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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凉妃夜语,解君心头忧


长安,御书房。

李承乾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龙椅的扶手,发出极有规律的“嗒、嗒”声。

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既没有因为夫子的出手而感到意外,也没有因为西陵神殿的暂时退却而感到欣喜。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站在下方的李君羡,刚刚将西境大营那边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完毕。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没能完全平复的震撼。

夫子的实力,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隔空万里,一尺退敌!这是何等的神仙手段!

“陛下,夫子他……”李君羡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朕知道。”李承乾淡淡地打断了他。

他当然知道。

西境发生的一切,都如同掌上观纹一般,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夫子的出手,本就在他的计划之内。

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就让酒剑仙或者南宫仆射这样的“神魔级”战力赶赴西境,就是想看看这个世界的“本土势力”到底有多深的水。

书院的夫子,无疑是这个世界水最深的那个人之一。

让他出手,既能试探出西陵神殿的实力和底线,也能让秦琼、程咬金那些老将们清醒地认识到,时代变了。

战争的模式,已经不再是凡人军队的冲锋陷阵了。

更重要的是,夫子出手,也能让李承乾自己,更好地隐藏在幕后,继续当那个执棋的人。

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西陵神殿,那个叫隆庆的神官,实力还算可以,大概相当于一个刚刚摸到“道”的门槛的修士,但他们真正的力量源泉,是那个所谓的“昊天”。

一种类似于天地法则,却又带着明显“主观意志”的集合体。

“又一个想当天道的东西。”李承乾在心里冷笑一声。

他最烦的就是这些自以为是,想要掌控众生命运的“天”。

他的“人皇道”,就是要打破这一切的“天”,建立一个只属于“人”的,永恒的秩序。

所以,西陵神殿,必须死。昊天,也必须被踩在脚下。

只不过,不是现在。

现在,他还有更重要,也更美味的“祭品”需要处理。

就在这时,整个皇宫,甚至整个长安城,都毫无征兆地,轻轻震动了一下。

那震动很轻微,凡人几乎无法察觉,但在李承乾这样的存在感知中,却不亚于一场十二级的大地震。

一股无比邪恶、无比混乱、无比古老的黑暗气息,如同冲破了堤坝的洪水,从皇宫深处的某个方向,猛地爆发了出来!

那气息之中,充满了对一切生灵的憎恨,对一切秩序的渴望,以及……一种仿佛要吞噬整个世界的,无尽饥饿!

李君羡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虽然不像李承-乾那样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气息的本质,但他体内修炼的功法,却在疯狂地向他示警!

那是足以让他都感到灵魂战栗的,极致的危险!

“陛下,是锁妖塔!”李君羡的声音都变了调。

他立刻就判断出了那股气息的来源。

整个长安城,只有那个地方,才封印着如此恐怖的存在!

李承乾缓缓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那张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凝重的神色。

他走到窗边,看向锁妖塔的方向,那里的天空,已经不知何时,被一层肉眼可见的黑紫色邪气所笼罩。

“它醒了。”李承-乾的声音很低沉。

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神念监控着锁妖塔的封印。

他知道,随着这个世界不同时空的界限变得越来越模糊,随着他献祭了离阳和北凉上百万生灵的血气,那座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封印,迟早会彻底破碎。

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葫芦口那场百万级别的血祭,就像是给那个沉睡了万古的魔头,打了一针最猛烈的兴奋剂,让它提前苏醒了过来。

这稍微打乱了他的一点点节奏。

不过,也无所谓了。

早来晚来,都一样。

既然醒了,那就出来吧。

朕的祭坛,已经搭好。

朕的刀,也已经磨亮。

就等着你这个最重要的祭品,自己走上来了。

李承乾看着那片越来越浓郁的黑紫色邪气,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非但没有任何恐惧,反而燃起了一股更加疯狂,更加炽热的战意。

来吧。

天外之魔。

让朕看看,你这个能让蜀山都为之头疼了数千年的老怪物,到底有几斤几两。

也让这片天地,都好好看看。

谁,才是这个时代,唯一的主宰!

李承-乾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冰冷而又残忍的弧度。

整个御书房的气氛,都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恐怖战意,而变得压抑到了极点。

李君羡站在他的身后,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看着陛下那并不算高大,此刻却仿佛能撑起整片天地的背影,心中除了敬畏,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狂热。

能追随这样一位帝王,征战诸天,踏平神魔。

死,亦无憾!

当那股邪恶的气息笼罩长安时,听风苑内,也变得不再平静。

院子中央石桌上的那柄魔剑,发出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剧烈的嗡鸣,黑色的剑身之上,一道道暗红色的纹路亮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剑身之中挣脱出来。

景天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

无数混乱而又血腥的画面,在他脑海中疯狂地闪现。有神魔在嘶吼,有天兵在陨落,有他自己,身穿一身银色的铠甲,手持一柄方天画戟,与一个看不清面容的恐怖魔头,在九天之上,疯狂地厮杀。

“啊——!”他痛苦地嘶吼着,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景天!景天你怎么了?”唐雪见吓坏了,  一边摇晃着他的身体,一边焦急地大喊。

徐长卿则是一脸凝重地站在魔剑旁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柔和的青色灵光从他的指尖飞出,不断地安抚着那柄即将暴走的魔剑。

但他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已经说明了他的吃力。

锁妖塔下的那个魔头,与这柄魔剑同出一源,如今魔头即将出世,两股力量遥相呼应,已经快要超出了他能压制的极限。

而就在这片混乱之中,只有一个人,依旧保持着镇定。

东厢房的门被推开,徐谓熊一袭素衣,缓缓地走了出来。

她不是修行者,无法像徐长卿他们那样直观地感受到那股邪恶的力量,但她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却将院子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看着痛苦的景天,看着吃力的徐长卿,看着焦急的唐雪见,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柄嗡鸣不休的魔剑之上。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

就在这时,李承乾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院子里。

他刚刚从御书房回来,身上还带着那股尚未完全收敛的,冰冷的战意。

“陛下!”

徐长卿和唐雪见看到他,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忙行礼。

景天也从那痛苦的幻觉中挣扎出来,强撑着站起身,对着李承-乾,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李承乾没有理会他们,他只是看着那片黑紫色的天空,眉头微皱。

徐谓熊走到他的身边,没有行礼,也没有问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安静地,为他整理了一下那因为疾行而有些凌乱的衣领,然后用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陛下,是在为棋盘之外的变数,而烦恼吗?”

她的话,像一阵清风,吹散了李承乾心中那最后一丝因为计划被打乱而产生的不快。

他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聪慧得不像话的女人,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露出了一丝欣赏。

“不算烦恼。”李承乾淡淡地说道,“只是有些不请自来的客人,打扰了朕的雅兴。”

他没有说出“天外之魔”的事情,但徐谓熊却已经从他那简单的几个字里,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能让这位视神魔如蝼蚁的帝王,都称之为“客人”的,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无论是神,是魔,只要它们踏上了陛下的棋盘,便要遵守陛下的规矩。”徐谓熊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足以安定人心的力量。

“神,我们可以捧杀,让它们在万民的香火与信仰中,迷失自我,最终成为陛下您人皇道的一部分。”

“魔,我们同样可以利用。”

“利用?”李承乾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不错。”徐谓熊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智珠在握的笑容。

“如今西陵神殿来犯,他们打着的旗号,是‘代天刑罚’,是‘净化黑暗’。他们自诩为光明与正义的化身。”

“那陛下您,何不就成全他们?”

“您将这即将出世的魔头,当成一个靶子,一个送给西陵神殿的‘大礼’。”

“您大可以昭告天下,就说我大唐境内,有上古魔头出世,为祸人间。而您,将亲自出手,镇压此魔。同时,也‘邀请’那些自诩为正道的光明使者,前来长安,共襄盛举,一起为人间除害。”

“如此一来,那西陵神殿,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们若是不来,那他们那套‘净化黑暗’的虚伪说辞,便不攻自破,他们将彻底失去站在道德高地上的资格。”

“可他们若是来了……”徐谓熊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那长安,便是他们最好的埋骨之地。”

“我们可以借着‘除魔’的名义,将他们和那个魔头,一起解决掉。届时,天下人只会称颂陛下的功德,谁又会去在意,那几个神棍的死活?”

“甚至,我们还可以更进一步。”徐谓熊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我们可以将西陵神殿与魔头勾结的‘证据’,公之于众。就说他们名为除魔,实为抢夺魔头的力量。让他们,彻底身败名裂。”

好一个徐谓熊!

好一个攻心之计!

李承乾听着她这番滴水不漏的毒计,心中的那点不快,已经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欣赏。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她的思维方式,她的狠辣手段,都与他,如出一辙。

“你说的不错。”李承乾笑了,他伸出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子,“朕的皇后,果然,不能是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花瓶。”

徐谓熊的身体微微一僵,脸颊上,飞起了一抹动人的红晕。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确地,将她与“皇后”这个位置,联系在一起。

她知道,她今天这番话,为她在这场后宫的战争中,赢得了最关键的一分。

“为陛下分忧,是臣妾的荣幸。”她低下头,轻声说道。

李承-乾看着她那娇羞的模样,心中一动,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

“陛下!”徐谓熊发出一声惊呼,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天色不早了。”李承乾抱着她,向着东厢房走去,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既然爱妃为朕解决了心头之忧,那朕,也该好好地,‘犒劳’一下爱妃了。”

院子里,看着那相拥离去的两道身影,唐雪见的小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景天则是羡慕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只有徐长卿,看着那重新恢复了平静的天空,又看了看身边这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是对那位帝王,越发地敬畏了。

谈笑之间,便将一场足以颠覆天下的危机,化作了一场针对敌人的杀局。

这位开元皇帝的心智与手段,当真是,深不可测。

第二天,清晨。

李承乾神清气爽地从听风苑走出来,昨夜徐谓熊的计策,让他心情大好。这个女人,不仅智计过人,在某些方面,也同样能给他带来极大的满足。

他回到御书房,李君羡早已等候在那里。

“陛下,不良帅求见。”

“哦?他来了?”李承乾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让他进来。”

很快,一个身穿黑色斗篷,头戴狰狞面具,身形高大,却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沧桑与孤寂气息的身影,缓缓地走进了御书房。

他每走一步,都仿佛与整个大殿的阴影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却又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正是大唐最神秘的机构,不良人的最高统帅,不良帅,袁天罡。

一个活了数百年,见证了大唐兴衰,只忠于李氏皇族血脉的,老怪物。

“臣,袁天罡,参见陛下。”

不良帅单膝跪地,那张金属面具之下,传来了沙哑而又古老的声音。

“平身。”李承-乾抬了抬手,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对于这位不良帅,李承乾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知道,袁天罡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但他忠诚的,是那个已经腐朽的大唐,是李氏的血脉。

而他李承乾,要建立的,是一个全新的,永恒的仙朝。

所以,袁天罡,既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刀,也是他需要提防和改造的对象。

“陛下,臣,幸不辱命。”袁天罡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了几份卷宗,恭敬地呈了上去。

“离阳已彻底平定,赵氏皇族三百七十一口,尽数伏诛,无一漏网。其国库、密藏,皆已封存,待陛下处置。”

“北凉王徐骁,已接到圣旨,点齐三十万铁骑,于三日前,南下进入离阳故地。其长子徐龙象,留守北凉。看样子,徐骁,是认命了。”

“西境那边,夫子出手,惊退了西陵神官。但据我不良人安插在西陵的暗桩回报,西陵神殿此次,似乎是下了血本,派来了一位裁决大神官,其修为,深不可测,恐怕,不弱于夫子。他们似乎并未打算就此罢休。”

袁天罡的汇报,简洁,扼要,却包含了整个天下的风云变幻。

李承乾一边听,一边翻看着手中的卷宗,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这些,他都知道。

他更在意的,是袁天罡对西陵神殿的了解。

“不良帅,你对那个西陵神殿,知道多少?尤其是,他们信奉的那个‘昊天’。”李承乾放下卷宗,开口问道。

听到“昊天”两个字,袁天罡那金属面具下的眼神,明显地波动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种极其凝重的语气说道:“陛下,关于西陵神殿和昊天,臣,略知一二。”

“他们,自称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昊天神国’的使者。他们的世界,只有一个至高无上的神,那就是昊天。”

“昊天?”李承乾的嘴角,撇了一下,“一个神,也敢称天?”

“陛下,此言差矣。”袁天罡摇了摇头,“根据臣数百年的观察和推算,这个‘昊天’,并非是一个具体的人,或者说,神。”

“它,更像是一种规则,一种秩序,是那个世界的天地意志的集合体。它冰冷,无情,公正,维持着那个世界的运转。所有的一切,都在它的规则之下运行,任何试图挑战它威严的存在,都会被无情地抹去。”

“西陵神殿,就是昊天在这片大地上,最忠诚的代言人。他们的力量,也全部来自于昊天的赐予。只要昊天不灭,他们,便不死不休。”

袁天罡的话,印证了夫子的说法,也让李承乾对这个新的敌人,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一个世界意志的集合体?

说白了,不就是一套已经成型了的,老旧的系统吗?

只不过,这套系统,似乎比这个世界原本的天道,更加霸道,也更加排外。

“有意思。”李承-乾笑了,“一套系统,也想干涉朕的江山?”

“朕的人皇道,就是要打破这世间所有的旧规矩,建立一套只属于朕的新秩序。它昊天既然敢把手伸过来,那朕,不介意连它的老家,都给它一起端了!”

李承乾的话,让袁天罡的心神,都为之剧震。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帝王,那张金属面具之下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复杂神色。

他活了数百年,见过无数的英雄豪杰,帝王将相。

但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如此狂悖,却又如此……令人热血沸腾的话!

连“天”的老家都敢端!

这是何等的气魄!

“陛下……”袁天罡的声音,都有些干涩,“昊天,不可小觑。它……”

“朕知道。”李承-乾打断了他,“朕从不小觑任何一个敌人。但,朕也从不畏惧任何一个敌人。”

他重新坐回龙椅之上,那双深邃的眼眸,落在了袁天罡的身上。

“不良帅,朕现在,给你一个任务。”

“请陛下吩咐。”袁天罡立刻躬身。

“朕要你,送一份‘大礼’,给西陵神殿。”李承乾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一份,让他们不得不与那即将出世的魔头,共舞的大礼。”

袁天罡愣了一下,随即,他瞬间就明白了李承乾的意图。

借刀杀人!驱虎吞狼!

不!

比这还要狠!

这是要将西陵神殿,彻底钉在与魔共舞的耻辱柱上,让他们,里外不是人!

好毒的计策!

这一刻,袁天罡忽然觉得,自己这位新主子,在某些方面,比北凉那个死了的毒士李义山,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他喜欢!

“臣,遵旨!”

袁天罡那沙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兴奋。

他知道,一场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而他,将是这场好戏中,一个重要的,递刀人。

随着锁妖塔的封印彻底破碎,那股无形的邪恶气息,如同瘟疫一般,开始在长安城中悄然蔓延。

天空,仿佛比往日,要阴沉了几分,即使是正午的阳光,也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走在街上的百姓,总会无缘无故地感到一阵心悸,脾气也变得比平时暴躁了许多。邻里之间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吵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城中的治安,也出现了一些混乱,一些平日里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偷鸡摸狗,寻衅滋事的事情,时有发生。

整个长安城,那股曾经因为大唐的强盛而昂扬向上的精气神,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阴霾。

凡人尚且如此,那些修行者们的感受,则更加清晰。

听风苑内。

景天的情况最是糟糕。

他整天抱着脑袋,蜷缩在角落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胡话。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

他脑海中那些属于神将飞蓬的记忆,正在与他自己的人生,发生着剧烈的冲突。

而那柄被徐长卿用尽全力压制着的魔剑,此刻正悬浮在半空之中,剑身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嗡嗡”的悲鸣,仿佛一个即将临盆的产妇,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它在渴望,渴望着与那个同源而出,却又更加强大的存在,合为一体。

蜀山。

锁妖塔的旧址,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

坑洞的边缘,蜀山掌门清微,正带着几位长老,面色凝重地站在这里。

那股从坑洞中不断涌出的,纯粹而又混乱的魔气,让他们这些修行了一辈子的道门高人,都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师兄,不能再等了!”一位性子比较急的长老,满脸忧色地说道,“此魔的气息,一日比一日强大!若是再任由它这么成长下去,恐怕,整个天下,都将生灵涂炭啊!”

“是啊掌门!我们必须立刻禀报陛下,请他出手,或者,合我们蜀山全派之力,布下‘周天星斗大阵’,趁它还未完全成型,将其重新封印!”

清微听着师弟们的议论,那张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也写满了挣扎。

作为蜀山的掌门,他的职责,就是守护这片天地,斩妖除魔。

眼看着如此恐怖的魔头即将出世,他比谁都急。

可是,陛下的那句“朕就是要放它出来”,却像一座大山,死死地压在他的心头。

他看不懂。

他完全看不懂这位年轻帝王的做法。

这已经不是疯狂了,这简直就是在玩火!拿整个天下的安危,在玩一场豪赌!

“走。”良久,清微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们,去求见陛下。”

无论如何,他都要再劝一次。

哪怕是冒着触怒陛下的风险,他也必须将这其中的利害,说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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