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隐忍
皇上金口玉言的旨意，怎么可能随意更改。
要是这会吵嚷起来，眉姐姐只会吃瓜落。
她们两人的小动作，还不足以惊动其他人。
在座的妃嫔，都被皇上对华贵妃的处置，吸引走了全部注意力。
华贵妃这些罪行不管落在哪个嫔妃身上，都是要被立即处死的。
皇上把跟华贵妃有来往的一律杖毙，更像是在封锁消息，保护华贵妃。
宜修的表情僵在了脸上，皇上既然已经下旨，那就是无力回天了。
她深吸了口气，“皇上，曹贵人也曾和年答应十分亲近，但她又检举有功，不知皇上该如何处置曹贵人？”
曹贵人见皇后提到她，整个心都提起来了。
她正一脸紧张地看着皇上，她未来的前途待遇，就在皇上的一念之间。
胤禛看着底下的曹贵人，眼神复杂难辨。
“曹贵人你既早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为什么现在才说？”
曹贵人连忙起身，跪在了地上。
之前她的那番装哭卖惨，不是在皇上跟前，今日是要再上演一遍了。
“皇上恕罪，臣妾实在是不敢，昔日年氏跋扈，已经害了不少的妃嫔了，在其威势之下，臣妾只能三缄其口，以保全自身和公主。
只是如今温宜渐渐长大，臣妾实在不想她像臣妾一样受人胁迫，臣妾自身尚不足惜，可温宜毕竟是皇上的骨血，皇上今日平定了前朝，臣妾才敢向皇后告发此事。
臣妾实在不该受年氏的胁迫，臣妾愿领任何责罚，但求皇上千万不要怪责公主。”
曹贵人这番动情地声泪俱下，依旧扮演着一位被胁迫的可怜母亲。
胤禛对这里头的事情门清，曹贵人主动检举，本就可以减轻责罚。
他也没打算卸磨杀驴，只是他看向曹贵人的眼神，透露出不易察觉的冷意。
“贵人曹琴默揭露年氏罪行有功，册封为嫔，封号襄，十一月初一行册封礼。”
曹贵人梦想成真，连忙欣喜谢恩：“谢皇上恩典。”
这场请安本就是给华贵妃定罪，对于皇上的责罚，有许多人不满。
沈眉庄从景仁宫出来，就走得飞快。
甄嬛拉都拉不住，为了不在宫道上闹出笑话，只能疾步跟在她后面。
等甄嬛走回碎玉轩时，东偏殿的宫人都已经被赶了出来。
宫人们围在殿门口张望，里面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甄嬛给槿汐使了个眼色，槿汐出面将堵在门口的宫人都赶走了。
甄嬛站在殿外没有直接进去，等里面的动静平息了，她才提步走入殿中。
内殿地面一片狼藉，甄嬛走得小心翼翼。
沈眉庄正趴在榻上哭泣，她都没有哭出声来，甄嬛只看见她颤抖的肩膀。
甄嬛鼻头一酸，眼里也含了泪水。
她走过去抱住了沈眉庄，“眉姐姐，年氏那样心高气傲之人，被降为答应，又被夺了封号，以后都要对以往她看不起的人伏低做小，这不比杀了她还难受，也算是报了仇。”
刚才发泄了一通，沈眉庄已经冷静了点。
她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血丝，“嬛儿，你知道吗？刚小产的时候，我虽恨周宁海这个动手之人，恨年氏的管教不严，但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我恨自己的掉以轻心，恨自己的执意逞强。
可现在告诉我，这一切不是个失误，是年氏的蓄谋已久，这让我如何能不恨，年氏这样作恶多端，皇上都不处死她，那我的孩子就白白死了吗？”
沈眉庄的不甘心，甄嬛也能看出来，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眉姐姐今日你也看到了，皇上狠不下心处死年氏，皇上以前多宠爱年氏，现在年氏落得这个下场，只怕皇上心里也不好过，现在不是出手的好时机，眉姐姐再等等。”
沈眉庄知道她们两个贵人做不了什么。
“我都知道，皇上在前朝清缴年党，又处置了喜爱的贵妃，说不定还对年氏心存愧疚呢，哪里容得下我们蹦跶。”
甄嬛松了口气，还好眉姐姐没有失了理智。
“年氏在宫中树敌不少，哪个妃嫔没有受过她的气，就是和妃刚进宫的时候，都受过她的刁难，我们位份低不能出手，总会有高位妃嫔会忍不住的，眉姐姐就等着看吧。”
沈眉庄用帕子擦了泪，她这会已经彻底平复了下来。
她微微整理了弄皱的衣裳，语气冷漠。
“我自然等着看她的下场，等年羹尧彻底倒了，年家再也护不住她，到时候有的是人会扑上去啃她的肉，喝她的血。”
沈眉庄眼里的戾气，看得甄嬛心惊。
年氏真的是罪孽深重，把一身傲骨的眉姐姐都逼成这副模样。
在年羹尧彻底倒台之前，殿选开始了。
皇上和太后都没有出席，这场殿选是由皇后和安陵容主持。
宜修在体元殿见到齐嫔的时候，惊得眼眸微睁。
前些日子，她忙着搜集年氏的罪状，没功夫管选秀，也没听皇上说过此事。
宜修想到了三阿哥，看着齐嫔的眼神越发危险。
趁着时辰未到，宜修开口了：“齐嫔来体元殿做什么？本宫没听皇上说，你也要来一起验看秀女？”
安陵容坐在皇后左侧，有些惊讶地看向齐嫔。
这都过了多久了，齐嫔还没有告诉皇后，三阿哥选福晋的事吗？
被上首的两位看着，齐嫔有些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弘时选福晋一事，一定会惹得皇后不高兴，她不敢告诉皇后。
而且她也有私心，为了防止皇后从中作梗，她直接出现在殿选现场，皇后就算是问责，也只能让选秀继续下去。
“回皇后娘娘，臣妾是，是来帮弘时相看福晋的。”
宜修挑眉，还真是为了弘时，齐嫔这是心大了，竟敢一直瞒着她。
她眼里的冷意彻骨，语气却是淡淡。
“你也真是的，弘时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他选福晋这样的大事，你怎么也不和本宫说一声，就算不满意青樱，本宫也认识很多名门贵女，总有你满意的，是吧？”
宜修言语里的压迫，让齐嫔生出了冷汗，她支支吾吾地不敢开口。
安陵容本不想管她们的闹剧，但见主事姑姑一脸焦急，就知道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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