看，怎么样？我给你们把这菜园的边边角角都给开垦出来了，以后你们能种菜的地方就变得更多了！”
元明看着自己原本按照八极乾坤图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小菜园，被姜晚锄得满目疮痍，闭上了双眼。
“阿弥陀佛，多谢小友好意，既然已经……”
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晚打断：“诶，你不用谢我，元老头你对我有再造之恩，区区小菜园不足挂齿！”
她朝着山的另一头看过去，“我看那边还有地，我也一起去开垦了吧！”
“不用了！不用了！”元明维持已久的大师风范瞬间破功，连声阻止姜晚。
那头可是他的药材园，他的宝贝草药都金贵得很，对风水都极为挑剔，万一姜小友两锄头下去，坏了风水，宝贝草药不长了可怎么办！
这下姜晚可犯了难，“可是单单就收拾了这么一小块菜园子，怎么能足以表明我的感激之情呢，这可是再造之恩！”
“已经够了！”元明连忙开口解释，“姜小友此番本就是为了保护沪城乃至整个华国的气运，此乃行善积德之事，贫僧我能有幸助你一臂之力，也是贫僧的造化！”
“那……那我再帮你把菜园子扩大点吧！”说着姜晚手中的锄头就又要挥起来。
“够了！这菜园能得小友点拨开垦，已经够了！”
“是啊，住持说的对，姜施主您就放过我们的菜园子吧！”周围围观的小沙弥立刻附和开口。
短短两天，姜施主在大云寺里挟恩以报，虽然说是挟住持的恩，来报答大云寺。
但小沙弥们只觉得这姜施主更像是来报仇的！
毕竟，他们就算故意上门找茬都做不到姜施主这么绝……
姜施主突发奇想，深夜去给功德池的锦鲤喂夜宵，结果一夜之间全部撑死，无一幸免！
第二天师叔祖上早课的时候，看着一池子的锦鲤尸体，还以为大云寺召来天道诅咒，吓得现在都还卧病在床！
这之后，又特意自掏腰包买了顶级金漆，精心调色，连夜为佛像补妆，让整个大云寺的佛像一夕之间全都光泽如新。
可惜次日阳光一照，新漆过于闪亮，反光形成一道耀眼的光束，直射台下正在诵经的方丈双眼，导致方丈当场短暂致盲，法事中断……
大云寺就开始流传出，佛祖显灵，对住持降下启示的传说……
现在姜施主又开始对菜园子下毒手了，照这个情况继续下去的话，他们指不定明年连菜都吃不上了！
如果只有她和元老头两个人的话，姜晚或许还能耍下滑头，但现在有了观众，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动手了……
元明轻叹一口气，“小友是不愿意下山回去吗？”
姜晚低垂着头，脚底下的黄泥都快被她蹭出一个小土坑。
但元明很有耐心地等着她回答。
半晌，姜晚才支支吾吾地说：“那之前我死都死了，还把场面搞的那么夸张……现在又突然出现，好像言而无信诈尸一样……”
元明眼角泛起一抹笑意，就算姜小友的能力再强，也不过只是个小女孩罢了。
“也好，不如姜小友就跟贫僧一起，安心在这大云寺内侍奉佛祖，潜心修炼。”
元明顿了片刻，又状似无意地喃喃：“不过最近听香客们闲聊，好像提起沈施主突然晕倒住院了？”
等他再抬起头，看姜晚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消失在视野尽头，远处还传来她的呐喊：“元老头，等我下次来大云寺再报答你啊！我先走了！”
……
沈之行躺在医院雪白的病床上，各种精密仪器连在他身上，屏幕上跳动着平稳的数据。
医生已经来检查过好几轮，但是最终只得出一个过度劳累，精神损耗过重的含糊结论，开了些营养神经的药物。
沈之行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曾经深邃含情的眸子此刻空洞得吓人，仿佛所有的光都随着某个人的离去熄灭了。
季无量坐在病床边，看他这副样子，心里堵得难受，无可奈何地抓了抓头，
“沈之行，医生都说你就是累着了，好好休息就行。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有些事咱得看开点，对不对。”
他组织着语言，尽量说的委婉：“我知道你很爱她，但是她现在不…不在了。也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一种自由呢？”
季无量目光移到窗外，眼神有些飘忽，
“往好处想，万一…万一天道有眼，念在她牺牲自己救了那么多人的份上，让她化作着世间的一草一木，就这么看着你呢？你总得活下去啊，才能感受到啊。”
说完他叹口气，语气中也是化不开的难过，“如果她真的回不来，那就试着当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吧。”
当初他在山上，老头子过世，接连又是姜晚被雷劈死……
他就是这么劝自己的，就当是一场梦吧。
梦醒了，就没事了。
“晚晚……”沈之行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回事！我都这么掏心窝子来劝你了，你怎么还不听呢？姜晚姜晚，你就知道姜晚！你还是闭嘴，好好休息吧，免得到时候魔怔了！”
“啧啧啧，没想到季大师母单这么多年，开解起别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情感大师啊你？”一道女声响起。
季无量身体瞬间僵住，极其缓慢地扭头看向那个他熟悉到了骨子里的声音方向。
只见病房门口，姜晚正斜倚在门框上，好以整暇地看着他。
她脸色红润，眼神灵动，嘴角还勾着那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容。
“姜晚！”季无量的声音高昂到破了音，“你…你你！你没死？”
姜晚挑了挑眉，走进病房，一把握住沈之行朝她伸出的手，有些嫌弃地看着季无量，
“怎么我没死，你好像还有点不太满意呢？”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季无量有些僵硬的肩膀，嫌弃道，
“还有，你们给我在山上立的那块碑也太丑了，一点都不符合我的审美，不好看，我不喜欢，所以还是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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