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你是想杀了他们
虽然楚灵溪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悟尘觉得她应该骂的很脏。
悟尘其实很想问问这些年楚灵溪日子过的好不好，为什么到现在才有消息，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觉得楚灵溪不想承认身份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而且楚灵溪能死而复生，应该与她本体有关系，倒也不好打探这些。
楚灵溪直言道：“我们既然不是一路人，就到此分开。”
这已经是楚灵溪第二次说了，悟尘不好再装作没听到，缓缓叹了口气：“小僧已经多日未进食了，不知道能不能用一件事交换一顿素锅子？”
楚灵溪传音道：“来财，我就知道他是觊觎你种的菜！”
来财哼哼了两声。
楚灵溪看了下周围乱葬岗的环境，还是选了那棵歪脖子树，两个人就坐在乱葬岗边缘的位置吃起了菌汤锅。
悟尘是要吃素的，而楚灵溪是无肉不欢，两个人各吃各的。
上一次在破庙吃火锅的时候，不仅有悟尘的师弟们还有沈砚之，今日只剩下他们两人和无数枯骨。
楚灵溪吃的是辣锅，她本来就不太能吃辣的，如今更是五感敏锐，辣味的刺激更浓，她只觉得又辣又爽：“你知道这片乱葬岗上大多是什么人的尸骨吗？”
悟尘把刚夹起来的蘑菇放到碗里：“女子的。”
楚灵溪咬着吸管，感受着碳酸饮料在嘴里的刺激，她算是知道为什么修士都喜欢清淡或者原汁原味的东西了。
像是楚灵溪吃的喝的这些东西，那种刺激甚至让她感觉到了疼痛。
可是楚灵溪很喜欢，这让她能确定自己还活着。
楚灵溪歪头看着悟尘：“原来你都知道。”
悟尘轻叹了口气：“我们寺中弟子是入世修行为主的，而且是到凡人的地界。”
他们走过许多地方，超度过许多枉死之人，同样见过太多人性的阴暗和复杂了。
因为家中穷，养不起孩子，把刚出生的女婴溺死、塞进炉灶、掐死的比比皆是。
悟尘把碗里的蘑菇和菜吃完，又放了一些在锅里，等着里面的东西熟：“我幼年时，曾被师父带着出去游历，途径一个村庄，那里的村长求助，说是村中闹鬼。”
来财抱着蘑菇小花，认真听着。
悟尘还记得年幼时候自己的震惊：“当时师父揉了揉我的头就同意留下了，村中的人对我们师徒很是尊重和友善，有位大娘特意给我蒸了白面馒头，村子里的人还送了鸡蛋、果子。”
这些对于修士而可得的东西，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都是难得珍贵的。
“我当时想着他们这样善良，我一定要为他们寻到作恶的鬼。”悟尘吃东西的速度并不快，他很珍惜这些食物，“我和师父说的时候，师父只是让我用再看看。”
楚灵溪已经猜到悟尘接下来的话是什么了，有些事情不管是在哪个小世界，不管是在过去还是未来，还真是没有变过。
也可能是这个修真小世界和末世小世界是同根同源，只是在后续的发展上走向了不同的路。
之前见到悟尘的时候，身上是浅色的僧袍，如今却是黑色的，坐在那里的时候，身上有一种肃杀之气。
悟尘把煮好的菜夹出来：“晚上的时候，师父帮我开了眼，我出去的那一刻，就见每家每户的门口，村中的那些小道都是怨气。”
“我才知道这边为了不让女婴再次投胎到自家，有虐杀刚出生女婴的习俗，还会把她们的尸骨埋在门口和小路上，让千人踩万人踏，让女婴惧怕不敢再来。”
来财哼哼了两声：“宿主，如果我能选择性别，我一定要当女孩子。”
楚灵溪传音道：“只要你高兴，怎么样都好。”
悟尘抬眸看向了楚灵溪，月光下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这世道女子活着就很难，还有许多流言蜚语，哪怕在修真界也是如此，有些家族中有灵根的女子，被家族重视却不会好好培养，反而最后是把她们送出去结亲。”
楚灵溪听着悟尘的话，忽然问道：“你这是在劝我不要在意流言蜚语，还是在告诉我，星辰殿圣女是无辜的？”
来财轻轻咦了一声：“宿主，悟尘好像并没有提到圣女。”
楚灵溪被鲛纱蒙着的双眼睁开，嘴角微微上翘声音里都带着些笑意：“还是说你在提醒我不要滥杀无辜。”
悟尘并没有因为楚灵溪的质问而慌乱，甚至仔细把锅中已经煮熟的菜捞出来：“都有。”
来财哇了一声：“他怎么这样，难道宿主像是滥杀无辜的人吗？”
悟尘直视着楚灵溪，问道：“在你问我，这乱葬岗埋的大多是何人尸骨时，动了杀心。”
来财疑惑道：“真的吗？”
楚灵溪放下了碳酸饮料，开始涮羊肉吃：“好像有吧？我忘记了。”
悟尘声音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你之前并不想救那个村子里的人，或者说你比我更早发现那个村子出事，却是在听到女子求救的声音后，才动身的。”
来财不高兴地说道：“他胡说八道什么。”
楚灵溪传音的声音轻快：“来财，他没有胡说八道，我只是没想到被发现了。”
来财愣了三秒当即说道：“宿主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是不是这乱葬岗上很多女婴都是那个村子扔的？”
楚灵溪没有回答来财的话，只是对着悟尘说道：“继续。”
悟尘长长叹了口气：“你当时不愿意出手，是怕控制不住连那些村中人一起杀了？还是说觉得他们不值得救？”
楚灵溪似笑非笑：“你猜？”
悟尘给自己盛了一碗汤慢慢喝着：“你一直想要与我分道扬镳，说已经不是一路人，是怕误杀我，对吗？”
般若真如寺的功法对于邪魔鬼妖都有克制的效果，楚灵溪与他在一起，都是克制着除掉他的本能的，再加上被乱葬岗这些女婴尸骨的刺激……
或者说在更早一些，楚灵溪知道修真界人族和妖族联手的事情，在知道沈砚之的事情后，心中就一直压着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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