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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以爱为名,诛心之牢


寝殿的空气中,浮动着龙涎香与顶级药材熬煮后特有的、浓郁到化不开的味道。

奢华,安神,要将网中的猎物,牢牢困死在其中。

顾云溪醒来时,问的那个名字,刺破了萧临精心营造的温情假象。

“沈昭呢?”

那三个字出口,萧临唇边最后一丝弧度都彻底敛去。

他那双幽深的凤眸里,刚刚沉淀的阴翳重新翻涌、扩散,带着冰冷的占有欲。

他没有回答。

只是将手中的空药碗,重重地放在一旁的紫檀木几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醒来,关心的第一个人,还是他。】

【顾云溪,你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

他的心声,带着狂暴的嫉妒。

顾云溪却置若罔闻,只是执着地看着他,清冷的目光里,明明白白写着“答案”二字。

“他没死。”

萧临终于开口,声音冷硬,字句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给他的药,天下第一。他现在,在自己的将军府里,好得很。”

他顿了顿,俯下身,双臂撑在她的身侧,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他凝视着她,那双凤眸里,翻涌着骇人的偏执。

“朕让他活着,不是因为他是什么镇北将军,也不是因为他舍命救了你。”

他凑近她,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不容置喙的霸道。

“而是因为,朕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拼了命也要保下的人,日后是如何跪在朕的脚下,为朕开疆拓土,至死方休。朕要让他成为朕手中,最锋利、最听话的一把刀。”

而你,只能是朕的。

最后那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顾云溪的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他不是在说笑。

他会用沈昭的忠诚与性命,作为另一条无形的锁链,将她锁得更紧。

接下来的日子,萧临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以爱为名,画地为牢”。

他不再踏足朝堂,所有奏折都由影卫送入乾安宫。

他就坐在她的床边批阅,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她的存在,唯有如此,才能安心。

他每日亲手为她熬药,用白玉汤匙,一勺一勺,不容拒绝地喂她喝下。

那动作温柔备至,可眼神里的掌控欲,却让她背脊窜起一股寒意。

这座帝王寝宫,成了她一个人的华丽囚笼,而他,是唯一的狱卒。

第三日,顾云-云溪在药汤里,尝出了一味极其隐晦的味道。

‘忘忧草’。

此草并非毒药,少量服用能安神助眠。

可若是长期与滋补之物同服,便会如温水煮蛙,一点点钝化人的五感六识,压制灵台清明,让那些超凡脱俗的能力,渐渐沉寂,直至变得与常人无异。

他不是在为她治愈神魂的损伤。

他是在“钝化”她这把刀,要磨去她的锋芒,折断她的羽翼,让她变得虚弱、依赖,再也无法动用那些他无法掌控的力量!

那一刻,顾云-云溪心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被寒冰所取代。

她不动声色,将那碗药喝得一滴不剩。

萧临见她顺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柔光,伸手替她理了理鬓发。

【这样才乖。等你习惯了,就不会再想着离开了。】

他的心声,带着令人窒息的温柔与残忍。

顾云溪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冰冷锋芒。

他以为她是笼中雀,却不知,这牢笼,反而让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清醒。

入夜,萧临在她身侧的软榻上睡下。

他没有碰她,却用这种方式,宣告着他的存在与占有。

确定他呼吸平稳后,顾云溪睁开眼。

她没有睡,而是依照母亲遗卷中记载的秘法,强忍着经脉撕裂般的剧痛,暗暗运转体内仅存的微弱气息,将渗入经脉的药力,一点点逼出、化解。

午后,萧临在窗边批阅奏折。

一份来自南方的加急密报,引起了他的注意。

顾云溪躺在床上,闭着眼,看似在静养,心神却悄然探出,如一缕看不见的青烟,落在了那份密报之上。

【南方盐铁走私,与前朝余孽有关?背后竟有天机阁的影子……有意思。这案子,必须由朕亲自来挖,不能让朝中那些老狐狸提前嗅到味道。】

萧临的心声,清晰地在她脑海中响起。

顾云溪的心,猛地一跳!

天机阁!

又是天机阁!

她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将那份密报上的几个关键人名、港口、以及“天机阁”三个字,死死刻在脑中。

当晚,春禾送来新的香囊。

顾云-云溪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用一根发丝和几处不起眼的针脚,传递了新的指令。

——将此密报,匿名送往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正之手。

她不是在为自己建立什么商业帝国。

她要直接掀了他的棋盘!

萧临想秘而不宣,慢慢挖坑,她偏要将这颗惊天巨雷,直接丢到朝堂之上!

让他不得不提前应对,让他原本完美的布局,变成一团收拾不完的烂摊子!

七日后,宫宴将至。

萧临带来了一件华美至极的舞衣。

大红色的云锦上,用金线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裙摆与袖口,镶满了从西域进贡的各色宝石,在烛光下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穿上它。”

萧临将舞衣递到她面前,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宫宴那晚,为朕献舞。”

他的心声,霸道而狂热地在她耳边响起:【为朕一人而舞。朕要让满朝文武,天下万民都看看,守陵人圣女,早就是朕的女人!】

那赤裸裸的宣告,那不容置喙的命令,点燃了顾云溪隐忍多日的怒火。

她接过那件华美的舞衣。

然后,当着他的面,从妆台的匣子里,取出了一把锋利的金剪。

“咔嚓——”清脆的断裂声,在寂静的寝殿中格外刺耳。

那镶满宝石、华美无双的裙摆,被她毫不留情地一寸寸绞碎,化作一地狼藉的破布。

萧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看着那一地的碎片,又看向那个手持金剪,眼神冰冷的女人,眼中没有暴怒,反而,缓缓地,笑了。

那笑意里,是骇人的偏执与疯狂。

顾云-云溪随手将金剪丢在地上,抬起眼,迎上他那双风暴欲来的凤眸。

她的脸上,甚至漾开一抹极淡的、冰冷的笑意。

“陛下,”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扎入萧临的心口,“这凤凰浴火之袍太过贵重,臣女命薄,怕是无福消受。不如……留给未来的皇后娘娘吧。”

一句话,精准地剖开了他所有温情的伪装,将他那份霸道的占有欲,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气中,然后,再狠狠地撒上一把盐!

“说得好。”

萧临笑着点头,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一步步走上前,从她身旁,捡起那把被她丢弃的金剪。

他弯下腰,用剪刀尖端挑起一片破碎的衣角,放在眼前端详,声音轻得如同恶魔的低语。

“既然你不喜欢这个笼子……”

他抬起眼,那双凤眸深处,是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

“那朕,就亲手为你,再做一个更坚固的。”

他猛地转身,对着殿外侍立的影卫,下达了冰冷到令人绝望的命令。

“传朕旨意。”

“将乾安宫所有通往外界的门窗,全部给朕用精铁焊死!”

“一只苍蝇,也不许——”

他的话音未落,殿门却被猛地撞开!

大太监魏松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血色尽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调:“陛、陛下!出大事了!”

萧临被打断,眼中杀意一闪而过:“放肆!”

“陛下恕罪!”

魏松磕头如捣蒜,高举着一份奏本,声音凄厉,“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正,于宫门前率百官长跪,呈上万言血书!弹劾南方盐运使勾结天机阁,走私军械,意图谋逆!人证物证俱全,朝野震动!请陛下立刻临朝啊!”

“什么?!”

萧临猛地回头,死死盯住那份奏本。

盐铁走私……

天机阁……

王正?!

那不是他昨日才看到的密报吗!

他的人尚未动身,消息怎么可能泄露出去,还到了最刚正不阿的王正手里?!

寝殿内,寂静。

搬运精铁的声响戛然而止,殿外的影卫也屏住了呼吸。

萧临僵在原地,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转过身来。

他看向那个依旧坐在床榻边,神色平静,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的女人。

她也正看着他,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惊惶,反而闪过一抹算计得逞的冷光。

在这一刻,萧临终于明白了。

他焊得死门窗,却锁不住她的思想。

他将她困在这方寸之地,她却能手眼通天,**里之外,搅动他整个帝国的朝局!

他圈禁的,根本不是一只金丝雀。

是一头能随时将他反噬的,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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