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路径依赖
奈姆斯听着老牧师的话语，并不在意他们去闹。
教会之中人情确实很重要，一般的情况下，人情社会下，老牧师这种闹事自然也会得到‘帮助’。
因为教会之中这种老神职人员都不少。
他们大半辈子都在教会中度过，和许多神职人员都有着合作。
基本上，在许多神职人员看来，这种老神职人员就是他们的‘未来’。
在教会之中任职，然后安稳的工作，得到机会晋升成为钢铁种，然后担任队长、部长之类的特殊部门长官。
活到一百多，然后退休享受生活。
所以，所有人都会本能的偏向于这类老神职人员。
但是他们的问题在于，低估了这一次事情的严重性，也低估了现在基利曼积累的怒火。
大骑士·奈姆斯逃过他的观察，在摆尾镇闹出的事情，让他现在大为恼火。
莱茵这个心腹的死亡，更是令他对于圣子计划背后存在的问题下定了追查的决心。
前有达特门利家族的骨头怪物，现在又有这个血肉怪物。
圣子计划虽然造就了几个人才，但是却带来了极大的问题。
这几十年来，各种问题层出不穷。
基利曼早就想要将其彻底清理干净。
这种情况下，任何想要闹事，阻拦调查的行为，都是在挑衅基利曼本人。
再加上，现在正在针对他们的，并不是其他人，而奈姆斯。
奈姆斯现在顶着圣子这个身份，作为圣子计划的‘实验体’。
他针对他们，在大众看来是合理的。
另一个原因便是，奈姆斯所代表的‘利益’。
相比起未来可能会遭受到的问题，现阶段的利益，无疑是更让人心动。
人大多没有那么长远久视，未来自己不一定会受到刁难，并且现在帮手的这点人情，在未来也不一定能够起到作用。
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不站在现在的‘正义’一边呢？
奈姆斯是半圣者半传说种，基本可以预定的大人物。
面对这种个体，许多聪明人在一开始便准备好的讨好奈姆斯，当初在摆尾镇就有着许多贵族成员过去‘打招呼’，只为了和奈姆斯离得近一些。
这种情况下，其他人可没有老神职人员这些人的‘滤镜’。
他们看待奈姆斯，天然带上了一层‘实验体’的滤镜。
当初那么多实验体，都是他们造就，然后又被他们随意处死。
本能的，他们就轻视那些实验体。
他们甚至认为，那些实验体不配为人，这样才能在道德一方面，不会增添他们的负罪感。
这样的情况下，奈姆斯这样一个实验体成为了他们暂时的领导人，那么这一股滤镜自然还在生效。
他们忽视了奈姆斯的力量和地位，抓住了实验体这一点，自然而然的贬低奈姆斯。
而这种贬低也是他们本能的想法。
叁伍对此，表示十分不理解，都已经明确在说只是调查圣子计划的后续问题了，只要他们真的没有参与，那么他们为什么这么抵触。
“很多时候，人一旦上了年纪，思维就会陷入定式。”
“这是一种路径依赖，长期依靠某种方法来获取利益，并且大多数情况都能成功时，人们便会对这种方法有着一种天然的信任和依赖。”
“就好像是街边的小贩，他们在和其他小贩争夺，比如摊位、客人之类利益时，如果撒泼打滚，能够取到很好的效果，那么他们在接下来很多利益争夺中，都会选择撒泼打滚。”
“比如我不止一次见过，小贩和教会的执法扈从撒泼打滚。”
“无论是从任何角度来看，小贩和执法扈从的对抗，都是没有任何优势的，最优解其实就是老老实实的听从安排。”
“但是却总有人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究其原因，在于涉及到利益头脑发热，以及对自己的方法路径依赖。”
“对方现在也是如此，他以往能够通过人脉解决大部分问题，而我这一次的行为触及了他的利益。”
“所以他才会如此不理智的抵抗。”奈姆斯翻开手中那个老神职人员的档案。
没错，他手下所有人的个人档案，在奈姆斯来到气泉市的第一天，基利曼就已经给了他。
不要真的将教会当做一个尊重个人权利的组织。
这是一家神权至上，一切都在为了神权服务的组织。
越是种数高，越是接近神，实力就越强，也就越会站在神权那一边。
相反人权只有在能被兼顾的时候，才会得到照料。
因为人权也能滋长韭菜的生长。
从一些网格的信息来看，对方十分喜欢在自己家和一些贵族区释放神术。
这个频率远远高于正常该有的频率。
从这一点基本就能判断出，这个老神职人员，存在极大的渎职行为。
牧师施展神术，是需要信仰参与反应的。
虽然说没有太大的限制，但是却也有着一条‘不得滥用’。
对方如此高频率的施展神术，很显然要么就是在以此牟利，要么便是在以此来研究一些什么。
毕竟研究过程中，很多时候是需要神术参与反应的。
而从对方其他地方一些神术释放的信息来看，他在气泉市之外也有着一些不对劲。
他长期在某个郊区施展神术，奈姆斯已经让人去探查过了。
那个郊区有着一座‘庄园’，很显然是用来生产鲸鱼制品的。
奈姆斯查了一下，其中就有生产鲸蜡。
当然主要产品是鲸血钻。
鲸蜡是熬煮血液的过程中，产生的副产品。
这么一看，这个老神职人员的嫌疑便开始了直线上升。
对方态度太过于坚决，显得太过于心虚了。
“只是，真的会如此简单么？”奈姆斯对此并不完全相信。
对方太蠢了。
能够悄悄研究圣子计划，并且将实验体悄悄拐走，十几年时间都没有被人发现。
如果不是最近圣子计划接连爆雷，加上那血肉怪物的突然出现，恐怕依旧没有人能发现幕后黑手的问题。
这种幕后黑手，会蠢到不遮掩网格信息，并且陷入路径依赖，在大势压过来的时候还不知死活的抵抗？
不太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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