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有故人之姿
牧云有没有认清现实，来财不知道，可是它知道牧云眼中那一瞬间的不敢置信。
来财身为一个系统竟然读懂了一个人的眼神：“宿主，牧云二师兄好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楚灵溪传音给来财的时候都没忍住笑：“二师兄总要接受，我已经不是原来御兽峰小师妹的事情了。”
来财想了想也说道：“也对，你那时候为了让他们帮你带孩子，实力不够还在仙门，纯粹是在装乖。”
楚灵溪又不同意见了，传音道：“那叫蛰伏。”
来财好奇地问道：“你从开始就没打算在仙灵宗吗？”
最初的时候，楚灵溪只是需要给自己找个过渡的落脚地，还要找个坐月子的地方，可是之后在仙灵宗的日子，她是真的升起过留在仙灵宗当修士也不错的念头。
直到楚灵溪意识到这个身体的母亲九叶回魂草的情况。
在那个时候，楚灵溪还不知道所谓的飞升上界是个阴谋，只是在知道仙界和修真界是有联系后，升起了一种不安。
楚灵溪才升起了离开的念头，她不想受到制约。
只是这些楚灵溪没有解释，传音道：“可能从开始我虽拜入了御兽峰，修炼的却是小黑蛇给的功法那一刻，冥冥之中就有一些暗示。”
哪怕同一件事，不同的选择也会造成截然不同的结果。
一顿饭除了楚灵溪和小鲛人吃的开心，牧云和苗禾瞧着情绪都不算高。
楚灵溪吃完以后就有些困了，她重新裹上了披风：“我先回去休息了。”
牧云微微皱眉：“我送道友。”
苗禾斜靠在栏杆上，看着外面的云海：“叶道友，晚上要不要来欣赏一下海上月色？”
楚灵溪并没拒绝。
苗禾笑了下：“那晚些时候见。”
楚灵溪点头。
澜戈觉得楚灵溪和牧云这对不相认的师兄妹需要一些单独的说话空间，而且瞧着楚灵溪并不排斥牧云，就没跟着一并走，而是打了声招呼后随处溜达起来。
和澜戈以为的楚灵溪和牧云有许多话说不通，两个人一路上倒是没说什么。
到了楚灵溪所住客房的门口，牧云才问道：“你……”停顿了许久，他有很多话想问，可到了嘴边却换成一句，“你如此怕冷身体虚弱，可是出了什么问题？需要什么东西吗？”
楚灵溪安静地听着牧云的话。
牧云看着楚灵溪瘦弱的模样，像是有什么东西噎在嗓子里一样：“你的眼睛还好吗？”
楚灵溪传音和来财感叹：“为什么我觉得我的师兄还是不太聪明？”
来财嘟嘟囔囔道：“宿主你口是心非。”
楚灵溪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牧云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一种小心翼翼：“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楚灵溪虽然不准备承认自己的身份，却也不准备把牧云他们推远，毕竟有人脉资源不用就是傻子：“要进来喝杯茶吗？”
牧云一听眼中迸发的喜悦让楚灵溪都有些不忍心把之后的话说出口了。
不过这种不忍也只是一瞬而已。
楚灵溪请牧云进了屋中。
虽然是在楚灵溪这里，可泡茶的依旧是牧云。
牧云不仅泡了一壶楚灵溪在御兽峰时候喜欢的花茶，还弄了个小炉子，小炉子上面摆了个网，放着花生、板栗、橘子这些，甚至还有热了一壶灵兽奶。
来财感叹道：“二师兄真是一如既往的细心。”
楚灵溪已经脱下了身上的披风：“我的眼睛只是无法见人而已。”
来财啧了一声：“宿主，你故意的。”
果然牧云在听完这句话后，脸色变得苍白：“是看不见了吗？药峰……”
楚灵溪就是故意这样说的，传音道：“来财，这叫破窗效应。”
说完以后楚灵溪直接解开了自己蒙眼的带子，露出了那一看就不是人族的眼。
楚灵溪用那双纯粹的紫眸看着牧云：“我知道仙灵宗的药峰里面很多医术高超的药师，可我不适合踏足仙门地域。”
牧云看着楚灵溪的眼和眼睛周围像是图腾一样的纹路：“所以你能看见，对吗？”
楚灵溪点了下头。
牧云松了口气。
因为楚灵溪是御兽峰的小师妹，哪怕他们没有进入古战场却也知道一些其他弟子不知道的消息，更知道楚灵溪确实是在血池吸收了很多修士的血。
甚至那些血大多都是仙灵宗同门的。
很多消息是无法隐瞒的，也不是所有知道真相的仙灵宗弟子心中都毫无芥蒂的。
他们能理解楚灵溪的不得已，却无法毫不在意。
因为死去的很多人是他们朝夕相处的同门，可是他们真正恨得是那些妖族。
在楚灵溪生死不知的时候，他们同样希望着楚灵溪活着。
至于之后要如何和楚灵溪相处，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
在牧云眼中，不管是三师妹婉鸢还是小师妹楚灵溪，都是他的妹妹，而他是连妹妹都护不住的无能之辈。
楚灵溪重新拿起带子把自己的眼睛蒙上。
牧云见此说道：“若是不舒服，在我面前不系也没有关系。”
楚灵溪端着花茶喝了口：“我习惯这样了。”
这倒不是假话，不过却不是主要的原因。
牧云从楚灵溪的话中已经感觉到了她不会再回仙灵宗了，或者说是不会再踏入仙门，他想要问楚灵溪之后要去哪里，话到嘴边最终没有问出口。
既然楚灵溪选择了隐藏身份，怕是有自己的打算。
不过楚灵溪虽然不与他相认，却也没有在排斥他就够了。
牧云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楚灵溪闻言说道：“确实是有些事情，等到中洲大陆了，我再与你说。”
牧云在心中松了口气，在煮开的灵兽奶里放了些干花和灵茶：“那以后我要如何联系你？”
楚灵溪闻着奶茶特有的香味：“澜戈会拜入仙灵宗。”
牧云当即保证道：“我会照顾他的。”
楚灵溪被逗笑了：“你就不怕遇到别有所图的？”
牧云看着楚灵溪的眼神很认真：“你不会的。”
楚灵溪莫名都有些心虚了。
牧云担心楚灵溪的身体，可是见她不愿意多提，也就没有再问，又坐了一会就先离开了。
只是牧云没想到苗禾竟然在等着他。
苗禾手中把玩着铃铛，在看见牧云后笑着说道：“那位叶道友，倒是有故人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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