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线
苏文和沉默了几秒,知道瞒不过去,沉声道。
“秦总,孩子身上之前出现过短暂的异常现象。”
“皮肤有不明斑点,瞳孔有异光。”
“伴随着那块蓝晶矿石的异常能量爆发。”
“现在异常消失了,孩子看起来一切正常。”
“但原因不明。”
“血液样本已经送去最顶尖的实验室做全面分析,包括辐射和基因层面。”
“结果还没出来。”
蓝晶矿...异常...辐射...基因...
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的孩子被那种可怕的东西影响了?
她猛地咳嗽起来,身体剧烈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安...安致远...”
“他...在外面?”
“那个混蛋!”林薇咬牙切齿。
“他刚才又来闹过!假惺惺说要探视,还污蔑您和孩子!被我们拦回去了!”
“他现在正联合几个摇摆的股东,在楼下会议室强行召开紧急董事会!要夺权!”
“要接管西北矿藏项目!”
夺权!夺矿!
在她和孩子生死未卜的时候!
秦羽墨的咳嗽渐渐平息。
她不能倒下!
她倒下了,孩子怎么办?
昆仑怎么办?
那些躲在暗处的毒蛇,会将她和她珍视的一切撕得粉碎!
“扶...扶我起来...”
“秦总!您不能!”苏文和立刻阻止。
“您刚经历大手术,失血过多,身体极度虚弱!”
“现在必须绝对卧床!”
“扶我起来!”秦羽墨重复。
“给我打针,让我能说话的针,立刻!”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但她必须出去!
必须在那个该死的董事会开始前出现!
否则,等安致远掌控了局面,她和孩子就真的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林薇。”秦羽墨看向自己的助理。
“给我拿化妆包来。”
林薇看着秦羽墨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火焰,瞬间明白了她的决心,眼泪再次涌出,但这次是混杂着心疼和决然的泪水。
“是!秦总!”
苏文和看着秦羽墨眼中那份近乎自毁般的决绝,长叹一声。
他知道阻止不了。
他转身,飞快地准备了一支强效的肾上腺素和止痛剂混合物。
这能让她短时间内拥有行动力和清晰的思维,但代价是身体更严重的透支和后续更长的恢复期。
冰冷的针剂推入静脉。
一股灼热的力量伴随着尖锐的疼痛瞬间席卷秦羽墨虚弱的身体。
她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但原本涣散的眼珠子骤然变得锐利,冰冷。
林薇拿着化妆包,强忍着泪水,开始快速地为秦羽墨整理散乱的头发,擦拭脸上的泪痕和病容,扑上薄薄的粉底,涂上提亮气色的口红。
动作飞快而。
当林薇为秦羽墨披上一件宽大的,能遮住病号服的深色羊绒披肩时,苏文和的针剂效果也达到了顶峰。
秦羽墨的脸上依旧毫无血色。
她拒绝了轮椅。
在林薇的搀扶下,她咬着牙,强忍着针剂带来的灼痛和身体深处刀割般的虚脱感,一步一步,如同走向战场的女王,走出了重症监护室。
目标:
楼下会议室。
战场。
金州城南红浪漫歌舞厅后巷。
正午的阳光也无法驱散红浪漫后巷的肮脏。
垃圾桶散发着馊臭味,污水顺着墙根流淌。
这里是光鲜亮丽的背面,是藏污纳垢的角落。
陆尘靠在巷子深处一个废弃配电箱的阴影里,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油腻的旧夹克,几天没刮的胡茬,让他看起来像个落魄的流浪汉。
他已经在这里守了几个小时。
根据老马的情报,红姐下午交接班前,通常会从后门出来,到附近的小超市买点东西。
目标出现了。
一个穿着紧身亮片裙,裹着廉价皮草,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腰从后门走了出来。
四十岁上下,风韵犹存,但眉眼间带着风尘的疲惫和市侩的精明。
很可能是红姐。
她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踩着细高跟鞋,快步走向巷子口的小超市。
陆尘如同鬼魅般从阴影里滑出,无声无息地跟在她身后。
在她即将推开超市玻璃门的瞬间,一只手从后面猛地捂住了她的嘴!
另一只手勒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拖进了旁边一条更窄,更昏暗的死胡同!
“唔!唔唔!”红姐吓得魂飞魄散,疯狂挣扎。
细高跟鞋胡乱地蹬踹着!
陆尘将她死死按在冰冷的砖墙上。
捂着她嘴的手力道极大,她无法发出声音。
他凑近她耳边。
“想活命,就别叫。”
“回答我几个问题。”
“关于陈算盘。”
听到“陈算盘”的名字,红姐挣扎的动作猛地一僵。
陆尘缓缓松开捂着她嘴的手,但另一只手依旧如同铁箍般勒着她的脖子,随时可以捏碎她的喉骨。
“咳...咳咳...你...你是谁?找那老东西干嘛?”红姐惊魂未定,声音发抖。
“他在哪?”陆尘没有任何温度。
“我...我不知道!”
咔嚓!
陆尘勒着她脖子的手猛地收紧。
红姐瞬间窒息,眼球暴凸,脸涨成猪肝色!
“呃...呃...”她双手徒劳地抓挠着陆尘的手臂。
陆尘稍稍松了点力道。
红姐如同濒死的鱼,大口喘息,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别...别杀我!我说!我说!那老东西...昨晚半夜...突然跑来,像见了鬼!”
“塞给我一个东西...说...说彪爷完了!矿上出大事了!他得跑路!”
“让我千万别告诉别人见过他!”
“东西?什么东西?”陆尘问。
“是一个小铁盒子!很沉!他让我保管好,说...说等他安顿好再来拿。”
“还...还说里面是能保命的东西...”红姐颤抖着指向自己皮草内衬的一个暗兜。
陆尘伸手进去,果然摸到一个巴掌大小,沉甸甸的,冰凉的长方形铁盒。
盒子很旧,上面挂着一把老式的黄铜小锁。
“他去了哪?”
“他说去码头!找找老蛇头,偷渡去南边!”红姐不敢隐瞒。
陆尘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他没再说话,收回勒着她脖子的手,在那件廉价的皮草上擦了擦沾染的劣质香水味,转身,如同融入阴影般,消失在昏暗的后巷深处。
红姐如同虚脱般瘫软在冰冷的污水里,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只剩下死里逃生的惊悸。
陆尘走出后巷,在阳光下打开那个冰冷的铁盒。
爪刃尖端轻轻一挑,黄铜锁应声而断。
铁盒里,没有珠宝,没有钱。
只有厚厚一沓发黄的文件,最上面,是一张边缘卷曲的旧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赵金彪和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男人的合影。
两人在某个矿场前勾肩搭背,笑容满面。
那个西装男人,陆尘见过他的资料。
安致远。
照片背后,用褪色的钢笔写着几个字。
“金矿兄弟,富贵与共。”
文件下面,压着一份泛黄的,签署日期在二十年前的股权代持协议复印件。
协议显示,赵金彪名下的几个核心矿场,包括出产蓝晶矿的那个,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实际持有人是安致远!
原来如此。
赵金彪,不过是安致远放在西北的一条恶犬。
蓝晶矿,毒物,死士一直躲在帝都。
藏在昆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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