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早做打算
“太好了！”
“太好了……”
不久后，赵匡胤的房间内。
得知议事厅发生的一切后，赵匡义兴奋地手舞足蹈：
“兄长你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殿前都点检了！”
“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之前幽州被攻陷时，我还觉得你这辈子都与殿前都点检彻底无缘了……”
正说着，赵匡胤却突然沉声打断道：“不管当不当殿前都点检，我们都是陛下的臣子，都要效忠陛下！”
“方才议事厅内，陛下气得昏迷了过去，也不知道陛下身子到底如何……”
“唉……”
说着，赵匡胤又深深叹了口气，脸上不仅没有一丝当上殿前都点检的高兴，反而格外凝重，格外忧心忡忡。
赵匡义却撇了撇嘴：“要我看，陛下怕是恢复得不怎么样……”
赵大皱了皱眉，眼底瞬间闪过一抹怒意：“休要胡言！”
赵匡义先是愣了一下，又看了眼一旁脸上始终保持微笑的但不说话的赵普，像是得到了肯定一般，继续说道：
“本来就是嘛！”
“兄长，我知道你对陛下一片忠心，希望陛下没事，可我们也要合理分析啊！”
“你看，你之前自己都说了，太子在议事大厅说过陛下那么做是为了太子好……”
“你想想，这部署为何是为了太子好？”
赵匡胤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向赵匡义。
见状，赵匡义愈发来劲儿了：
嗯！
今日便要你知晓，我赵匡义不比兄长你笨！
于是继续说道：“木牌的事，兄长你肯定已经知晓了……”
见赵匡胤微微皱眉，但没有说话。
赵匡义笑了笑，道：“其实这个木牌最大的作用就是想看看陛下恢复状态如何！”
“陛下如果恢复状态很好，必定不会做出任何调整，因为陛下有足够的能力掌控全局，没必要做调整，横生枝节！”
“但陛下还是作出了调整，还是为了太子好，那就证明陛下已经在考虑后事了……”
赵匡义把赵普之前的说明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变成了他自己的“分析”！
但在他看，这可不是抄袭！
虽然自己的确是做了搬运工的活，但这也是在充分理解的基础上，加入了自己的分析！
想那历史上的刘邦，他是以计谋闻名吗？
不，他是能充分理解、接纳手下提出的计谋与建议，然后加入他自己的分析。
嗯，自己也有这样资质……
于是，在搬运完赵普之前说的那些话后，他又开始了自己的分析：
“所以啊，兄长，陛下的恢复状况大概率是不好的，陛下都在为后事准备了，我们也得早日为以后做打算！”
“当上殿前都点检固然很好，那些兄弟们也非常高兴，但我们必须未雨绸缪……”
说到此，他的神情骤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兄长，你想想，若陛下真有一天不在了，以今日太子对你的那个态度，你觉得这殿前都点检的位子能长久坐稳吗？”
“为了阻止你当殿前都点检，他都敢当众顶撞陛下，这足以证明他早已视兄长你为眼中钉肉中刺！”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陛下对兄长你的信任……”
“至于他为何这么敌视兄长你，肯定就像我们之前分析的，所以，一旦他继位，第一个要打击的就是我们！”
“而且，若真让他查出结义一事，只怕我们会死得很惨……”
“兄长，你早就不是你一个人了，别忘了，还有那么多兄弟在……”
“你若倒了，他们肯定也会遭受牵连，一个都少不了！”
顿了顿，赵匡义又深深看向赵大：
“兄长，局势已经很清楚了，真的该为那一天早做准备了……”
不料，他正说着，突然听见“啪”的一声！
赵匡胤竟猛地一掌拍在桌上，连桌上的茶杯都被震翻了，茶水洒了一地。
他阴沉着脸，直勾勾地看向赵匡义：“你想让我做什么准备？”
“说！”
“是谋反还是篡位？”
“木牌的事，最起码没对陛下造成恶劣的后果，看在那些兄弟们都很高兴的份上，我可以不责罚你们！”
“但陛下如此信任我，甚至不顾太子的反对，仍坚持让我当殿前都点检，你却要让我早做准备？”
“这哪是帮我？”
“你这简直就是在害我！”
“我告诉你，我赵匡胤宁死也绝不会对陛下不忠！”
见兄长赵大又又又一次突然发作，赵匡义先是愣了愣，随即胸中顿时涌上一股邪火：
“好！”
“你清高，你了不起！”
“全天下就你对陛下最忠诚，我们都是乱臣贼子，行了吧？”
“我不管，反正真到了那一天，我赵匡义是绝不会等着那六岁稚子砍我的脑袋的！”
“我相信，那帮兄弟们也绝不会甘心被一个六岁稚子砍脑袋……”
也难怪赵匡义如此激动！
自己攒了一肚子劲儿，还想得到兄长的肯定，可最后自己明明说的都是对的，兄长却还要冲自己发火！
这换谁，谁不委屈啊……
眼看氛围又紧张了起来。
赵普缓缓起身，朝着赵大行了一礼，幽幽道：
“明公，在下知道明公对陛下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但衙内没说错……”
“有些事我们最后未必要做，但却不得不早早预防！”
“只有这样，就算真到了那一天，无论您如何抉择，兄弟们也都能从容应对，不是吗？”
“您之前说过，如果太子逼太紧了，实在不行，您宁可主动向陛下坦白，也绝不会做对不起陛下的事！”
“可一朝天子一朝臣！”
“您主动向陛下坦白，陛下或许会饶过您，饶过兄弟们！”
“可那六岁太子呢？”
“您能保证吗？”
“而且，这不仅是衙内的担忧，也是那么多兄弟的担忧……”
“您对陛下忠心，但也不能对兄弟们不义吧，您不是这样的人啊……”
赵匡义皱了皱眉，沉吟良久，也站了起来，深深叹了口气，道：
“你们何苦如此一步步逼我……”
“不管怎样，我还是那句话，我赵匡胤宁死，也绝不会对陛下不忠！”
“至于兄弟们的担忧，等到了那一天再说吧……”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赵大离去的背影，赵匡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委屈地看向赵普：
“你看，他又是这样不讲道理……”
赵普却捋着胡须笑了笑：“明公这次可没对衙内你动手哟……”
赵匡义愣了愣，又凝眉思索了片刻，想起昨晚那晚赵普对他说的话，不由地挑起了眉头：
“所以，兄长这是默许我们暗中早做准备了？”
赵普捋了捋胡须，笑着点点头：“衙内真的长进了！”
赵匡义也再次笑了出来：
“烦死人了！”
“又是这样有话不直说……”
赵普却突然正色道：“准备是必须要做的，但只要陛下还活着，我们就只能一直准备，不能有任何动作……”
“这是明公的底线，还请衙内牢记！”
赵匡义愣了愣：“都好不容易当上殿前都点检了，难道我们还要一直这么等下去……”
赵普却只是继续捋着胡须笑了笑，答非所问地低喃道：
“明公，放心吧，为了您心中的那片新天地，在下绝不会让您沾上恶名的……”
与此同时。
另一边的房间内。
“父皇，您没事吧……”
“没事，怎么样，朕的演技如何？”
“朕可以拿你说的那个什么奥、奥什么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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