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秦瑶的感情

秦文山道：“你忘了两年前，有人来提亲，被你女儿打断了胳膊的事儿了？”

沈玉雁一愣，随即也想起来了，脸色顿时有些讪讪。

那件事当时闹得还不小，最后还是秦夜出面才压下去的。

秦文山继续道：“自那以后，但凡是家里有点头脸、知道轻重的人家，谁还敢来触这个霉头？娶媳妇是结亲，不是结仇！谁家敢要一个动起手来比爷们还狠、能随手打断人胳膊的郡主回家供着？除非是活腻歪了！”

沈玉雁被丈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喃喃道：“这……这可如何是好……瑶儿这性子，要是能有夜儿一半的……”

话说到一半，猛地顿住，脸上的表情更加无奈了，“算了算了……当我没说，夜儿更不让人省心……”

想起儿子秦夜干出的惊世骇俗的事情，沈玉雁忽然觉得，女儿只是喜欢练武、暂时不想嫁人。

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秦文山显然也想到了儿子当年的“丰功伟绩”，脸色变幻了几下，“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瑶儿这孩子，心思不在儿女情长上，强求不得。说不定……她的缘分，不在京城这方寸之地，而在更广阔的天地呢？”

只是这话，不知是在安慰老妻，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荣国公府的午后，依旧宁静。

秦瑶抱着那本《火器布阵精要》，一头扎进书房，直到晚膳时分才被侍女请出来。

饭桌上，她依旧兴致勃勃，扒拉几口饭，就忍不住跟秦文山讨论起书中提到的战术构想，说得眉飞色舞。

秦文山虽是老将，对传统战法熟稔。

但对这些日新月异的火器战术也是半懂不懂。

听着女儿滔滔不绝的分析和推演，只能含糊地应着，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一方面为女儿的聪慧和专注感到骄傲。

另一方面，那“闺女嫁不出去”的愁云再次笼罩心头。

沈玉雁更是食不知味。

看着女儿那双因为谈论军事而熠熠生辉的眼睛，再想到京城里那些规行矩步、吟风弄月的大家闺秀。

只觉得自家女儿仿佛活在了另一个世界。

接下来的几日，秦瑶依旧是雷打不动地往京郊大营跑。

甚至比以往更加勤勉。

全身心都沉浸在对新式战法和火器运用的钻研中。

她不仅跟着赵擎苍麾下的将领学习。

甚至还能凭借着自己独特的视角和敢于实践的劲头，提出一些让赵擎苍都为之侧目的改进意见。

赵擎苍对秦瑶颇为欣赏，自然也多了几分照拂之意。

编撰的那些兵书战策，往往第一批读者里，就有秦瑶。

这一切，自然也都通过不同的渠道，传入了澄心殿。

秦夜听闻秦瑶醉心于火器战术，只是淡淡一笑，对楚岚道：“这丫头，倒是个当将军的料子，可惜生错了年代，若是乱世，必是一方枭雄。”

楚岚却是嗔怪地看了秦夜一眼：“你还说！都是你，从小由着她的性子来，骑马射箭，舞刀弄枪，如今可好，成了个‘嫁不出去的郡主’！父亲和母亲前两日还跟我叹气呢。”

秦夜不以为意，笑道：“嫁不出去便嫁不出去，我秦夜的妹妹，难道还缺她一口饭吃？她既然喜欢，便由着她去。这天下，未必只有相夫教子一条路可走。更何况……”

他目光微闪，望向东方，“将来东征，水师陆战队，或许正需要她这样精通火器的将领。”

楚岚闻言，美眸圆睁，惊讶地看着秦夜：“夫君，你……你难道还想让瑶儿上战场？之前不是最反对的吗？”

秦夜拍了拍楚岚的后背，语气从容：“现在的战场，早就不是往日的战场了，而且过去是她年轻，冒失。现在她倒是学了不少东西，对于指挥方面，甚至胜过不少将领！再说了，或许她的良人，并非在这京城锦绣堆里，而是在那金戈铁马的军中呢？”

楚岚听着秦夜的话，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心中对那个“野”惯了的小姑子，更多了几分复杂的担忧。

……

与此同时，京郊大营。

秦瑶刚结束一轮火器射击训练，正用布巾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看着远处被铅弹打得千疮百孔的靶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赵擎苍一身戎装，走了过来，看着秦瑶那专注而充满活力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递过一本新的册子，封面上写着《海战火器应用》。

“郡主，这是水师那边刚送来的，关于在战船上配置和使用火器的一些想法。你有空可以看看，或许能有些不同的见解。”

赵擎苍说道。

秦瑶眼睛一亮，如获至宝地接过册子，连忙道谢：“多谢赵将军！我回去一定好好研读！”

赵擎苍看着秦瑶兴奋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郡主，你近日可曾回荣国公府？”

秦瑶正在翻看书页的手一顿，抬起头，有些不解：“回了啊，怎么了赵将军？”

赵擎苍摸了摸鼻子，语气有些含糊：“没什么……只是听闻，老国公和夫人，似乎……颇为挂心郡主的终身大事……”

他也是听底下人闲聊说起。

荣国公府最近因为安平郡主的婚事，气氛有些微妙。

秦瑶闻言，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哎呀，赵将军，你怎么也跟我爹娘一样，开始操心这个了？没意思！我现在就想着怎么把这些火器用好，将来要是能跟着我哥……呃，跟着摄政王东征，狠狠教训那帮倭寇，那才叫痛快！”

说完，对着赵擎草草行了一礼：“赵将军，没别的事我先回去看书了！”

赵擎苍看着秦瑶充满活力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脸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位安平郡主，还真是与众不同。

“老赵，你对郡主有意思啊？”

这时候，一位与赵擎苍关系很铁的军营副将走了过来，笑着打趣道。

赵擎苍一愣：“胡说什么呢？我只是关心一下晚辈而已。”

“没意思，那你对人家这么照顾。”

那副将笑了笑，“还有，她什么时候成你晚辈了啊？人家辈分可大着呢，算起来，跟你平辈。”

“而且，你都快三十了，也没娶亲，与其关心人家，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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