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夜间谈话

关上门，她立刻把那条昂贵的披肩摘下来，仔细叠好放回纸袋。

心里盘算着，这应该算公费道具吧？

不过摸着料子是真的好。

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果然腐蚀人。

她瘫倒在床上，感觉身心俱疲。

应付军统试探、搞科研突破、还要演感情戏。

这副本难度是不是调得太高了点。

【兑换：深度睡眠辅助（无副作用·单次）。消耗功德点：50点。】

【当前总功德值：6900  -  50  =  6850点。】

一股难以抗拒的平和睡意袭来，她几乎瞬间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什么军统、顾征、发酵罐，统统抛到了脑后。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王稽核那边似乎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信了他们的戏码，还是在憋什么大招。

林晚星乐得清静，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实验室，和秦教授一起捣鼓豆饼粉和麸皮的水解工艺。进展不算快，但一步步走得扎实。

顾征依旧忙碌，早出晚归。

但无论多晚回来，总会带点小东西。

有时是一包新出的糕点，有时是几本难得的旧书，有时甚至只是一枝带着寒露的山茶花。

东西不贵重，却持续不断地巩固着“未婚夫”的人设。

林晚星从最开始的吐槽和别扭，渐渐有点习惯了。

甚至有一次，顾征带回来一盒据说很难买到的西洋巧克力时，她心里可耻地冒出一句。

啧，顾科长这糖衣炮弹的品种还挺多样。

她严厉地批判了自己这种危险的思想苗头，然后把巧克力分给了赵嫂、顾曼婷和实验室的大家，坚决不肯独享。

顾征看到空盒子，只是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这天，顾征回来得格外晚，脸色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眉宇间凝着冷意。

林晚星正在客厅核对一批新到的玻璃器皿清单，抬头看到他，顺口问了句。

“吃了么？厨房还温着粥。”

顾征脱下外套挂好，走到她对面坐下，揉了揉眉心。

“吃过了。今天见了几个从长沙那边撤下来的人。”

他的声音有些沉。

长沙最近战事激烈，消息传来总是牵动人心。

“情况……很不好吗？”林晚星放下笔。

顾征沉默了片刻，才道。

“伤亡很大。药品，尤其是消炎药，极度短缺。很多伤员……没能撑过来。”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林晚星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压抑着的沉重与无力。

实验室里取得的每一点进展，放在前线巨大的伤亡数字面前，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我们的盘尼西林……”林晚星轻声问。

“第一批试产的，大部分都送上去了。杯水车薪。”

顾征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但总好过没有。听说确实救回了一些重伤员的命。”

这大概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两人一时无言。

客厅里只剩下时钟滴答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顾征忽然睁开眼，看向林晚星，目光锐利。

“我们必须再快一点。晚星，替代原料的方案，最快什么时候能定型？”

林晚星理解他的急切，沉吟道。

“小试比较顺利，但放大到生产规模还需要验证。

最快……也得半个月后，才能拿出一个相对稳妥的配方和工艺。”

“半个月……”

顾征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太慢了。”

“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林晚星无奈，她也想一天就能出成果。

“工业化生产不是实验室烧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贸然上马，如果导致发酵失败，损失更大，反而耽误时间。”

顾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是我心急了。”

他顿了顿，看着林晚星。

“还有什么困难？需要什么支持？”

林晚星想了想。

“如果可能的话，需要一批不同来源的豆饼和麸皮样品，还有不同产地的马铃薯。

原料成分有差异，最好能摸清楚。”

“这个我来办。”

顾征立刻应下，“明天就让人去搜集。”

正事谈完，气氛又沉默下来。

顾征似乎没有立刻上楼的意思，林晚星也不好赶人，只好继续低头核对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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