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只是奢望
第七十九章 只是奢望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猛地抬头，就看到傅寒生正站在车门旁注视着我，脸上的神情比刚才在客厅里更冷。
“为什么哭？” 他的声音很低。
他这么一问，我慌忙别过脸，下意识用手背用力擦了擦脸，当我看到手背上的湿意时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哭了。
最重要的是我都没有察觉！
而我语气也变得冷淡，“我哭不哭，跟傅总没关系。”
说话间车锁已经被我给按开了，我拂开他的手就要去开车门。
却听到他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讽刺，“跟我没关系？顾兮，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的眼泪与我无关？”
话一出口，我的心不由一抽，径直瞪向他，“就算是又怎么样？当年的事都过去了，还是傅总觉得今天羞辱我羞辱的不够？要在我这里找回尊严？”
“羞辱你？” 傅寒生重复着这四个字，眼神里的嘲讽更浓了，他往前凑了凑，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如果我存心羞辱你，我就应该告诉顾博远，我就是他当年嫌弃太穷的那个你的前男友！你猜，如果他真的知道我的身份，会不会又转头怪你太薄情？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闻言，我的脸色 微变。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道，“可那也是事实不是吗？”
傅寒生神情变得凛然。
我再次看向他，“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我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其实你和我都清楚，今天他找你帮忙只是一个开始，你帮，也就意味着以后你自己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不帮，相对来说还要省事许多，至少他们不会再烦你。所以，你该如何就如何，不用考虑我怎么样，相反，你不帮，我才要谢谢你。”
傅寒生仍然看着我，沉默不语。
“适可而止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想法要来这里，但当年的事是我一人所为，辜负你的人也是我，你要怨要报复我，就朝我一个人好了，与其他人无关。”
说着我坐上了车，作势要去关车门。
下一秒，却被他拦住了。
“顾兮，你是怎么能做到明明你是过错方还可以把过去能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的？嗯？”
我滞住。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失望，“就算是你当年有你的不得已，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我也不是一个喜欢纠缠的性格，如果你实在要放弃，我也不会阻拦你的。只是你不该一声不吭，一个理由不给我就和我分手，让我以为自己做的不好，哪里亏欠了你。”
最后那句话，傅寒生说得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
我看着傅寒生冷漠的侧脸，看着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眼眸，突然觉得所有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
是啊，当年是我选择了妥协，是我亲手结束了那段感情，现在就算再委屈、再羞愧，又有什么资格抱怨呢？
即便如此，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我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声音沙哑，“无论如何那些都过去了不是吗？你也看到了，我生在这样的家庭，哪怕是我们还在一起，如果你不是傅寒生，你觉得我们能长久吗？你的骄傲，你的自尊又允许吗？”
傅寒生不语。
许久以后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说得对，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我奢望了。”
我一怔。
他不再看我，转身要走。
见状，我多想叫住他，告诉他我也有我的不得已，但话到嘴边到底还是吞了回去。
就这样吧，我跟自己说。
从顾家出来我就直接回了家里，傅程还是没回来，但我也懒得去探究，打算洗个澡睡觉，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是傅程发来的信息，说他心情不好，在李晓彤那里喝多了走不动路，问我能不能来公寓接他。
我盯着屏幕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出了门。
二十分钟后，我来到了公寓门口，门竟然虚掩着，缝隙里透出客厅的灯光，还夹杂着模糊的说话声。
我手指还没碰到门板，就听到了傅程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真的太累了，晓彤。我爸妈天天吵，顾兮她根本不懂我，她从来都不关心我心里想什么……”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顺着门缝看过去，客厅的沙发上，傅程半靠在一个李晓彤身上，神情看起来十分难受。
而李晓彤没有推开傅程，反而抬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傅程，你别这么说，顾兮她可能只是太忙了，没注意到你的情绪。”
“不是的……” 傅程摇摇头，语气里满是委屈，“我总感觉她对我就像是对待一件工作，哪怕是有认真，也只是片刻而已，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后面的话我听不太清，但也没有冲进去质问，而是慢慢掏出手机，却稳稳地打开了视频拍摄功能。
镜头对准沙发上依偎的两人，把傅程的醉话、李晓彤的安抚，还有那刺眼的亲密姿态，一点不落地录了下来。
视频拍了一分多钟，傅程还在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对婚姻的不满，对李晓彤的依赖。
我按下停止键，把手机揣回口袋，然后抬起手，轻轻敲了敲虚掩的门。
“砰、砰、砰”，三声敲门声打破了客厅里的温情氛围。
傅程的身体瞬间僵住，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眼神里还带着未散的醉意，却多了几分慌乱。
李晓彤也赶紧推开傅程，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我推开门，一步一步走进去，看着沙发上手足无措的两人，声音清晰而平静，“老公，我来接你了。不过看起来，你好像有人照顾，不需要我了。”
傅程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了句，“你怎么来了？”
接着，就见李晓彤站起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顾兮，你别误会，傅程他喝多了，胡言乱语呢。”
我没有看李晓彤，目光一直落在傅程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误会？难道拿他手机发信息给我要我来接他的人不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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