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圣女26—两个主人我都行

雾宁倒是没忘。

当时不知道那段古老的音律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作用，现在想想，可能也是一个契约。

她还清楚地记得说完后，天使回应说他答应了。

唔……有点熟悉。

雾宁从天使怀里坐起身，“您也跟我签订了主奴契约吗？”

“也？”泰兰德尔敏感地捕捉到这个字眼，盛怒的橙红自眼瞳深处蔓延，“那个低贱卑鄙的血族哄骗你当了血仆？！”

“真是没礼貌啊，泰兰德尔。”一直在监听的亲王没好气地插嘴。

“别忘了这还在我的地盘。”

雾宁没有任何心虚且认真地告诉天使，“请您不要再用那个词来形容亲王大人了，这很不好的。”

“而且我不反对你们都当主人啊，你们两个现在做的事不都是一样的吗？照顾我，教习我。”

天使的回应也同样严肃，且是极其少有的郑重。

“难道他没有在你面前诋毁过我吗？我的孩子，离开他，你被他蛊惑得太深了，血族是变异的产物，是最接近恶魔和黑暗的存在，你要擦亮眼睛。”

雾宁现在有点心虚了，因为亲王确实说过天使的坏话，但那是整个天使族群的，又不是针对。

塞勒涅确实从没再雾宁面前说过泰兰德尔的坏话，最多就是说过他失职。

这可比骂他是个愚蠢鸟人严重多了。

塞勒涅冷笑，“你该庆幸我是个所谓低贱卑鄙的血族，不然我见到你圣女的第一眼就会直接拧断她的脖子！”

泰兰德尔的羽翼骤然绽开，金色神力游走其间，随时都能拆家。

“总之，请您相信我的眼光，我将您当作是我最亲近的人，难道您也觉得我的眼光错了吗。”雾宁一句话结束了争斗。

泰兰德尔因为最亲近三个字心花怒放，不得不捏着鼻子忍耐烦躁情绪。

孩子长大了就是这样，她们不会再一味听从他们的意见和命令。

这可能是每一个抚育天使必须要经历的苦痛。

泰兰德尔轻轻放下雾宁，站起身，“你先休息。”

“您去哪儿？”雾宁拽着他不让走。

“放心，他只是来问问我契约的事。”塞勒涅的声音传来，“他现在可不敢再和我动手。”

泰兰德尔确实是要问清楚血族的契约。

他来到教堂的遗址处，也就是雾宁降临大陆的地方。

眼下，那座雕像歪放在遗址上。

塞勒涅透过迷雾望着天空的圆月，听到身后动静，慢悠悠开口，“天使还真是双标啊。”

“你能骗她缔结神婚誓言，我和她签订血仆契约就不行，呵。”

泰兰德尔缓步走近，脚步落下，空气就荡起光明的涟漪，逐渐照亮教堂的全部遗址，“神婚是无上尊荣，她能获得人类穷极一生也追求不到的东西。”

塞勒涅放肆地嘲笑起来，“无论再过多少年我都不会忘记你们天使的高高在上。”

“只有你们和你们的信徒才会觉得那是好东西。”

血族回首，笑声痛快，“泰兰德尔，别自欺欺人了，你很清楚，你的小羽毛对神殿一点都不喜欢，她也不可能愿意和你神婚留在天上。”

“那我也绝对不会让她成为你的容器。”泰兰德尔缓缓抬手，精纯神力凝聚。

“天使，还是这么自大，”塞勒涅无语至极，“我从未说过要她成为我的容器。”

“我把我的一半血脉都给了她。”

泰兰德尔微不可见地拧眉，“你想要同化她。”

“若是真的能就好了，”塞勒涅幻化出一副场景，“你真是一个失职的抚育天使，而且失职得彻头彻尾。”

“你就没想过这孩子的身份？”

泰兰德尔无视血族挑衅，“除了你所说的平衡点，还有什么。”

塞勒涅的指尖连动，在虚空的地图中点出几个点，“普通人类的身体，就算成了圣女，也绝不可能同时容纳你我的力量。”

“圣女的谎言没人比你更清楚，她们根本就是天使选的泄欲工具罢了。”

泰兰德尔默认了这个说法。

天使根本不是无欲，欲望也从来不止情欲一种。

不管是权欲掌控欲还是最低等的情欲，通通都由圣女实现。

但他从来没这么想过。

他也管不了其他天使。

即便是血族，披上光明的外壳都会显得圣洁，谁又知道天使的皮囊下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她本就不是普通人类。”泰兰德尔的视线落到地图上。

“我准备让她去精灵之森。”塞勒涅标注出几条路线。

“她是新的平衡点，这个我绝对不会猜错，那么精灵王也得是她的引导者之一，顺便还能让精灵王看看她的过去和未来。”

泰兰德尔上前仔细看过路线图，“……你不陪她去？”

“泰兰德尔，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愿意当个啰嗦唠叨过度照顾的抚育天使。”塞勒涅嫌弃得不行。

“况且，我为什么不能陪她去，你不是很清楚吗。”

他的能力用一次少一次，恐怕只能撑到半路。

现在就浪费在给她带饭这种事上，真要陪着去，指不定还会浪费在什么上呢。

泰兰德尔自然也不能，他本就是违反规则降临大陆，又是分身，本体还在外界战场上，不可能久待。

这条路只能雾宁自己走。

天使心情很差。

“你有没有想过她会是什么，如果真有特殊体质的话。”塞勒涅淡声问。

泰兰德尔挥挥手扶正自己的雕像，“不管是什么，她都是我的孩子。”

塞勒涅收起地图，离开之前还在嘲讽，“跟你多待一秒我都受不了，真是难为那孩子能忍受你的腻歪和无聊。”

“那你又为何要偷听偷看，从她门前离开的时候，心底也是落寞的吧。”天使冷笑。

血族的身影映在月亮里，“是啊，你说对了，所以我现在要回去吸她的血。”

“可惜，你尝不到她有多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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