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于海棠的打听

话说另外一边，于家。

于海棠拍着胸脯答应帮姐姐打听闫家情况后，转天到了学校就把这事忘到了脑后。

学校里的课程安排得满，下课又要和同学一起跳皮筋、聊新出的小说，每天忙忙碌碌，以至于过去好几天了，于海棠都没有去找何雨水询问情况。

家里人倒是记着这事，隔一天就问一次。

第一天晚上吃饭，于母问：“海棠，今天问你同学了吗？闫家到底怎么样啊？”  于海棠正扒着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含糊着说：“哎呀妈，今天课太多了，没找着机会，明天一定问。”

第二天晚上，于父又提起：“莉莉那边还等着消息呢，你赶紧去问问，别耽误事。”  于海棠这才想起自己答应好的事，可当天已经过了，只能又往后推。

就这么拖了几天，父母催了不下五次，于海棠终于在又一个被催促的早晨，把这事放在了心上。她想着中午午休时间长，正好能找何雨水聊聊，这才没再忘记。

到了这天中午，放学铃声一响，学生们都涌去食堂吃饭。于海棠快速打了饭，几口吃完，就朝着何雨水班级的方向走去。她在教室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见何雨水和同学一起走了出来。于海棠赶紧走上前，朝着何雨水喊了一声：“雨水！”

何雨水听见声音，转头一看是于海棠，笑着跟身边的同学说了句  “我跟海棠说点事”，就朝着于海棠走了过来：“海棠，找我有事啊？”

于海棠点点头，指了指学校操场的方向：“嗯，有点事想问问你，咱们去操场那边说吧，那儿人少。”

何雨水跟于海棠是好朋友，平时无话不谈，听于海棠说有事问自己，没多想就直接答应下来：“行啊，走。”

两人并肩朝着操场走去，操场上只有几个踢毽子的同学，分散在不同的角落，确实清净。

她们找了个靠近看台的地方停下，于海棠先开了口：“雨水，其实是想跟你打听个人，还有他们家的情况。”

何雨水好奇地看着她：“打听谁啊？我们院里的人？”

于海棠点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是你们院里的，姓闫，叫闫解成。你认识吗？”

何雨水听到  “闫解成”  这个名字，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闫解成？认识啊，他是我们院三大爷闫埠贵的大儿子。你打听他干嘛？”

于海棠这才把事情说清楚：“是这样，我姐于莉前段时间跟人相亲，对方就是闫解成。我爸妈还有我姐都想知道闫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家里日子过得怎么样，闫解成这人靠不靠谱。我一想你跟他们住一个院，肯定了解，就想问问你。”

何雨水刚开始还一脸疑惑，不知道于海棠怎么突然打听起闫解成，可听到  “相亲”  两个字，眼神一下子变了，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于海棠，像是没想到于莉会跟闫解成相亲似的。

于海棠被何雨水这样看着，浑身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下意识地拽了拽衣角：“雨水，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啊？有什么问题吗？”

何雨水收回目光，轻轻咳了一声，才慢慢开口：“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意外。既然你想知道闫家的情况，那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咱们俩这关系，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

她顿了顿，开始讲起闫家的事：“你知道我们院三大爷闫埠贵吧？他是小学老师，按说工资也不算低，可他们家的日子过得，那真是全院都有名，对，不仅是全院，附近的几个胡同都是非常有名的。最出名的就是他们家的‘光荣事迹’，你听说过‘咸菜论根分’吗？”

于海棠摇摇头，一脸茫然：“咸菜论根分？这是什么意思啊？”

何雨水接着说：“就是他们家吃咸菜，都得按根来分。三大爷每次买了咸菜，不是随便放在那儿让家人吃，而是一根一根数好，家里几口人就分成几份，每个人只能吃自己那一份，多一口都不行。有一次，他们家老大闫解成多夹了一根咸菜，三大爷当场就跟他急了，说他不懂规矩，浪费东西，最后第二天的时候，闫解成的饭碗里就少了一根。”

于海棠听得眼睛都睁大了，完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何雨水又继续说：“还有更离谱的，‘粪车路过尝咸淡’。这话你听过吗？”

于海棠还是摇头，只觉得这说法奇怪：“粪车路过尝咸淡？这怎么尝啊？大老远都能把人臭死了！”

“也不是真的去尝，就是形容他们家抠门到了极点。”  何雨水解释道，我也是听院子里那些大妈说的。

“有一次，外面有粪车路过我们院门口，三大爷看对方推着车子，上面有个桶，不过盖得严严实实的，以为是什么好东西，拿着碗筷就上去把对方拦住了，也不问，直接就来了一句，你这里面卖的是什么？先让我尝尝咸淡，好的话我就买点。当时把拉粪车的人都吓到了，以为三大爷是个神经病呢。碰巧有人路过，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还有拉粪车那个人的嘀咕声。”

于海棠听得嘴巴都微微张开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何雨水没停，接着说闫解成：“至于闫解成，我也跟你实话实说。他这人吧，性子倒是还算老实，平时在院里也不惹事，跟邻居们相处得也算平和。但他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听他爸三大爷的话了，而且跟他爸一样，有点抠门。”

“就说平时吧，他在附近打零工，工资发下来，一分不少都得交给三大爷，直到为什么妈？因为三大爷说了，闫解成已经有工作了，就要把之前养他的钱给还回来，还要交伙食费，房租。而闫解成想买点什么东西，都得跟三大爷伸手要，还得说清楚买什么、多少钱，三大爷同意了才能买。有时候他想买包烟，三大爷都得跟他算半天，说抽烟浪费钱，让他少抽或者不抽。”

于海棠越听越惊讶，听到后面，急忙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她之前还想着闫家可能就是条件一般，没料到会这么抠门，而且闫解成还这么听他爸的话，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

何雨水看着于海棠惊讶的样子，接着说：“我跟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院里的邻居都知道。你要是不信，不用让你家里人专门去南锣鼓巷打听，就在我们南锣鼓巷附近随便找个稍微上点年纪的问问，说不定都有人知道我们院三大爷。他那抠门的名头，在附近一片那是相当有名，好多人都知道闫埠贵是出了名的会算计、能省钱。”

于海棠放下捂嘴的手，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声音都有点发颤：“雨水，你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家真的这么……  这么抠门啊？我姐要是真跟闫解成成了，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

何雨水叹了口气：“我还能骗你吗？都是一个院住着，他们家的情况我看得清清楚楚。不是我故意说闫家不好，实在是他们家的行事风格，一般人真受不了。你想啊，以后过日子，柴米油盐哪样不要钱？三大爷那样算计，闫解成又没主见，你姐嫁过去，指不定得受多少委屈呢。买个菜都得算来算去，想添件新衣服都得跟三大爷报备，这日子过得多憋屈啊。”

于海棠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数：“我知道了雨水，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我回去就跟我爸妈还有我姐说，让他们好好想想。本来我姐还觉得闫解成老实，现在看来，光老实也没用，家庭情况太重要了。”

何雨水说：“你跟你姐好好说说，让她多考虑考虑。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不能只看对方人怎么样，还得看他们家的家风，看家里人好不好相处。三大爷那样的，以后要是成了公公，指不定会怎么管着小两口的日子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主要是于海棠又问了些闫家平时的小事，比如闫家兄弟之间相处得怎么样，三大爷平时对家里人态度如何。何雨水都一一如实回答，说闫家兄弟之间倒是处的挺好的，三大爷对几个儿子都一样，都是严格把控钱袋子，谁也别想多花一分钱。

眼看午休时间快结束了，操场上的同学也渐渐多了起来，于海棠才跟何雨水告别：“雨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跟我说这些，我还不知道闫家是这样的情况呢。我先回去了，下午还有课呢。”

何雨水说：“跟我客气啥，都是好朋友。你回去跟你家人好好说，有什么想问的，以后再找我也行。”

于海棠点点头，转身朝着教学楼走去。一路上，她脑子里全是何雨水说的那些关于闫家的事，一会儿是咸菜论根分，一会儿是粪车路过尝咸淡，越想越觉得后怕，生怕姐姐一时糊涂做出错误的决定。她心里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把这些情况详细跟父母和姐姐说清楚，让他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慎重考虑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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