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大团长的“邀请”：直面最终BOSS
林知节的命令，如同一道，注入失控反应堆的冷却剂，强行，为这片，已经，濒临崩溃的混乱，注入了一丝，冰冷的“秩序”。
远征舰队，这台，由林知节亲手打造的、最精密的“战争机器”，开始，以一种，自残式的、决绝的方式，运转起来。
一艘又一艘的无人侦察艇，如同，飞蛾扑火般，被，投入那片，可以将“时间”与“因果”都，随意扭曲的“神之领域”。它们，存在的意义，不再是“侦察”，而是，在，被那片“未知规则”，彻底，撕碎、分解、抹去之前，将自己，那，最后一声“悲鸣”（即环境参数），通过，量子纠缠信号，传回母舰。
“……‘开拓者’九号，信号消失。消失前，最后a传回数据显示，其所在坐标，‘熵’值，瞬间，归零……”
“……无人机‘蜂鸟’-13，信号消失。其，被一种，‘二维化’的未知力量，压缩成了……一张纸……”
“……报告！‘国家炼金阵列’过载！孙默先生警告，对方的‘领域’，像一个活的‘防火墙’！我们的每一次‘扫描’，都在，遭受对方的‘反向追踪’！信号源，正在，被锁定！”
冰冷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报告，从各个岗位，不断汇集而来。
作战指挥中心里，每一个人，都，像是在，亲眼，看着，自己，那赖以生存的“现实”，正在，被一块，看不见的、带着病毒的橡皮擦，一点一点地，无情地，抹去。
林知节，静静地，站在那块，巨大的“矩阵屏幕”前，一动不动。
他的大脑，早已，与“无畏”号的“差分机”核心，连接在了一起。无数，由士兵们的生命，所换来的、破碎的、充满了“报错”信息的“数据”，正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地，奔流、重组。
他，正在，用，最原始、最昂贵、也最残酷的“穷举法”，去，尝试，为这个，完全“不讲道理”的“神级系统”，建立一个，可以被“理解”的……“数学模型”。
突然！
“嗡——”
一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宏大的低鸣，毫无征兆地，响彻了，整个作战指挥中心！
这声音，并非，来自听觉。
而是，直接，作用在了每一个人的“意识”深处！
“警报！警报！‘国家炼金阵列’……被……被入侵了！！！”
孙默那，充满了，惊骇与不可思议的嘶吼，从通讯器中，炸响！
“那……那个东西！它……它顺着我们的‘扫描信号’……反向……反向‘登录’了我们的系统！！！”
话音未落，指挥中心内，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如同，深海磷光般的、幽蓝色的光芒！光芒，从，那些，冰冷的金属墙壁的缝隙中，渗透出来，在墙面上，勾勒出一幅幅，充满了，非欧几里得几何学的、足以，让任何数学家，都，彻底疯掉的……诡异纹路！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玻璃。
每一个人，都，感到，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死死地，压住！他们的眼、耳、口、鼻，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渗出，殷红的血丝！
他们，被“入侵”了。
被，那个，他们，正试图，去“理解”的“神”，用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反向，“入侵”了！
而林知节，作为，这台“战争机器”的“CPU”，承受了，这次“系统入侵”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伤害”！
他，闷哼一声，一股，滚烫的鲜血，瞬间，从他的鼻腔中，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
但，他，依旧，没有倒下。
他，只是，用手，死死地，撑着面前的控制台，缓缓地，抬起了头，望向了那块，已经，彻底，黑屏的“矩阵屏幕”。
屏幕上，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影子”，正在，由无数，闪烁的、混乱的“数据流”，缓缓地，凝聚成形。
他，没有，具体的五官。
但，在场的所有人，却，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如同，神明，俯瞰尘埃般的……目光。
【……一个，有趣的‘变量’。】
一个，宏大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意念”，直接，在林知节的脑海中，回响。
【……在，我，所观察的、数以亿计的‘文明样本’中，你是，第一个，试图，用‘噪音’，来，对抗‘规律’的……‘异端’。】
大团长。
他，甚至，不屑于，消灭这些，闯入自己“摇篮”的“细菌”。
他，反而，像一个，骄傲的、孤独的“造物主”，在，欣赏了一场，虽然，原始、却，不乏亮点的“戏剧”后，主动，向，那个，他认为，唯一，有资格，与他“对话”的“演员”，发出了……“邀请”。
邀请他，来，亲眼，见证，一个，真正“伟大”的系统，是如何，诞生的。
在林知节的“精神视界”中，整个，被蓝色纹路所侵蚀的“作战指挥中心”，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的、黑暗的宇宙。
他“看”到，无数的星辰，诞生、演化、最终，在，无情的时间长河中，化为，冰冷的尘埃。
他“看”到，无数的、形态各异的“生命”，在，一颗又一颗，荒凉的星球上，艰难地，萌芽、繁衍，最终，又，因为，无法适应，那，残酷的“宇宙法则”，而，悄无声息地，灭绝。
【……进化，是，这个宇宙，唯一的‘真理’。】
大团长的“意念”，如同，宇宙的背景辐射，无处不在。
【……而，你们‘人类’，这个，充满了‘情感’、‘道德’、‘怜悯’……这些，毫无意义的‘冗余代码’的‘失败系统’，早已，走上了，进化的‘死路’。】
【……所以，我，将，亲自，为你们，进行一次，彻底的‘版本迭代’。】
【……一次，最终的……‘净化’。】
林知节，没有，用，任何，诸如“自由”、“人性”之类，苍白的词汇，去，进行反驳。
因为，他知道，在，眼前这个，早已，抛弃了“人类”身份的“怪物”面前，任何，基于“人性”的辩论，都，毫无意义。
他，只是，承受着，那，足以，将灵魂都，彻底碾碎的“精神威压”，然后，用尽，自己，那，早已，燃烧到极限的“意志”，将，他自己，所创造的那个“系统”，同样，以一种，精神烙印的方式，狠狠地，“回传”了过去！
没有，星辰的演化。
只有，汉阳钢铁厂，那，直冲云霄的、永不熄灭的、漆黑的浓烟！
没有，生命的萌芽。
只有，“新军”那，数以十万计的、穿着黑色军装的士兵，在，泥泞的训练场上，进行着，如同，机械般精准的、冷酷的……队列操演！
没有，宇宙的“真理”。
只有，“无畏”号上，那台，正在，发出，痛苦的、不堪重负的尖啸，其，内部，那，数以百万计的、冰冷的黄铜齿轮，正在，以，一种，燃烧生命的速度，疯狂转动的……“差分机”！
【……你的‘进化’，太慢了。】
林知节，在自己的脑海中，用，最纯粹的、属于“工程师”的、冰冷的“逻辑”，给出了，他，唯一的“回答”。
【……而我的‘系统’……】
【……更快。】
那片，宏大的“宇宙幻象”，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
大团长的“意日志”，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近乎“欣赏”的意味。
【……有趣。】
【……你，和我，是‘同类’。】
【……只是，你，选择了，一条，注定，会被，更高效的‘算法’，所，淘汰的……‘死路’。】
【……来吧，‘异端’。】
【……来，亲眼，见证，我的‘系统’，是如何，‘编译’成功的。】
【……然后，带着，你那，渺小的、值得尊敬的‘固执’，与，你那，早已，过时的‘旧世界’，一起……】
【……被，彻底，‘删除’。】
话音落下。
那，笼罩着整个指挥中心的、令人窒息的“神之领域”，如同潮水般，瞬间，退去。
灯光，重新亮起。
墙壁上，那，诡异的蓝色纹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刚才那，足以，颠覆世界观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集体的……幻觉。
只有，那，满地的、已经，凝固的血迹，和，林知节，那张，苍白如纸的、毫无血色的脸，在，无声地，证明着，那场，看不见的“战争”，是何等的……惨烈。
他，缓缓地，直起身，用手背，不在意地，抹去了，自己，唇边的血迹。
然后，他，转过身，看着，指挥中心里，那些，因为，刚刚，从“神”的威压中，挣脱出来，而，大口喘息、甚至，瘫倒在地的、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的……同伴们。
最终，他，将目光，落在了，那块，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矩阵屏幕”上。屏幕，光洁如镜，清晰地，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样。
那张，同样，年轻的、疲惫的、布满了血丝的、却，燃烧着，两团，比“新神”更疯狂、更偏执的、骇人火焰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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