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剿灭十万伏桑国九蛟水军
“不好了！”
瞭望塔上的哨探嗓子喊得像被砂纸磨过的铜铃，带着凄厉哭腔的嘶吼穿透晨雾，惊得桅杆上栖息的海鸟扑棱棱炸成一团：“龟田七十九将军阁下！您快看半空中黑压压飞来的到底是什么？”
伏桑国九蛟水军的战船刚在晨光里扯满风帆，甲板上的武士们便被这声惨嚎拽得齐齐仰头。
只见天际线上，无数铁疙瘩裹着尖啸掠来，阳光在它们冷硬的外壳上撞出刺眼的光。
武士们手里长刀“哐当”落地，冷汗顺着脸颊淌进脖颈，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牙齿都在打颤，他们活大半辈子。
谁见过这种铺天盖地飞来铁疙瘩。
“慌个屁！”
龟田七十九猛地一拍船舷，腰间的家传宝刀被震得“嗡”一声龙吟，他三角眼瞪得溜圆，稀疏的山羊胡气得直抖：
“不过是对面战船上投石器扔来的铁球，投石器那点射程远不了，撑死了一百步，传令下去，全军加速离去，等这些废铁砸进海里，危机自然解除。”
龟田七十九将军唾沫星子横飞。
“龟田将军有令！”
“全军加速离去，快速脱离战场！”
传令兵吼声撕破急促的鼓点，桨手们赤膊上阵，肌肉贲张如铁块，木桨插进海水里，搅起一串串白花花的泡沫。
九蛟水军驾驶战船像受惊鱼群，在海面上窜得飞快，船尾的浪花里甚至还漂着来不及收拾的炊具与断裂的靴子。
可死神的脚步，从来比逃兵更快。
混江龙火炮战船发射出的炮弹，哪是什么慢悠悠的石弹？
分明是裹着烈焰的一道道催命符！
“嗖嗖嗖”的锐啸陡然变急，密密麻麻黑点劈头盖脸砸进九蛟水军船队里。
“轰隆隆——！”
“砰砰砰——！”
第一颗炮弹擦着旗舰桅杆炸开，通红的火团“腾”地蹿起三丈高，瞬间舔上了帆布。
伴随着一道道“噼啪”声里，帆布化作漫天火星，滚烫的弹片像暴雨般扫过甲板，把一个个正在摇旗的武士胳膊齐肩削断，鲜血喷得旁边鼓手满脸都是。
那人下意识抹了把脸，摸到的却是带着碎骨的温热黏腻。
紧接着，第二颗炮弹砸在舱底。
只听见“轰隆”一声，船板像被巨斧劈开一个大洞，海水“咕嘟咕嘟”往里灌，带着海草和泥沙腥气，很快漫过了脚踝，又顺着甲胄的缝隙往皮肉里钻。
更可怕的是那些落在人群里的炮弹了，一个炸开的铁疙瘩把十几个武士掀到半空，断手断脚像断线木偶往下掉。
一截还攥着长刀的手指“啪”地砸在龟田七十九脚边，指甲缝里还嵌着干涸的血垢，将龟田七十九给吓了一大跳。
他这才明白大炎王朝战船上发射来的不是什么普通铁疙瘩，而是能爆炸和燃烧的魔鬼。
他抬头望向四方战船，只见不少战船被炸的粉碎，不少战船都燃烧起来。
战船燃烧的火海里面，到处都是武士抱着烧得通红的船板惨叫，皮肉烧焦的糊味混着硝烟，呛得人快喘不过气。
掉进海里的人拼命挣扎，却被沉船的漩涡卷着打转，偶尔露出水面的脑袋很快就被后续落下的炮弹给炸得粉碎。
海面上漂满了浮尸，有的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天，有的嘴里还咬着半截衣袖，铺天盖地血把海水染成暗褐色。
俨然成了一片修罗地狱一般景象。
“啊啊啊——”
“救命！我的腿！”
一个年轻武士被断裂的船梁压住。
火焰正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他抓着船板的手指抠出了血，指节泛白。
“这些铁疙瘩会炸！它们会炸啊！”
“船要沉了！怎么办，快跳海！”
“大炎王朝镇东军这到底是用了什么妖法，大炎人怎么会有这种战船？”
“不好了，夭寿了，大炎的巨船追上来了！它们的帆比我们的大十倍！”
“龟田将军，快想办法啊，求求你想办法，再不想办法我们要死光了！”
哭喊声！
爆炸声！
木材断裂的脆响搅成一锅粥。
有的战船被拦腰炸断，像半截朽木在水面打转，露出的船舱里还卡着几具扭曲的尸体。
有的船帆全被烧光，在海面上慢悠悠地漂，等着被下一轮炮弹撕碎。
还有武士抱着断桨在水里扑腾，却被突然窜出的鲨鱼一口咬住，水面上只冒了几个血泡就没了动静，猩红的涟漪里浮着半片染血的衣角。
“啊——”
龟田七十九被气浪掀翻甲板上，头盔滚到一边，露出被硝烟熏黑的头皮。
他看着自家船队像被顽童砸碎的泥船，肺都要气炸了，原地跳脚大喊大叫道：“我明白了，曹操，真龙将军，他们刚才在真龙岛上是故意放我们上船的，是要在海上用这鬼东西炸我们！”
“大炎王朝的人……大大的坏啊！”
他一拳捶在船板上，指关节渗出血来，悔得肠子青了，刚才就不该带着大军返回船上，只要与镇东军搅和在一起近身肉搏，海面上的那些大炎王朝的巨型战船为了避免误伤到自己人，就会投鼠忌器，不敢开炮，哪会有这般惨败？
可是……可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
他猛地爬起来，挥刀砍掉一块燃烧的木板，刀刃上的寒光映着他狰狞的脸：“还活着的武士们听着，大炎王朝他们的船比我们快，逃是逃不掉了！”
“本将军刚才也算是看清楚，这种爆炸铁疙瘩打不了近处的人和战船，只要我们贴近大炎王朝的巨大战船，他们就不敢开炮了，都给我掉转船头，冲上去跟他们拼刀，就算死，也要用我们的船撞沉他们的巨舰，为女皇效忠的时刻到了，跟我冲！”
他率先站在船头，宝刀直指远处的混江龙船，旗下残存的几万武士见状眼中燃起困兽般的凶光。
“杀啊——！”
他们嘶吼着扳动舵盘，残破的战船像受伤的野猪，摇摇晃晃地朝着大炎船队猛冲，船板的裂缝里还在往外渗血，在水面拖出一道蜿蜒的红痕。
“陛下，这些家伙是想跟我们同归于尽，看样子是想临死拉个垫背的。”
徐达站在陈南玄身侧，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看着那些疯冲过来的敌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倒也是有几分悍勇，可惜用错地方，简直可笑至极。”
陈南玄望着远处那个挥舞长刀的身影，目光微微闪动：“这个龟田七十九不蠢，能在绝境里看出混江龙火炮战船上面火炮的短板，此人的战斗经验确实老道。”
陈南玄顿了顿，声音冷了下来：
“可惜，他是伏桑人，必须要死！”
“全力开火！绝不能让他们靠近！”
徐达重重点头，转身对着炮手们吼道，声浪盖过了海浪的咆哮：“陛下有旨，全力开火，把这些不知死活东西炸成齑粉，为死去的镇东军将士报仇。”
“遵命！”
炮手们早已填好了炮弹，火星“噌”地舔上引线，“滋滋”的燃烧声里，新一轮炮雨呼啸而出。
这一次，炮弹像长了眼睛似的，精准地砸向冲锋在前的战船。
龟田七十九的旗舰首当其冲，三颗炮弹像三只铁拳头，狠狠砸在船身。
“轰——！”
剧烈的爆炸把船帆炸得粉碎，木片、甲胄、碎肉混在一起，在海面上炸开一朵狰狞的血花。
“啊！”
“我的女皇……”
龟田七十九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身体便被气浪掀飞，在空中化作一团模糊的血雾，连块完整的骨头都没剩下，只有那柄家传宝刀的碎片，“叮叮当当”落进海里。
“龟田七十九将军死了！”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啊啊啊！救命，救命啊！”
龟田七十九战死后，身后的战船也没能幸免。
有的被拦腰炸断，船头翘得老高，像只垂死的天鹅，甲板上的武士们尖叫着滚落进海里。
有的船底被炸穿，海水疯狂涌入，很快就倾斜着沉了下去，船尾的将旗没入水中时还倔强地飘了一下。
幸存的武士在海面上挣扎，却被后续的炮弹或鲨鱼撕成了碎片，海面上漂着的，只剩下断桨、碎木和染红的浪涛，偶尔有半截船板载着几具尸体，漫无目的地漂向远方。
“我的天老爷……”
真龙岛上，曹操和真龙将军等人看得目瞪口呆，手指着远处的混江龙船，半天说不出话来。
曹操手里的马鞭“啪嗒”掉在地上，他张着嘴，下巴都快脱臼了：“这……这真是我大炎的战船，乖乖……不仅大得像座会移动的山，这铁疙瘩的威力……我的亲娘哎，九蛟水军的船在它面前，跟泥巴捏的似的，一撞就碎！”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呐喊道：“若当年我大魏有这等战船，别说赤壁，就是踏平江东、横扫巴蜀，也不过就是弹指间的事！”
白起和蒙恬也看得心头剧震，白起抚着长须，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里带着惊叹：“魏王所言极是，我大秦若有此等利器镇守函谷关，楚汉之争何至于起？天下早就姓嬴，千秋万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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