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顿顿有肉！月钱，再加三成！
“该货栈明面为粮商所有，暗中与相府管家有资金往来。”
林渊的指尖，在“资金往来”四个字上，轻轻敲了敲。
鱼，上钩了。
林渊将那张薄薄的纸条在指间捻了捻，直至它变成一粒微不足道的纸丸。
他靠在马车柔软的靠垫上，闭上眼睛。
张清。
兵部尚书。
李存善的钱袋子。
想动李存善，就得先断他的财路。张清这个点，是绕不过去的。
直接查一个尚书？蠢货才那么干。
京城里，哪个高官的屁股是干净的？
但只要你不掀那块遮羞布，大家就都体面。
可他那个侄子……
林渊的嘴角微微翘起。
一个家族里，总有那么一两个扶不上墙的废物。
他们就像华丽袍子上最显眼的那个破洞，平时被小心翼翼地藏着，一旦被扯住，整件袍子都会“嘶啦”一声，裂开。
“耿直。”
“在，世子。”
一直安静坐在对面的耿直，立刻挺直了腰板。
“给夜枭那边再加一笔钱。”
林渊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告诉他们，我要知道这个张安所有的一切。”
“他每天去哪，见谁说了什么话，欠了谁的钱喜欢哪个姑娘……”
“我要一份能把他从里到外扒光的情报。”
“还有那个四方货栈，查！给我往死里查！”
“资金，人员，货品，每一笔流水，每一个伙计的祖宗三代！”
“钱不够就加，人不够就雇！我要在三天之内，看到结果。”
耿直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重重点头。
“明白。”
他知道，世子口中的“钱不够就加”，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这才是他最熟悉、也最敬畏的世子。
用钱，砸开一切。简单，粗暴，但……该死的有效！
林渊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信息战？
拿钱砸出来的，才叫信息战。
穷鬼们玩的，那叫过家家。
……
与此同时，城南一处阴暗潮湿的小院里。
张安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他又梦到“长乐坊”那个独眼龙老板了。
梦里，那只独眼死死盯着他。
“张公子，您看这利滚利的，已经到一万三千两了……”
“您叔父是兵部尚书，家大业大，这点小钱，对您来说不是毛毛雨吗？”
“三天，就三天。”
“三天后要是见不到银子，您这根手指头，可就得留在我们长乐坊当个纪念了。”
“啊——！”
张安抱着头，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
一万三千两！
他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他就是个仗着叔父名头混吃混喝的废物。
平日里收点孝敬，帮人牵个线，一年到头也就几千两的油水。
这次是昏了头，想在赌桌上捞一笔大的，结果……全栽进去了。
找叔父张清？
他不敢。
上次他不过是亏空了三千两，就被叔父用马鞭抽得半个月下不了床。
张清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条不听话的狗。
要不是顾及着大哥临死前的嘱托，怕是早就把他打断腿扔出京城了。
这次是一万三千两！叔父会杀了他！绝对会！
怎么办？怎么办？
……
两天后。
林渊府邸，书房。
耿直将一叠厚厚的卷宗放在林渊面前。
“世子，张安的底细全在这里了。”
“长乐坊，欠债一万三千两，三天为期。”
林渊翻看着夜枭送来的情报，每一页都看得极细。
张安，二十六岁，张清亡兄之子。
不学无术，好赌成性。
仗着叔父权势，在京中替一些黑白两道的生意牵线搭桥，充当“中人”，抽取佣金。
他就是张清养在阴影里的一只手套，专门处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脏活。
而现在，这只手套快要烂了。
“长乐坊……”
林渊的手指在卷宗上轻轻敲击，“漕帮的地盘？”
“是，”耿直答道，“老板叫独眼彪，是个狠角色。”
“据说早年在漕运上杀过人，手上不干净。”
“很好。”
林渊站起身，走到窗边。
“去，联系漕帮的龙头。”
“告诉他，我要买下长乐坊。价钱，让他随便开。”
耿直愣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
“世子是想……”
“一个快要淹死的人，是抓不住救命稻草的。”
“你得等他沉下去，呛几口水，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再把一艘船开到他面前。”
林渊转过身，脸上是一种猎人般的平静。
“让新老板接手后，继续逼债。”
“要狠，要让他彻底绝望。”
“然后，再派个我们的人过去。”
“记住，这个人不能是我们府上的，也不能跟翠星阁有任何关系。”
“找个生面孔，要显得神秘，财大气粗。”
“告诉张安，有人欣赏他的能力，愿意帮他还清所有债务，甚至可以给他一笔钱，让他去做更大的生意。”
“条件？”耿直问道。
“条件？”
林渊笑了，“没有条件。只是交个朋友。”
他顿了顿，补充道。
“哦，对了。顺便问问他，最近他叔父是不是和相府有什么大项目合作？”
“就说我们的金主也想分一杯羹。点到为止，别逼得太紧。”
耿直眼神一亮，瞬间明白了。
高！实在是高！
这不是收买，这是“雪中送炭”！这是“知遇之恩”！
直接拿罪证去威胁？太低级了。那只会让张安这种人狗急跳墙。
现在，林渊要做的，是把他变成自己人。
一条养在张清身边的，自己的狗。
……
处理完张安的事，林渊换上一身便服，策马前往西山。
西山军寨，这个他投入了无数金钱和心血的地方，已经初具规模。
林渊勒住马，静静地看着。
这就是他的底气。
在这个世道，钱能通神，但枪杆子，才是神本身。
“世子！”
负责营寨后勤的李守诚快步迎了上来，脸上满是兴奋。
“您来看！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在办！”
林渊翻身下马，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得不错。”
他环视一圈，大声宣布：“从今天起！所有人，伙食标准再提一档！”
“顿顿有肉！月钱，再加三成！”
“嗷——！”
整个校场瞬间沸腾了！
李守诚激动得脸都红了。他凑到林渊身边，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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